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初樱原本还不愿意认输,此时却是有些动摇了。
夜南冥的一字一句都认真无比,根本就不像是骗她的,再加上,她对他,本就信任。
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让人不相信都有些困难。
夜南冥今日本来不想说这些的,但是方才一时嘴快,不够让她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迟早都要知道。
“你了解王兄吗?就算了解,你又了解他几分?你知道曾经的太子妃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他曾经有一个深爱的女子吗?若是连这些你都不知道,你何以断定,王兄所说的爱你,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他没有骗我的必要。”
初樱言辞坚定,虽然刚才夜南冥说的一切,她都不了解,也没有尝试着去了解过,但是她相信,夜离澈不会骗自己。
“信不信是你的事,本王只是跟你提个醒罢了,不要到时候后悔。”
夜南冥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淡淡出声,随即看向不远处已经朝自己跑过来了的怜笙,有的时候,他倒是真的觉得怜笙与初樱有几分相似,可是到底是哪里像,又有点说不上来。
这就跟初樱觉得怜笙跟他有点相似一样。
“爹爹,娘亲,为何你们不过来,我都等你们好久啦。”
怜笙气喘吁吁的站在两人中间,左望望右看看,一脸新奇。
只见夜南冥淡淡笑了笑,“没事,在聊天。”
“聊什么,我也要听。”
“聊了一些孩子不能听事情。”
夜南冥真的可谓是老不正经了,看了旁边沉郁着一张脸的初樱,用胳膊撞了一下她,“别想了,想你也想不明白的。”
明明刚才都还那么严肃,现在却又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初樱不能跟他相比,不能这么轻松地收放自如,转过身去,冷声道:“你们先去玩吧,我等下来找你们。”
她需要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
“娘亲,是不是爹爹欺负你了?”
怜笙望着她,一脸担心。
初樱低头看着一脸纯真的怜笙,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们先去玩吧,我很快就拉找你。”
说完不顾怜笙阻拦,自顾自的转身走开了。
夜南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色暗了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爹爹,娘亲怎么了?”
“她在考虑到底是要不要嫁给本王!”
夜南冥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吓得怜笙几乎是瞬间就用小手捂住了嘴,难以置信的看着夜南冥,像是整个人都震惊得不行了一样。
倒是夜南冥,根本就不甚在意,他看上个人,从来就没有逃脱了的。
置于夜离澈隐瞒初樱的事情,他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卫寒霜的死,还有他之前为了紫玉轩那个女子所做的一切。
他清楚地记得,那个女子,叫木挽歌!
这偌大的天地间就宛若有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的人笼罩在里面,每一件事情,都违背了最开始的真实性,变得背道而驰了。
可是到底谁才是操纵着这张偌大的网的人?
初樱一个人走到湖边,看着平静的湖面,心中思绪万千。
夜南冥刚才说的话现在都还在他脑子里不停回荡,如此一来,她是真的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相信谁了,谁说的话到底才是真的。
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在失忆之前到底是谁?
思来想去脑子里都是一团乱,最终终于是想起了一个人。
竹息!
他是见证了自己失忆前后所有的事情的,所以关于自己的一切,包括和夜离澈之前的关系,他一定是知道的。
没有去跟夜南冥打招呼,便直接转身回行宫去了。
“竹息!”
直接推开紧闭的大门,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走进去,看着周围的一切,才发现这里,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所以说,他是走了吗?
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自己连他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的,推开房间的门,“竹息,你给我出来,谁给你的权力让你不辞而别?你快给我出来。”
她情绪有些激动,甚至还有愤怒,因为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至始至终都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真真假假根本就分不清。
房间里仍然没有任何回应,很显然,这里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殊不知此时地底下的地道里,一个被放在一口巨大的坛子里的竹息,拼命地想要发生去,却始终不能发出一点声响出来。
他的声带被人破坏了,喉咙也被人割了,整个人除了脑袋,其余全部被限制在坛子里,根本就动弹不得。
而且就算没有被这坛子限制住,自己也没有了任何的行动能力,因为他的手筋脚筋,都尽数被挑断了。
初樱的声音他可以听到,可是唯独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回应。
“竹息,你给我出来!”
上面初樱的声音还在不停地传来,竹息痛苦的挣扎着,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流出带着杂质的眼泪。
他对不起上官木离,对不起初樱,没能保护好初樱,更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他那日收到上官木离的回信,信上内容平淡无奇,无非都是告诉自己好好照顾初樱,却只字不提关于带初樱离开的事情,可是他明明在信上明明白白的将最近的情况都写上去了,于是他起了疑心,遂又写了一封信送出去,才发现原来信是被夜离澈给换了的。
他当即就知道夜离澈兴许是早就将信换了,所以自己这段时间收到的回信全部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内容,可是却不料,夜离澈想要斩草除根,自己连逃走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