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生,自觉地不亏钱任何人的任何东西,可是唯独对上官木离,她亏欠了太多,以至于这一辈子都无法去偿还。
“这里是幽冥世界对吧?”等她彻底冷静下来,冷声开口问了一句。
她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并不在意再多经历一些,她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被打垮的,方才看到的那一切,不管是真是假,她都已经看了,就算是真的,也没关系,她仍旧会选择一一消化,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这里是哪里并不重要,你若想去南山,本尊自会送你去。”
初樱转身,看着尤天,眼神比之前更加愣了几分,她想到方才他逼着她将那些画面看完的经历,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场被恶魔控制的噩梦。
她无法说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是她现在只要一看到尤天,心中就会油然而生一股厌恶,纵使,他只是一个影子,纵使,他美其名曰是为了让自己看清事实。
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觉得恶心,越是觉得厌恶。
她讨厌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虽然她知道,自己生来与他为敌,但是,他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无疑是让她以后在动手杀他的时候,更加痛快,更加狠!
跟夜南冥在一起这么久,别的没有学会,心狠手辣四个字,她却掌握得甚好,只是,一直都没有在自己身边的人展现过罢了。
“不需要!”
她嘴里一字一句挤出这三个字,话音刚落,含光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我知道我现在杀不了你,但是我打赌,你现在也绝对不会杀我,你若是再阻拦我,我定当以命相博,除非我死在这里,否则, 你绝对留不住我。”
她赌,赌尤天不会杀她!
尤天嘴角仍旧噙着笑,可是就是那样的笑,让人心中越是没有底,因为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又在算计着什么。
初樱顿时提高了警惕,可是尤天却没有再阻止,而是往旁边退了一步,让开路,看着初樱,也不说话。
这一举动无疑让人心中更加起疑了,初樱看着他,眼里满是警惕,也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初樱,你逃不出本尊的手心的。”
见初樱如此警惕,尤天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看着初樱,初樱甚至可以感觉到他你笼罩在黑雾中的得意的笑。
她一开始不明白尤天说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后来她方才明白,原来他说的,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便是真的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无论是逃到天涯海角,他都可以找到她了。
因为她亦是不知道,她所谓解开一环又一环,只不过其中过程罢了,而其中真正主导着这一切的人,便是眼前这个她恨之入骨的人。
初樱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外面走着,尤天却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初樱从自己面前走过去,他都没有动。
初樱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恨不得立马就从这里出去。
“初樱,你看到的,跟事实,或许是截然相反的。”尤天冲着初樱的背影说了一句,初樱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走,尤天却并没有因此要停下来,而是继续道:“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毫无目的的接近另一个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目的,不管是何种目的,但是绝对不会是纯粹的。
如此种种,思来想去,在很大程度上,也没有人说得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世界上,最难懂的,便只有人心了。
有的时候,比鬼神更可怕的,便也就是人心。
初樱仍旧没有做出任何回答,而是很快消失在尤天的视线里,尤天看着初樱消失的方向,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弧度更加明显了。
“夜南冥,你亲本尊的,终究是要慢慢还回来的。”
这看似云淡风轻的话,却藏着太多的仇恨,太多的情绪,太重的意味。
南山,夜南冥站在那地宫入口,却迟迟没有进去,他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了,却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顾臻不知所踪,他现在除了来找上官木离,便没有其他人可以帮到这件事情了。
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选择了进去。
过了那奈何桥,站在偌大的青铜门前,上面隐隐有锈迹,但是并不影响起威扬的气势,他抬手,推开门。
门刚推到一半,就听到里面传来上官木离的声音,“不是说不要再来,就当我已经死了吗?”
那清冷的声音多了几分虚弱,许是在这里被困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声音里掺杂了沙哑,不似之前那般清朗了。
夜南冥直接推门进去,站在门口,看着那水晶柱里隐约的身影,回了一句:“永夕失踪了,据说和青丘有关。”
上官木离那原本就瘦弱的身子微微一僵,看着站在门口的夜南冥,有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
“黑衣圣女没有动手,也不敢在寡人眼皮底下动手,她说是可能是青丘的人做的,想来,便是极有可能了。”夜南冥继续回到,那语气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但是就算是强装淡定,还是无法改变他那刻意隐忍的情绪。
上官木离听罢, 单薄的身形再往前靠了靠,思索再三,问了一句:“你可知道老太宗身边的卿酒贵妃的身份?”
“与青丘有关?”
夜南冥出声,惊讶不已。
上官木离这么一提醒他,他倒是可以立马就想到这一点了。
“我查过她的身份,世上并无她所说的人家,之前樱儿在南风仙境养伤,她前去探望,无意间撞见她跟初樱的对话,便觉得有蹊跷,但是后来见她并无害人之心,便没有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