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身子立马就僵住了。
他微微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说出来。
一时间,惊慌,痛苦,思念……
所有情绪,铺天盖地奔涌而来,这么久了,他积压了这么久的情绪,终于是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
原来,她都知道了;原来,她已经回来了,而且,此时此刻,就站在夜南冥身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跟另一个女子拜堂成亲。
当初一再承诺要娶她为妻的自己,如今瞒着她娶了别人。
夜南冥发现不对劲,立马吩咐郁尘,“带初樱走。”
初樱见他看到自己了,本来也没打算留,毫不犹豫的转身从人群中离开了。
“阿樱……”
那酝酿已久的情绪终于是在初樱转身那一刻爆发了,喃喃喊了一声便丢到手中的红绸要去追,却被荣安一拉拉住了。
“殿下还请三思而后行。”
在他耳边轻声提醒道,与此同时,夜修骥也连开口提醒道:“还未礼成,太子殿下还请注意自己的言行。”
他往夜南冥那边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初樱,只看到了端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的夜南冥,以为他是因为心中郁结不平情绪才会激动。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夜离澈有些怪异的行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夜离澈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些,若是再不去,他或许就真的追不上初樱了。
她现在一定是恨死自己了吧,不然怎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断地想要挣脱荣安的手,结果一直都挣不开,整个人都变得着急起来,他从不知道,荣安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殿下还请冷静些。”
荣安强行拉着他,刚才他离夜离澈最近,所以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夜离澈喊的是什么,可是他并没有看到人,便以为夜离澈这段时间过度悲伤而产生的幻觉。
夜离澈没有办法追上去,眼睁睁的看着初樱彻底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了,整个人如同灵魂被抽走了一半,只听得闷哼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来,倒了下去。
“殿下……”
“澈儿……”
夜修骥见状立马起身,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崔凤苒见状立马自己掀起盖头,上前扶住夜离澈。
“哎呀,太子妃快把盖头盖上,这可不好啊。”
喜娘见她自己掀了盖头顿时着急了,这新娘子的盖头只能由自己的夫君掀开的,哪儿有自己掀开的道理啊 。
崔凤苒一把挡开她,“喜娘,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
“传太医,快,快……”
荣安见状立马吩咐下去,然后自己过去扶住夜修骥,夜南冥蹲在夜离澈身边,抬手去给他号脉,所有人都在此刻屏住了呼吸。
夜南冥号完脉,再跟他渡了一点气疏通经脉,活络气血,随即起身,先是跟夜修骥行了一礼,道:“父王无需担忧,王兄乃是长期休息不足,一时气血攻心导致的吐血晕倒,儿臣已经帮他疏通了气脉,再好生养息一段时间便会痊愈的。”
夜南冥语气平静,说话沉着有力,倒是让人没有怀疑里的理由。
夜修骥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沉声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老九辛苦了。”
“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其实他也没想到,初樱的出现竟然对他刺激如此之大,若是刚才不让初樱离开,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可见,这场婚礼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酷刑了。
崔凤苒抬头看向夜修骥,感谢道:“凤苒多谢王爷出手相救。”
夜南冥微微颔首,“太子妃言重了,都是本王该做的 。”
一模一样的客套话。
夜离澈晕倒,婚宴还得继续进行,只是夜修骥没有呆多久就走了,整个东宫,喜庆的气氛也削减了一半。
回去众人也是议论纷纷,都好奇夜离澈到底是看到了什么,竟然会顿时气血攻心。
夜南冥出宫时只看到了郁尘和北齐,往周围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初樱,遂问:“人呢?”
“樱姑娘说想一个人去透透气,就先走了。”
北齐会到,夜南冥立刻就变脸了,“那你们不知道跟着?”
“樱姑娘不让我们跟着。”
北齐也是有些委屈,都不让跟着了,也不可能强行跟着啊,而且刚才还发生了那种事情。
“王爷请放心,属下已经让暗影暗中保护着了。”
还是郁尘,赶紧补了一句。
夜南冥这才稍稍放心了些,翻身上马,“先回王府。”
而此时养心殿,夜修骥沉冷着脸,看着现在才赶回来的左将军,好像随时都会要了他的脑袋。
“王上饶命,微臣罪该万死,上了宸王的当,不知道宸王会用障眼法欺骗微臣。”
夜南冥已经将早将能让他免于一死的说辞都交给了他,如此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看他自己的表演能力了。
“废物……”
夜修骥气得不行,大骂一声,“滚出去。”
左将军的说辞是,夜南冥将初樱掉了包,还一再叮嘱自己要保护初樱的安危,可是谁知,那初樱竟然是丫鬟假扮的。
这既然都是夜南冥从中作梗,那就说明初樱刚才很有可能确实是出现在了婚礼上的。
所以才会刺激到夜离澈。
左将军连忙连滚带爬的往外跑,陶明也似的。
“都是一群废物,被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
夜修骥着实是气得不行,却绝口不提要惩罚夜南冥的事情。
荣安不敢多问,只得上前安慰:“王上息怒,要保重身子啊……”
夜南冥回去不见初樱回来,没多久就有暗影回来了,一进来就直接跪到他面前:“王爷,属下该死,把樱姑娘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