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夜南冥对这件事情不是多上心,只是刚刚提了一下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秋濯进来的时候夜南冥没有在书房,而是专门在门口等她。
本来说的是尽快给她回复的,但是之前因为初樱的缘故,所以耽搁下来了,不过应该影响不大,毕竟人家找了大半年都没找到,自己是不可能三两日就找到了。
对方既然能让风越消失这么久而不被发现半点蛛丝马迹,手段定然不简答。
秋濯看着站在门口脸色有些苍白的夜南冥,先是行了礼,继而又问道:“王爷可是受伤了?”
看他的样子,应当是被内力所伤。
听她这么一说,夜南冥倒是有些好奇了,有些难以置信的沉了沉眉,“无碍,小伤,不足挂齿。”
“可是在秋濯看来,王爷所受的伤还是很严重的。”
秋濯抱拳行礼,“秋濯斗胆请求王爷允许我替王爷把把脉。”
“你会医术?”
“略知一二。”
秋濯说完想起夜南冥的身份,继而又道:”秋濯知道王爷医术了得,但是医者难自医,而且秋濯看王爷的伤势,应当不是被寻常人的内力所伤。”
夜南冥听她这一番话,不由变得更加惊讶,这都能被她看出来。
想了一下,遂点了点头,“也罢,你既然提出来了,本王便让你把把脉。”
“秋濯领命。”
夜南冥淡淡笑了笑,便抬步走了下来,到石桌前坐下来,抬起手放到桌子上,看向走过来的秋濯,“你也无需站着,坐下吧。”
“秋濯不敢无礼。”
秋濯虽说英气十足,但是在面对夜南冥的时候,还是非常的恭敬的。
大抵是从小就听自己的父亲讲了不少关于他的事迹,所以自然而然就心生一股崇拜之意。
“无需这般拘礼,坐下吧,哪儿有站着看病的。”
夜南冥今日态度难得亲和些,秋濯显然有些受宠若惊,嗯了一声,在他对面坐下,抬起手,撩起他的衣袖,把手放上去。
“你先跟本王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本王这伤不是一般人伤的?”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长得明净的小姑娘,开口问道。
秋濯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脉搏上,脱口而出,“王爷眉宇间有黑色,脸色苍白却又隐隐泛黑,在加上若是一般武功高强的人所伤,王爷现在定然不能这般若无其事的坐在这里同秋濯说话,唯独只有那些修炼邪术抑或是非常人的人所伤,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你的意思是,本王的伤很严重?”
夜南冥继续追问道。
秋濯点头,“只是这两天不是过度表现出来,但是三日后,伤势必然会变得愈加严重。”
这一点其实夜南冥自己也知道,但是他自诩自己有龙鳞钾护身,并不会严重到哪里去。
因为龙鳞钾不仅坚硬异常,还有疗伤的功效。
“那你又说说,本王该怎么做?”
他没说一句话都像是在询问秋濯的意见,秋濯不知道为何,心中竟莫名有些紧张。
替他把完脉便立马立马站起来,“王爷若是信得过秋濯,请允许秋濯替王爷施针疗伤。”
“你还会施针?”
“自小是从鬼手神医,略知一二,王爷的伤须得连续施针七日,七日后,辅以汤药,便可痊愈。”
她说话是语气严肃,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服。
就连一旁的郁尘和霜凝,都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
但是夜南冥好像却是在犹豫之中,并不太愿意。
“王爷,身体重要。”
郁尘赶忙上前劝道,以为夜南冥是太自负了,不愿意让一个小姑娘替自己看病。
但是其实夜南冥顾虑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觉得自己堂堂一个男子汉,让一个小姑娘把脉也就罢了,甚至还要脱衣服让对方给自己施针,这就是很尴尬的一件事了。
郁尘和霜凝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在犹豫这一件事情,所以纷纷上前相劝。
秋濯也看着夜南冥,似是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本王就暂且答应你,不过只给你三日,若是没有效果,便不可再继续。”
他突然严肃起来,语气也变得没有之前那般温和,反倒是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秋濯一听立马喜出望外,赶忙答应下来。
“好了,你且再说说,你今日来找本王,所为何事?”
