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濯已经连最后的挣扎都没有了,任由他肆意折辱自己……
庄严而隆重的继任典礼在秋濯无尽的痛苦中结束,在南疆人民期盼中结束,当怜笙举起那把象征着祭司权利的法杖的时候,全体大臣为之跪倒,祝贺之声响彻云霄。
夜南冥看了一眼旁边的夜离澈,想了一下,开口问道:“听说王兄打算明日启程回晟州?”
夜离澈没有去看他,只是嗯了一声,随后才加了一句:“九弟若是想多留几日,大可不必随我一起回去。”
简言之,他并不希望他跟着自己一起回去。
若是两人同行,和初樱定然会有接触,而现在,他不希望他跟初樱再有任何接触。
不远处的初樱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交谈的夜离澈和夜南冥,瞳孔微微缩了缩,眯起眼睛,看着二人。
两兄弟此时的关系看起来并不糟糕,虽然她知道,这其中很可能是在做戏,但是既然都能做戏,私底下也便没有道不可开交的地步了。
见典礼也快结束了,她从城墙下下来,离开了,想着出去找点好喝的酒。
既然夜离澈要跟自己求和,也不派人跟着自己,她大可以无所顾忌一些。
街上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在一起很多都在谈论落花洞女的事情,为了避嫌,她专门找了斗笠戴着,以防被人认出来。
毕竟蛊神祭那天,很多人都去参加了,也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南疆的酒大多数都是药酒,初樱有些喝不惯,想要单纯的找点纯酒都发现都点难。
感觉自己在城中转了大半圈,才好不容易闻到了高粱酿制的酒的香味,吸了吸鼻子,便寻着香味去了。
那是一家生意不是很好的酒肆,走进去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老板,麻烦上一坛酒。”
那店家听她这么大的口气,未免有些惊讶,“姑娘,我们家的酒可不必平常的酒,这一坛下去,姑娘定是要醉得不省人事啊。”
那老板说话的时候极有自信,同时也对初樱这么大的口气给弄得有点忍俊不禁。
倒是初樱,听他这么一说,更加好奇了些,“那我倒是更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酒了,这么厉害。”
“姑娘当真是要一坛?要不我先替姑娘上一壶如何?”
“不必了,我们就要一坛。”
说话间,一抹紫色从初樱眼前闪过,她抬头,便看到了后子奴,满眼友善的在自己面前坐下了。
那老板见是两个人,便也不再说什么了,转身进去拿酒去了。
初樱看着面前的后子奴,没有主动说话,而是等待着她开口。
后子奴脸上没有半点锋芒,跟她第一次想要杀她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樱姑娘,不建介意我坐在这里和你一起喝两杯吧?”
后子奴主动开口询问,不过人已经坐下来了,若是让初樱赶她走倒是不太可能。
初樱打量着她,心中对她的芥蒂不减反增,一想到她当时想要杀了自己的狠戾模样,现在却又这样满脸堆笑的跟自己坐在一起,看样子是想跟她示好,她身上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脸上表情并没有几分欢迎,甚至,连笑都没有。
“你随便。”
看了她许久才幽幽吐出这两个字来,随即地下头,看着面前的桌面,摘下斗笠。
“如果我没记错,姑娘的名字是叫后子奴吧。”
“对,你可以叫我阿奴。”
后子奴脸上笑意未减半分,热情非常。
可是初樱却不是很配合,也不抬头去看她,而是直接问她:“不知道你找我所为何事?”
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后子奴这种人,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善类,若非无事,怎么来找自己。
她知道她是夜南冥身边的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站在夜南冥身边,心想着难不成是夜南冥让她来的?可是很开也就打消了这个猜想,因为完全说不通。
后子奴立马摇头,“我今日来就是想跟你亲口道歉的。”
她言辞恳切,初樱神色微僵,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此话何讲?”
“二位,酒来了。”
老板一声吆喝,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初樱敛目,看着放在面前的佳酿,心情也好了一大半,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却没想到后子奴也跟着跟自己倒了一杯,举杯道:“之前在客栈里对姑娘动手一事,着实是因为我认错了人,如今知道姑娘并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伤到姑娘,还请姑娘海涵,不要记在心上才好,这杯酒我专门给姑娘赔礼道歉,就先干为敬了。”
说完一仰头,一口饮尽。
听到她这说,初樱倒是真真的好奇了,“不知道我与你所说那个人到底有多相似,竟然能让你给认错了?”
“八分相似。”
后子奴回答得爽快,看着面前当真是一点容颜没变,反倒还是越来越好看了些的初樱,脸上笑意依旧,随即又道:“不过我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这才专门来跟姑娘赔礼道歉的。”
初樱心中虽然还是很好奇,但是有不愿意再继续问下去,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是你言重了,我早就忘记了。”
可是说实话,当初她出手那么狠,而且后面也并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好印象,怎么可能忘记?
“如此最好,今日既得姑娘原谅,干了这杯酒,你我二人也算是冰释前嫌了。”
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但是初樱之前倒的那杯酒都没有喝,见她又敬自己,虽然不甚乐意,但是还是勉为其难的回了一礼,将杯中酒喝完。
可是歉也道了,该解释的也解释了,后子奴还是丝毫没有打算要走的趋势,这让雏鹰不是很开心。
“姑娘是殿下的心上人对吧。”
几杯下肚,话多的后子奴当真是把两人之间的气氛调和了一些,初樱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抗拒她了,甚至还愿意回答她一两句。
只是问完这句话之后,初樱的脸色,忽的就变了,缓缓抬起头,看着她,没有立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