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以最平静的方式去对待夜离澈,或打或骂都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毕竟,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而且,若是真的动手打了他,他自己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
“本殿知道对不起初樱,但是本殿现在已经尽力在弥补了。”
他试图解释,也试图让上官木离理解自己,王室后代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很多事情根本就由不得他们去做选择。
若是自己为了初樱放弃这次机会,放弃崔凤苒一家的支持,那么夜南冥得势之后,照样不会放过自己。
“太子殿下与我多说无益,樱儿已经不远听你解释,更不远加你了,否则,今日出来的,也不会是我。”
上官木离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转过身去,冷声吩咐伙计:“关门吧。”
说完便抬步进去了,不给夜离澈任何可以见到初樱的机会。
初樱已经恢复记忆了,虽不知道是否是完全恢复了,但是自己在南风仙境所说的一切,都已经彻底失效了。
一开始所爱之人就不是夜离澈,如今便更不是了。
夜离澈立在门口,迟迟不肯力气,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找初樱,却没想到,竟是连人都没见到。
梵听在后面看着也是难过不已,但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
想必初樱是真的寒了心,所以才会那么决绝。
“殿下,雪越下越大了,回去吧。”
这雪,好像一直都没有停过,且没有要停的趋势。
见夜离澈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大门,梵听无奈,只得从侍卫那里接过雨伞,替他遮挡风雪。
可是没多久,就听到了马车的声音,在雪地里压得地上的积雪吱吱的响。
梵听回头,便看到了已经停下来的马车,是夜南冥的马车。
赶忙回了一句:“殿下,宸王来了。”
夜离澈几乎是瞬间神色一滞,回头,就看到夜南冥从马车里下来。
梵听替他撑着伞,夜南冥一抬眸,便对上夜离澈那双渐渐藏着隐怒的眸子。
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就笑了起来,“王兄怎的在这里,难不成是喝醉了迷了路不成?”
他言语间尽带着嘲讽,因为夜离澈为何离席,大家都心知肚明。
“九弟难不成也是喝醉了迷了路?”
夜离澈 反问,眸中恨意更加明显了几分,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已经出现了无数个可能。
只见夜南冥的摇头,“并非如此,只是早早结束了晚宴,过来坐坐。”
他云淡风轻的回到,然后跟夜离澈揖了一礼,“外面天冷,王兄还是快些回去得好,过不久想必烟花表演就要开始了。”
他开口提醒,随即抬步朝门口走去,郁尘敲响了门,那开门的还是刚才的那个伙计,一见站在门口的夜南冥,连忙行礼,然后让到一边。
夜南冥临着在进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夜离澈,那神情了,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夜离澈像是受了奇耻大辱一般,隐在袖子里的手瞬间攥成了拳头。
所以,这既是初樱一再拒绝他的原因吗?
难道,这就是上官木离想看到的局面,与其让一个曾经让初樱遍体鳞伤的人靠近她,都不愿意让自己去接近初樱?
“殿下,我们回去吧。”
梵听看夜离澈这趋势,明显是已经很生气了,若是再待下去,他害怕夜离澈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而此时刚进去的夜南冥几乎是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瞬间变了脸,脸上覆上了一层冰霜,这种变脸速度北齐都没有反应过来。
上官木离回去说已经将人打发走了,初樱只当是松了一口气,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少主,樱姑娘,王爷回来了。”
下人禀报道,怜笙是最兴奋的那个,一听说夜南冥回来了,立马放下筷子就要去接他,初樱看了上官木离一眼,没有说话。
“请他快进来吧。”
上官木离开口,默契的看了一眼初樱,道:“笙儿说你们吃完饭之后要出去看烟花?”
初樱低着头嗯了一声,“少主一起去吧。”
她本就想着跟上官木离一起,不愿意跟夜南冥一起。
上官木离神色微漾,随即摇头道:“我想着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怕是去不了了,笙儿好不容易能这么开心的过一个年,你和王爷陪她去吧。”
他柔声开口,表面上虽说是云淡风轻的,但是实际上却心痛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初樱低着头没回答。
“樱儿,如今你记忆既已经恢复了,很多事情,便知道该怎么做了,遵从本心吧,与其说让自己痛苦半生,不如大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担心,无论怎样,我都会站在你身后,毫无保留的支持着你,做你最坚实的后盾,若是哪天你真的放下了,真的累了,只需要回头,便能看到我。“
这番话,他不知道自己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说出来的。
他实在是太了解她了,就是因为太了解,所以才会这样做。
将自己深爱的人推向另一个人的怀抱,应当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吧。
初樱只觉得鼻子酸涩不已,一滴泪递进碗里,融进了米饭里。
“你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了,与其彼此嘴硬,为何不敞开心扉?”
他看着面前的初樱,眸子里的 痛苦不必任何时候少。
“少主,不要说了,我不想……”
“你是不敢!”
初樱打断她的话,直戳她的内心,让她所有的伪装顿时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