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在这宫中几十载,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如今提到永朝,也是眼泪直掉,可见是真真切切的心疼永朝。
“所有人先不要告诉夕儿,小榕,好生陪着夕儿,不得说漏了嘴。”
卿酒即刻叮嘱道,随即吩咐荣安,“命人将缘缨殿点的白素全部撤掉。”
“老奴这就去吩咐。”荣安说完,便即刻转身吩咐人去收拾,小榕也抱着永夕朝着缘缨殿去了,卿酒收回目光便匆匆去找夜修骥了。
“老太宗……”
刚进养心殿便喊了一声,不见回应,心中已经是五味陈杂,匆匆进了内殿,就看到一种丫鬟奴才都守在床边,脚步却是缓缓停了下来,看着躺在床上并没有醒来的夜修骥,鼻子一酸,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参见太贵妃!”
丫鬟奴才赶忙跪下行礼,却都是压着声音的,生怕将夜修骥吵醒了一般。
“起来吧!”
卿酒亦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抬步上前,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握住夜修骥的手。
“老太宗方才才喝了药,刚睡下。”边上小黄门开口回到,初樱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夜修骥,指腹已经悄无声息的搭到了他的脉搏上,夜修骥到底是什么情况,她自己把过脉,就知道了。
荣安从外面匆匆进来,见此情形,由不得再次抹眼泪,哽咽道:“自太贵妃走后,老太宗身体就日渐不好,后来太贵妃写信回来,心中思念方得片刻安慰,可是却迟迟等不到太贵妃回来,思念成疾,平时又要操心政事,如今得知王上死讯,悲痛欲绝,便一病不起了。”
说到这里,荣安赶忙掏出锦帕擦拭眼泪,不让自己太过失态,在场的人皆是掩面而泣。
卿酒听荣安说着,心中亦是如刀割一般,夜修骥如今脉搏甚弱,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太医怎么说?”
她回头看了一眼荣安,开口询问道。
“太医日日候在殿外,太医院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可是老太宗的情况,始终得不到好转。”荣安如实禀报,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得很,老太宗这是大限快到了,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谁又敢多说?
如今夜南冥去世,夜修骥便成了兖州大陆最后的着,便由人引路继续往前走,去找永朝。
进了偏殿,看到守在门口的人,挥了挥袖:“你们先下去吧。”
“奴婢遵命!”
再进去,就看到守在帘外的扶桑。
“奴婢参见太贵妃!”
卿酒往帘帐里面看了一眼,沉声道:“我进去看看!”
扶桑鞠了一礼,抬手将帘帐掀起来, 卿酒进去之后,她重新将帘子放下来,她眼睛红肿,眼中亦是布满了血丝,在看到卿酒的那一刻,分明有千言万语,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卿酒刚走到床边,就看到永朝睁着眼睛,并没有睡。
只见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走过去坐下,伸手握着他的手,“朝儿,怎么不睡一会儿?”
永朝眼珠子终于是转了转,看到卿酒,似是还没有缓过神来, 顿了好片刻,方才道:“皇奶奶,您终于回来了。”
开口便是如此一句,接着又托着沙哑的声音道:“朝儿想睡,可是一闭上眼睛就想到了父王,就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