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王爷,霜凝刚才派人回来说隐玥宫有问题。”
郁尘继续说说道,夜南冥目光幽幽,语气懒懒,“有什么问题?”
“说是隐玥宫里面肯定藏着秘密,因为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消失在假山旁边。”
“秘密肯定是有的,关键就在于什么时候能发现这个秘密。”
夜南冥对此丝毫不感到惊讶,甚至还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郁尘想了一下,继而又问,“需要属下去调查一下吗?”
“不必。”
夜南冥说完,想了一下,重新闭上眼睛,“现在还不是时候。”
“属下知道了。”
“好了,下去吧。”
夜南冥觉得自己应该也泡得差不多了,竹息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穿好衣服了。
“王爷竟然已经泡完药浴了,属下就先告退了。”
竹息见状,便行礼准备退出去,可是刚转身,就听到夜南冥的声音幽幽从背后传来。
“说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竹息顿了一下,笑道:“属下奉绵绵姑娘的命令在这里替王爷诊治。”
“你知道本王是什么意思。”夜南冥穿好衣服,转过身,眸光沉冷的看着面前竹息,一字一顿道:“竹 息。”
竹息身子微微僵了僵,脸色跟着也变了,他是没有想到夜南冥竟然能把自己给认出来。
转过身,看向夜南冥,淡淡笑了笑,“王爷好眼力,这都能把属下给认出来。”
“你和绵绵是什么关系?”
夜南冥追问,其实从喝了竹息给他熬的药,他就猜到竹息的真实身份了,只是不确定他到底是谁,直到今晚泡了这药浴,他就猜到了。
这天底下,会如此药浴的,非南风仙境的人莫属。
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配药方式,恰好,竹息就跟他配过药。
当时在南风仙境,竹息虽然说对自己不太待见,但是又倾囊相助,赠与自己许多名贵药材,甚至,还配了起巩固作用的药剂。
竹息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并无关系,只是被殿下召来照顾绵绵姑娘罢了。”
“宫中医术了得的太医成群,王兄为何单单要你来?”
夜南冥的追问不无道理,可是竹息自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王爷就只允许属下替王爷诊治,不允许自属下被太子殿下所用了?”
“你知道本王并非这个意思。”
“即是如此,属下说属下是被太子殿下请来的,王爷为和还不信?”
他拐外抹角,问得夜南冥直接都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了,负手而立,“罢了罢了,本王也懒得多问,不知上官少主近来可还好?”
“少主一切无恙。”
竹息开口回答道,其实此时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南风仙境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一切可还好。
看上官木离回的信,好似也没于发生什么大事。
夜南冥嗯了一声,不再多问,抬步出去了。
立在门口的竹息不由松了一口气,心中竟有一丝慌乱,不过好在夜南冥没有继续追问。
而且看样子,他应该也不知道初樱的真实身份。
其实仔细想来,就算知道了,只要他没有恢复记忆,也无用。
次日一早,初樱起床就想过去看看夜南冥怎么样了,可是刚走到门口,就停下来了,因为想到昨晚上夜离澈的话。
他让她不要再过去了,所以肯定是派了人守着自己的。
如此一来,只要自己一踏出这个门,就会有人告诉夜离澈。
结果,还不等她想对策,夜离澈就来了。
噙着笑意从门口进来,看到她已经起来了,便上前询问:“今日怎的起得这么早?”
初樱跟着淡淡笑了笑,“王爷不也气得很早?”
被她这么一问,夜离澈不由的笑意更加明显了,“我想着过来陪你一起用早膳,遂起得早了些。”
说完便朝后面的梵听打了一个手势,梵听立马对外面喊了一声:“端上来。”
话音刚落,初樱就看到一对婢女一人蹲着一个食盒进来了。
最后,各种早餐摆满了一桌,初樱看着这么丰盛的早餐,显然有些不适应。
“其实,吃不了这么多的。”
她小声说道,自己就一个人,也只有一个胃,哪里吃得了这么多东西?
