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太巧,同时也多了点八卦的心思。
秦卿向来是自称月月的“妈咪”的,这只在她朋友圈里出现过一次的月月的“爹地”,想必与她是情侣的关系。
主持人不比年轻偶像,不需要刻意维持单身、回避绯闻,所以她这朋友圈发得一点也没有避忌微信上的媒体同行,甚至还隐隐有点炫耀的意思。
这照片上传的时间在她来我们电视台之前,我惊讶地发现我能够看到一个赞,以及两条评论。
赞和评论来自于同一个人——我大学时候的某位学姐。她毕业以后进了朝廷台,认识秦卿好像也不是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哦哟哟哟哟~男朋友啊?”学姐评论。
秦卿回了她几个吐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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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是电视台最忙的时候。
我们台每年的跨年演唱会都会邀请国内最当红的歌手和偶像,因他们的粉丝众多,不得不租用s市最大的体育场馆。
舞台的搭建只会提前两三天,工作量太大,所以会从各个部门调人过去帮忙。
我们这些编辑记者倒还好,几个摄像则要广电大楼、体育馆两头跑,偶尔人手不够还得出去跑跑新闻,这几天一回到办公室就叫苦不迭。
好不容易,到了12月31号那天。
在电视台工作的好处就是,每每遇上这种大型活动,都可以找关系拿到位置极好的内部票。有时候票被瓜分完了,脖子上挂个工作证就能够随意进出场馆,去哪儿都没人拦着。
阳历的新年我们家不怎么过,我爸妈多数时候都会出去旅游过二人世界,前两年我是跟着林宇城回他家去看望他爸妈。今年没了这个任务,沈彤那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早就和男朋友飞去了国外,于是我要了两张票,约了姜越一起去看跨年演唱会。
我约姜越的时候其实还有点忐忑。虽然他这两天没再像之前那样加班到11点多才回家,但要放假了,扫尾的工作肯定比平常多。结果我一提这事儿,他就很愉快地答应了。
“演唱会?”他微一挑眉,露出兴致盎然的表情,“我从来没看过,陪你去看看也不错。”
还没放假,我们依然是正常时间上下班。
演唱会8点开始,我坐地铁过去很方便,就没让姜越来接,和他约好7点半在体育馆门口见面。
有几个同事和我一起,她们是去追星的,一路上不停地谈论着自己的偶像,我这种对娱乐新闻不太关注的人,完全插不进去嘴,只能默默地听着。
“今天演唱会的嘉宾还有祁涵呢!他和秦卿在后台应该会见面吧?说不定在台上还会有互动呢!哎呀呀,一想到那个情景我就兴奋!”一个同事激动地嚷嚷。
祁涵就是那个在真人秀节目里和秦卿炒cp的小鲜肉,听办公室里几个编辑说,这对cp现在正火,微博上到处都是他们的cp粉。
我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忍住了没告诉她们秦卿已经有男朋友的真相。
何必戳破别人的幻想,扫人家的兴呢。
地铁虽然挤了点,但好在不堵车。我们5点多从广电大楼出来,6点半不到就到了体育馆。
此时此刻,体育馆门口已经人山人海,大多数都是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甚至还有穿着校服就过来了的。他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手里拿着代表着自己偶像应援色的荧光棒,以及印着偶像名字和应援口号的手幅。
时间还早,我们在门口的各种小摊上逛了一圈,每人买了一支荧光棒,和一个带有会发光的恶魔尖角的发卡——我则多买了一副。
另外几个人是知道我约了人的,在她们的“严刑逼供”下,我勉强承认了姜越是我的男朋友——毕竟也没有别的名词来介绍他。
“哟!这是要送给男朋友的吧?”同事a调侃道。
我点头。
“啧啧啧!你们俩待会儿坐得离我们远一点!我们可不想被你们强行喂狗粮!”同事b故作嫌弃地说。
被她们这么一番打趣,我不仅不觉得反感,心里似乎隐隐还有点甜。
7点半开始检票进场。
我要等姜越,就让她们几个先进去了。
我站到一个显眼的位置,对着离我最近的一个小摊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姜越,又顺便给他打电话问他到了哪里。
“我在找地方停车。”姜越那边的环境也很嘈杂,背景音和我的差不多。
“你再等一下,我马上就到。”他的语气带了些许安抚的成分。
“嗯,你慢慢来,不着急。”我回他。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姜越才出现在我面前。他似乎是跑着过来的,整个人气喘吁吁的,额头上还冒着细汗。
“体育馆和对面商场的停车场都满了,我把车停到了隔壁那条街上的酒店门口,离得有点远,所以来晚了一点。”他向我解释说。
我掏出纸巾,仔细地替他把脸擦干净,才拉着他的手往检票口走。
“不是跟你说了不着急嘛?就算迟到了也能进场的。你费那么大劲跑过来,把自己折腾得这么狼狈不说,出了一身汗待会儿在冷风里一吹,回去铁定得感冒。”我瞪着他说。
他这回虽然把单薄的西装外套换成了大衣,但里面依然还是一件衬衫。夜晚的温度这么低,这体育馆又是露天的,我真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
“我身体好得很。”姜越却跟没事人一样,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他将我的手握紧了一些,黑沉的眼底似有愧疚一闪而过。
“我只是……不想让你像上次那样,等我太久。”
他这一句话竟让我有些鼻酸。
上次电影院的事,我也就是当时难受了一阵,在他想尽办法弥补以后,我其实已经不介意了。这会儿若不是他提起,我还真没把两件事联想到一起。
不过他这么知“上进”,我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
“嗯。”我心里暗爽,面上却表现得没甚所谓。
演唱会即将开始,还在等候检票进场的人只有寥寥几个。我刚把两张票递过去,就听见后面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姜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