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别的科室倒还好,可妇产科……
一个想法蓦地钻进了我的脑中——
“她不会是怀了姜越的孩子吧?!”
瞿耀惊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求求你脑洞别开这么大行不行?姜越跟她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怎么可能怀上姜越的孩子?”
他这一番话给我带来的冲击也不小。
“他们俩同居那么久,之前都准备结婚了,还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骗小孩儿呢吧?”
我才不相信姜越面对着秦卿这么个美人会控制得住自己,毕竟……他的欲望向来都那么强烈。
“他们俩又不同房,一人睡一间卧室。不过——”瞿耀望着妇产科的方向,嗤笑一声,“秦卿倒是尝试过勾姜越,但是没成功。”
抛开对秦卿的所有偏见,我很客观地说一句:倘若我是个男人,而她愿意来勾引我的话,我肯定就不顾一切地上了。
姜越居然能坐怀不乱……
“他的定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很诧异。
瞿耀所说的,跟我所认识的、每天晚上擦身子时就能硬一回的姜越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他的定力向来很好。”瞿耀眨眼,笑得意味深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凑到我的耳边,小声地说:“其实……在遇见你的时候,他还是个处男。”
我的心湖被他激起了万道涟漪。
“你别开玩笑了!”我下意识地否定。
我和姜越的第一次……他那技术,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生手。
“我说真的,你不信回去问姜越!”瞿耀说完又迅速改口:“不行不行!你千万不能问他!不然他能揍死我!这秘密他不让我跟别人说的,尤其是你!”
“那我一回去就问他。”我说完,如愿看见瞿耀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
他求了我一路,而我到了家门口才肯松口。
我开门进去,姜越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正望着门口发呆。
看见我,他的眼里有了神采,唇角也弯了起来。
“你回来了。”他的声音里揉着笑意,整个人多了鲜活。
看着他这样的骤然转变,我心里竟有些酸涩。
我不由去想:我不在的这一个早上,他独自一人是怎么度过的?他会不会感到空虚寂寞?
“嗯,我回来了。”我轻声应道,也挽起了一个微笑。
姜越摇着轮椅过来,接过我手中的包,方便我换鞋。
“检查得还顺利吗?”他问我。
“嗯,进行得挺快的,中间都没排队。”我换好鞋后,又把他推到客厅中间。
茶几上的饭菜没动过,我皱眉,问:“你又不吃饭?”
“刚刚送过来。我想着你应该快回来了,打算等你一起吃。”姜越仰头看着我,粉色的薄唇轻轻抿着,大而幽黑的眼里有期待,也有不安。
实际上我和瞿耀在外面已经吃过了——因为要抽血,从昨晚我就开始禁食,做完检查后饿得都有些低血糖,可面对着姜越这样的眼神,我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于是最后,我撑得瘫在沙发上起不来,圆滚滚的肚子微微凸起,看着就跟怀孕了好几个月一样。
说到“怀孕”,我突然想起来——
“我今天在医院看到秦卿了,她去了妇产科。”
姜越正在用一只手费力地收拾着桌上的垃圾,闻言动作顿了一顿。
“大概是怀了哪个金主的孩子吧。”他这话中带着浓浓的嘲讽,酸味十足。
我胸口有点堵,故意问他:“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姜越扭头看我一眼,那一眼里的情绪相当复杂,似有悲哀,还有失望。
我有片刻的怔忪,还想再看清楚一些,他就转了回去,只留给我一个后脑勺。
“秦卿怎么样……都和我无关。”他的声音很低,很冷,也很绝情。
想一想也是,怎么说都是秦卿不仁在先。
下午我妈给我打电话。
因为心里有鬼,这段时间我都没主动联系过她,看到她打过来,也很是紧张。
我犹豫了一阵,还是接了。
我妈不是那种爱给人打电话闲聊的人,她找我肯定有事,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大事。
果不其然,她在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绕了一个大圈子以后才支支吾吾地进入主题:“老杨缺了好几次课了……自打咱们从k市回来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你说,他会不会是气到现在都还没消?”
她的语气是罕见的小心翼翼,其中夹杂着明显的担心和害怕。
我现在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只觉得分外可笑。
杨叔——哦不,应该说是我爸,他居然吃自己的醋吃得那么认真。
我一面同情他,一面又觉得他是活该。
他没有去老年大学上课,肯定不会是因为跟我妈置气。具体的原因待会儿我要问了瞿耀才知道,眼下我只能用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来安慰我妈:“杨叔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那天我送他们下去,杨叔就跟我道歉了,但是他又抹不开面子亲自跟您说……”
我撒的这个谎还是有点作用,我妈立刻就不自责了——但是怪起了我爸:“怎么就抹不开面子了?一个大男人,心比针眼还小……”
“行了行了。”我连忙打断她,“您要见了杨叔,可千万别说这种话,免得又惹人家生气了。”
“这我当然知道。”我妈冷哼,“不过——”她忽然又开始担心:“他不生我的气,还不去上课,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你有没有他侄子的电话?快打过去问一下。”
“好好好,我这就去问。”我无奈地应道。
我当然没有我爸那个所谓“侄子”的电话,但我也没打算找他。
我直接打给瞿耀,问他:“我爸怎么从k市回来以后就没去过老年大学了?”
“怎么,阿姨问你了?”瞿耀的反应倒快。
“对啊,上次我爸跟我们一块儿回家坐了会儿,两个人闹了矛盾,我妈以为我爸还在生她的气,特意让我问问。”我笑。
“没有。就是叔叔出了趟远门,可能走得久了,腿不舒服,在家休息了一阵。再加上最近他又要去医院做复健,时间跟上课冲突了,所以就一直没去老年大学。”瞿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