夜离澈不以为然,笑意渐浓,走到她身边,与她并排站着,“本王就想着许久不曾与你好生吃过饭了,想陪你好好吃一顿饭。”
经他这么一提醒,初樱仔细想了一下,好像也是这样的。
他好像自从来了南疆,一直都很忙,经常的看不到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忙什么去了,自己也不想去多问些什么,他也不会主动说。
“坐吧。”
夜离澈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初樱拿起筷子,看着满满的一桌菜,竟有些无从下手。
最后还是夜离澈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她本想着自己早点吃完夜离澈就可以早点走,但是没想到的,吃完早餐他便说要带她出去走走,消消食。
初樱拒绝不了,也不敢说自己着急去看夜南冥,便只得答应下来。
整整一日,夜南冥在床上躺了半日,又在书房坐了半日,旁晚时分,站在院子里,对着门口差不多都快要望眼欲穿了,却始终没有等到初樱来。
郁尘见状,犹豫再三,上前劝道:“绵绵姑娘兴许是有事耽搁了,王爷还是回屋歇着吧,小心受了风寒。”
他这个样子用句不恰当的话形容,真的都快要成望妻石了。
夜南冥懒懒的睨了他一眼,似是很不满意,闷闷道:“多半是被王兄给牵绊住了。”
“兴许是,但是属下相信绵绵姑娘一旦有空就一定回来看王爷的。”
“这需要你说?”
夜南冥一句反问,郁尘立马就住了嘴。
但是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夜南冥都没能等来初樱。
殊不知此时的初樱,正坐在戏园子里,面上一脸淡定的看着戏,实际上如坐针毡。
她现在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到了什么时候,只是想着这戏早点散场,自己好回去,兴许还能找到机会去看一眼。
她要的时间不多,只是去看一眼,知道他现在到底好些了没有就可以了。
可是夜离澈偏偏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初樱,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一片冰凉。
“手为何这么冷?”
他神色微微变了变,遂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接下来披到她身上。
“殿下自己穿着吧,我没事的。”
她想拒绝,但是夜离澈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给她系上,命令道:“听话,穿好,你若是生病了,我定会心疼死的。”
他宁愿自己生命,也不要她有半点不舒服。
初樱也不再拒绝,隐在披风里的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衣角,思绪万千。
从戏园子出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她也彻底打消了今日要去看夜南冥的想法。
想必他早就已经睡了,而自己,在外面逛了一天,也累得不行。
坐在回行宫的马车里,初樱有气无力的靠在茶几上,里面的暖炉实在是太温暖了,让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
“是累了吗?”
坐在旁边的夜离澈见状柔声询问到,初樱只是懒懒的嗯了一声,便不作回答了。
本来她还想自己回去休息的,但那还没能等到马车抵达行宫就已经睡着了。
夜离澈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初樱,心中终于踏实了许多,至少,她是愿意跟自己待在一起的。
“殿下,到了。”
马车停下来,外面传来梵听的声音,他本就不打算喊醒初樱,抱着她从马车上下来,刚好碰到从外面回来的后子奴。
他与后子奴并不熟,所以并没没有注意,后子奴只是立在一边,跟他行了礼,然后目送着他进去了。
看着他怀里的初樱,联想到她出现在夜南冥身边的事情,不由恨意明显。
她心中已经下了决定,若是初樱再敢靠近夜南冥,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夜南冥站在门口,看着毫无动静的大门,一次次失落。
但是,就算这样,他都不愿意让人看出来他是在等人,可是郁尘终究是看出来了,只是自家王爷不说,他也不敢问了。
最后便是,夜南冥等了整整一天都没有等到说要来看他的初樱。
躺在床上他才想到,初樱说的,是有空就来看他。
所以说,是没空吗?还是说夜离澈拦着她,不让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