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这么想,下一秒安婉就更懊恼了,偏偏慕容子瑜还猜对了,厉萧寒现在不方便暴露身份,真的干不了这事啊。
她相信,如果她把这事告诉厉萧寒,厉萧寒肯定二话不说拽着她,当着慕容子瑜的面送上戒指求娶她,甚至还借此羞辱慕容子瑜,但她不是不懂事的,不会让厉萧寒犯这么大的危险。
慕容子瑜含笑道,“就这么定了。”
他看清楚了她眼底的片刻迷惘,心知肚明她没有信心。
安婉诧异看向他,“慕容子瑜,你……”
慕容子瑜不容她拒绝,起身,拨出电话,“魏漠,来,叫律师给我拟定一份合约。”
安婉:“!”
不只是口头约定,还要拟定合约啊?
慕容子瑜确定不是傻了么?
安婉觉得,只要多给厉萧寒一点时间,他真的就能干出那事啊,怎么慕容子瑜这么笃定?不过,他能放手是最好的,虽然这个约定有点奇怪,但是不是说明慕容子瑜是个心胸宽广的,希望她也能找一个真正勇敢站出来求娶她的真心爱她的男人呢,毕竟当着他的面宣誓,也算一种考验嘛。
这么一想,安婉忽然有了兴趣。
她点头,“好,那就签合约。”
慕容子瑜偏头看向她,轻轻一笑,有些温柔,眸底却掺杂晦暗。
魏漠很快带着律师来了,合约拟定,两人签字,一式三份,律师一份,安婉和慕容子瑜各一份。
安婉小心的将合约放进自己包里。
想到律师听到合约内容时无语的模样,安婉还忍不住轻笑。
慕容子瑜心情很复杂,看着安婉一副有了希望的模样,真怕她知道应尧死讯后,会歇斯里地。
他会掩藏好所有痕迹,不让她察觉应尧的死和他有关的。
除了应尧,让安婉乖乖待在他身边,也平息了慕容沛珊那里的麻烦,真好。
慕容子瑜暗勾起唇。
他背后的魏漠则差点惊掉大牙。
三少那样喜欢安婉小姐,怎么还主动签订了这份合约啊?看起来脸色还不错,似乎心情挺好的样子。
魏漠摸不着头脑,想问,看到慕容子瑜冷冽的侧脸,又不敢问。
罢了,三少这样聪明睿智的人,既然做了这事,肯定就有他的原因在。
半倚靠在阳台墙壁边,绯红色裙踞边缠绕着萧瑟的风,安婉慵懒的抬起下巴,明艳的小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她盯着眸色深沉比起以往有些不一样的慕容子瑜,“既然事情谈定了,就请三少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是开始撵人了。
慕容子瑜清浅的眸子含着温柔轻易,如水波缓击浮萍似的,带着难以言喻的深邃,视线一寸寸掠过她绯红色的裙踞,喉结滚动,“好,早点休息。”
他转身离去。
颀长身影消失在门口,走廊的冷光打在他背影上,很快,他背影带着冷光一起消失了。
魏漠紧随其后。
安婉走过去关上房门,瞥了眼床边包包的位置,嘴角勾起一丝笑。
忽然,房门再次被敲响。
她一愣。
“是我,婉婉,还有几句哈忘了和你说。”是慕容子瑜熟悉的清冷又温润的声音。
安婉脸色微变,这是……反悔了?
身体里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迟疑着打开门,警惕的看向他。
慕容子瑜脸色略沉,温润中夹杂着晦暗,“我要给你说,在合约期间,别想方设法从这里离开,之前你试图通过我母亲离开我就是很不该有的想法,你不知道你的这个想法有多危险,宓秋带你离开,真的会平安放你走吗?她的手段,你没见识过。”
安婉眉头蹙起,脊背泛起冷汗。
这一点,她倒是从未想过。
一想到,自己可能真的差点从宓秋手里丧命,安婉就吞咽了下口水,撩起眼皮,“慕容子瑜,我该谢你救我一命?”
慕容子瑜轻笑,“婉婉,你真够折磨人的。”
这个美人,是眼睛的天堂,灵魂的炼狱,折磨他这许久,他甚至都没碰过她,但他有的是耐心捕猎。
安婉一怔,眨巴下无辜的眸子,啥意思?
说完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慕容子瑜转身离开。
安婉再次关上门,脊背抵在门后,脑袋浆糊一片。
慕容子瑜先会主卧冲了个冷水澡,压下心里对安婉的所有旖旎想法,这才继续去了书房办公。
不只是处理集团工作上的事情,更多的是为明天萧寒有可能的突然袭击做准备。
他沉眸坐在椅子上,眉宇间裹着沉重的深思。
手指在办公桌上轻敲两下,萧寒,是个危险人物……
书房的吊灯灯光照耀在他周身,却沾染不了他清冷消瘦的脊背半分,增添不了半分暖意。
比起慕容三少小屋里的平静,另一处可能就没那么安静了。
在宓秋和安婉争执时,来看慕容子瑜的慕容沛珊刚好就在门外,她听到了几乎全过程,也因此脸色复杂难言。
她以为性格温柔的小嫂子竟然那样的牙尖嘴利、寸步不让,比起母亲宓秋对安婉的厌恶和戒备,慕容沛珊对安婉更多的是赞叹和崇拜。
安婉本就是个美人,自第一次见面就对她的美有了认知,之后慕容沛珊更觉得安婉和三哥很般配,容貌上般配,性格更是一动一静,可莫名的,却又觉得两人之间少了点什么,对视的眼神里,三哥是深沉的爱恋,而安婉看向三哥的眼神漫不经心的明艳,没有女人看心爱男人的那种温情脉脉。
这还是,她和应尧在一起后察觉出来的。
这一次,安婉是如何为了达到离开三哥的目的,而对母亲说出那些话,她每一次开口,都提前想好了内容,算计好了所有人的反应,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样的本事,凌厉霸气,让慕容沛珊深深叹服。
安婉,若从小生在慕容世家这个豪门世家,肯定比三哥还吃香,甚至能抢得过慕容景焕,占据鳌头。
在门外听到安婉每一字每一句都那样掷地有声,有底气,慕容沛珊觉得,她若是想做成什么事,所有的人都会往旁边让步,因为被她算计的、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