这么早就跑过来,肯定是有事情的。
秋濯被他这么一提醒,立马就想起来了,“秋濯今日之所以来找 王爷,是听说王爷去了城外的罗彝古刹,可有此事?”
夜南冥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本王并没有去,是王兄手下的人去了,结果下山的时候迷路了,本王前去帮忙搜救罢了。”
听到这里,秋濯的脸色不由变得更加难看了,“既是如此,不知道王爷在山上可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此话怎讲?”
夜南冥并不着急将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诉她额,若是想先听听她到底我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秋濯有些犹豫,想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道,“不瞒王爷说,之前我以为爹爹失踪的事情,百感交集,不知如何是好,遂去罗彝古刹想要求签,希望神明能够指一条明路,但是在下山的时候就遇到了奇怪的事情。”
说道一半,她突然又不说了。
夜南冥心中略微琢磨一下,便猜想会不会是初樱之前遇到的那种情况。
但是他没有说,而是听秋濯继续说下去。
“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看着秋濯,开口追问。
秋濯仔细想了一下,继而又继续道:“明明下山的路只有一条,但是我却迷路了,然后在路边遇到了一个草鬼婆,看都我去竟然没有让我喝她的茶水,我心中好奇继续往前走,就看到一个生得英俊的男子站在路边,像是在等什么人,等我过去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故而又非常奇怪的摇了摇头,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不是不是,我当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便掉头想往回走,不料那男子突然拉住我,问我以后若是见到一个眉间有朱砂痣的漂亮女子,一定要让告诉他。”
“告诉他?他可是给了你什么东西?”
夜南冥大抵已经可以猜到了,秋濯遇到 的情况和初樱遇到的事情是一模一样的。
但是秋濯不是他要找的人,所以没有伤她,反而是让她帮自己打听。
秋濯知道他会这么问自己,所以抬起手摊开手掌,手心上隐隐约约有一个黑点。
“他跟我说了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山脚下了,但是手心上却多了这个黑点,后来我去问过我们这边的巫觋,他们说这是十里村的符号。”
“所以那个人是十里村来的?”
“王爷也知道十里村?”
“自然是知道的。”
秋濯想也是,夜南冥那么厉害,不可能不知道。
“不仅如此,这个记号,是专属的,所以说只要我看到那个女子,这个符号就会自己苏醒,然后把消息传给那个男子。”
她说完神情有些紧张,看着夜南冥,“王爷可否知道这样一个女子?”
却不料她刚说完,夜南冥就笑着摸了摸自己眉间的朱砂痣,“你是说这个么?”
他是半开玩笑的,但是郁尘和霜凝几乎是同时神色突变,立马上前将夜南冥护在身后。
“人家说的是女子,你们紧张什么?”
夜南冥有点无奈,示意郁尘和霜凝退下。
秋濯显然是被郁尘和霜凝这么快的反应给震惊到了,末了不得不佩服道:“果真不愧为王爷身边的贴身护卫,反应果真是秋濯不能比的。”
说完又看向二位,笑道:“二位请放心,这符号已经被我想办法给封住了,所以就算是看到了,它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那那个男子后来有没有找过你?”
秋濯摇头,“并没有,但是从那以后,通往罗彝古刹的哪一条路就时常传出一些有人失踪的消息。”
“没有人去管吗?”
夜南冥刚问完,秋濯眼中就噙满了愤怒,恨意十足,“萧无衣自从接管政事以来,几时为南疆子民做过事情,整日里都想着怎么纵酒享乐,于百姓不顾。”
“秋濯姑娘稍安勿躁,这件事情,本王与王兄自会处理妥当,到时候给南疆百姓一个交代。”
夜南冥见她对萧无衣恨之入骨,便更加明确了要从哪里着手去找风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