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樱姑娘回去。”
郁尘可不敢怠慢,赶紧开口吩咐道,却被初樱给拒绝了,“不必了。”
看着初樱渐渐走远,郁尘有些慌,却又不敢多做什么,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做错了。
初樱刚走不久,夜南冥就从里面出来了,他倒还好,衣服头发什么的都没有乱,只是隐隐可以看到额头还在渗出汗水来。
这么冷的天居然还在出汗,到底是把人家姑娘给欺负成什么模样就不得而知了。
心中忍不住暗自替初樱抱不平,被骗到这里竟然还是被欺负了。
果然啊,这世间的男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她走了?”
夜南冥看着初樱离开的方向,沉声问道。
郁尘嗯了一声,道:“属下说派人送樱姑娘回去,被她拒绝了。”
夜南冥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没有多余的话,“走吧,回去了。”
说完就翻身上马往回走,郁尘跟在后面,始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夜南冥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遂问:“有话就说。”
郁尘见他让自己说,捂拳咳嗽了一声,果真就真的说了:“属下方才看樱姑娘挺伤心的样子,王爷虽然很喜欢樱姑娘,但是这冰天雪地的,属下觉得,还是应该考虑一下樱姑娘的身子才好。”
若是受了风寒,回去还要遭罪。
夜南冥:“……”
“还有呢?”
他问,郁尘果真就还有话要说,“属下觉得,凡事不宜操之过急,不应该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
他大抵是真的吧夜南冥当做一个失忆了的人在对待了,觉得这恋爱方面的事情都需要人教才懂的。
“你就这么确定她不是自愿的?”
郁尘:“……”
脸上表情忽的就僵住了,抬头看了一眼夜南冥,恰巧夜南冥也正看着他,且还意味深长的。
郁尘有些慌,难不成初樱是愿意的?自己王爷没有逼她?那她为什么要哭的样子?
“可是属下方才看到樱姑娘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以为……”
“还以为本王欺负她了?”
夜南冥接过话,听不出多大的情绪,但是郁尘心中还是有些慌的。
早知道,他就不该多嘴了。
听到初樱在哭,夜南冥那无关痛痒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几分心疼,眸色渐渐暗淡下来,没有在回答郁尘的,打马往前走。
郁尘知道两人之间肯定是出了问题了,也不敢再问。
初樱回去之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让丫鬟准备了热水,泡在水里,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何夜南冥在雪地里发生的一切,他的深情,他的主动,他的霸道,他的索取,还有那一句句情话……
历历在目。
突然整个人都往下沉下去,让水没过自己的头,泡在水里,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是越是清醒,她就越是痛苦。
从水中出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拉下领子,看着上面清晰的印子,那是疯狂之后留下的。
“初樱,你是真的心动了吗?”
她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自己,喃喃开口。
“可是,你和他,注定是不可能的啊。”
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夜南冥没有再出现,只是晚上派人送了姜汤来。
第二天一大早,积雪已经化了许多,可以上路了。
这一次,初樱没有再坐马车,而是骑马赶路,因为觉得马车太慢了。
左将军再三劝说都没有用,无奈之下,就只好由着她去了。
夜南冥骑着马跟在后面,两人相隔不远,却没有说半句话。
这样的情况,郁尘也不敢乱说,霜凝更是保持着沉默,默不作声。
到中午些的时候,郁尘派出去调查左将军的人回来了,答案不可置否,左将军果真还是在为王上效命。
可是若是这样,那左将军如今留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给初樱带一个假消息,让她空欢喜一场吗?
而且这种行事风格,根本不像王上的风格。
他若是真的不想夜离澈娶初樱为妻,定然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可是他没有这样做,甚至都没有动初樱半根汗毛。
“派人好生盯,一有异常,立马来报。”
如今,也就只能静观其变了,看看王上到底是想做什么。
晚上在驿站歇息,初樱吃过晚饭回到房间,摊开手掌看了一下,上面好像隐隐有一个形状,看不太清楚。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就觉得手心有点痒,当时没有在意,可是现在越来越痒,一看才发现上面隐隐显出一个形状,像是什么鳞片一样。
脸色暗了暗,在桌子前坐下,看着手心那个形状越来越明显,最后竟然就这样印在了自己的手心上。
她让丫鬟打了一盆水来,试图洗一下,却无济于事。
这印记是从哪里来的?
她有些想不明白,若是之前,她或许会去问夜南冥,但是现在她并不会去。
过了大抵有半个时辰,那个印记有突然淡了下去,然后消失了。
她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十分在意,只要消了就没有关系了。
“初樱……初樱……”
到了半夜,隐隐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正想回答,就突然想到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没有回答。
“初樱……”
是楚司衍的声音,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手心的瘙痒再次传来,她抬起手,看到的,是那个原本消失了的印记突然又出现了,而且还在隐隐发着光。
整个人背心都起了一身汗水,因为这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初樱……”
楚司衍的声音好像就在这周围,却没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