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恐吓,说的是真话。
慕子瑜从她漂亮迷人的瞳孔里看到这一点。
他收敛笑容,无奈一笑,“对不起,婉婉,吓着你了,我改日会来拜访,替我给伯父伯母说一声再见。”
他转身,微勾唇角,缓步离去,背影优雅颀长,俊逸温雅。
跟随他而来的助理兼保镖魏漠跟在他身后,也身带不凡的气势。
安婉冷眯起眼,抱着胳膊,不忿的暗想,她一定要让人查清楚他的真正身份。
安婉缓步踏入正厅,就看到安耀国忐忑瞧来的眼神,“婉婉,你怎么就这么把人给赶走了?”
他和白水悦在客厅一直瞧着,看到慕子瑜在保镖护送下离开的身影,就猜到安婉可能做了什么。
白水悦也忍不住叹息,“那么好的人,又懂礼貌,有家教,看起来很温柔的孩子,婉婉,你应该试着和他相处的。”
安婉提醒,“白姨,爸,在试着相处之前,起码要查清楚这人是谁吧?”
白水悦吃惊,“他都自报家门了,说来自上津,家里是小康之家,经营着一个不错的小集团,和咱们家门户相当。”
安婉却皱起眉头,“他说咱们就相信?我得先派人查一查。”
白水悦沉默下来,安耀国改口支持安婉,“这一点,婉婉比咱们谨慎,是得先核实一下,毕竟来自那里。”上津是厉萧寒去的地方,安耀国对那里还是很忌惮。
安婉知道安耀国背后的意思,往事艰涩扑面而来,安婉心莫名揪着疼,她脸色微苍白,避开两人,转身上楼,“我会吩咐人调查的。”
上了楼,进了自己的小书房,落座办公椅前,安婉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平静。
厉萧寒,难道这个慕子瑜和你有什么关系?
安婉黯然的眼眸闪过一蹙亮光?
转瞬间,又暗自嗤笑,怎么可能呢,若真有关系,厉萧寒那样的人,怎么会安排一个人接触他的前女友?简直是个笑话。
她深呼吸有口气,压下心底的沉痛,拨出一个电话,眼眸沉沉,“查个人,他叫慕子瑜,最近几日出现在南城,据说来自上津,核实一下身份。”
到底是谁安排来的?最近安氏的那几个竞争对手,谁会想到这样无耻的招数?手指摩挲下巴,安婉晦暗的沉思。
另一边,刚上车的慕子瑜转头吩咐,“魏漠,帮我做件事,让人在上津伪造一下我的身份。”
魏漠略吃惊,“三少,就算被查出你是慕容家的人,那又如何?您出身在高贵的慕容家,若那位安小姐知道她算是高攀你,还不止多高兴呢,为什么要遮掩?”
慕子瑜却冷肃的皱起眉头,“你不懂,我不想让她害怕我。如果知道我出自慕容家,我怕她会碍于门户之见,觉得高攀,就疏离我,我宁愿她觉得我出自小门小户,反而是我高攀她,这样她才会在我面前展现出那个最自然放肆的她。”
说到安婉,慕子瑜眼里是温柔的笑意。
闻言,魏漠咂舌,“三少,你为何对一个接触才不过两面的陌生小姐这么好?在上津,夫人给你介绍那么多贵族小姐,也不见你动心啊。难道,就因为这位安小姐貌美?”
慕子瑜眼眸沉下去,轻摇头,“你不懂,她比所有人都美丽,她活得那样快活肆意,是我没有的鲜活,看到她,我的心都在雀跃。”
这样的形容让魏漠吃惊,他第一次见,对女人温润却永远疏离的三少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痴迷。
这个安小姐,哪来的那么大本事?
魏漠垂下头,不敢再问,“三少放心,我一定让人伪造好身份,不让安家的人查出端倪来。”
这样,没有身份的阻碍,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三少就能肆意的和自己喜欢的女人谈恋爱了吧。
魏漠心里涌起叹息,三少哪里都好,可就是他的病拖累了他,让他这一生活得比平常人安静太多,无法剧烈运动,养得温润书生气,俊逸无双却总似离红尘太远。
三天后,安婉在集团办公室里得到消息,上津的确有一家姓慕,经营了一家跨国商贸集团,也算是个小豪门,而有一位慕子瑜身为却更爱四处旅游,他有个哥哥,继承了集团。
这样看来,慕子瑜居然没有撒谎。
是她想太多,有被害妄想症?
安婉扶额,漂亮的小脸一阵郁闷。
窗外夜色渐暗,安婉关上电脑,撞进电脑里,拎起包包,起身,离开办公室。
下了楼,却发现大雨瓢泼下了起来,安婉微咂舌,正暗恼,今天她没有开车,而在集团车库的车子送安耀国去参加一应酬了,所以,她现在要冒雨打车,手里还一把雨伞都没有?
安婉扫视四周,发现这边都是写字楼,楼下只有一个咖啡厅,而对面才有卖雨伞的超市。
这可让人犯难了。
包里的电脑里都是机密文件,不能渗水,否则会出事的。
正在她暗恼皱眉时,一辆限量版保时捷忽然稳稳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慕子瑜斯文英俊的脸庞,他温柔一笑,“婉婉,上车。”
安婉倒吸一口冷气,抬眸扫了眼大雨瓢泼没有停下来意思的天色,微眯起眼审视慕子瑜,抿抿唇,询问,“慕先生怎么在这?恰好路过,那这也太巧了。”安婉挑起眉头。
慕子瑜莞尔失笑,温柔的眉眼拢上宠溺的笑意,“婉婉,我的确是掐准时间来接你下班的,至于下雨这事,我也提前看了天气预报,希望你不会因我的预谋而生气。”
这话,倒是实诚。
对实诚的人,安婉还是愿意信任的。
更何况,所谓掐着点,实则她今天加班了一个半小时,说明这慕子瑜就在这等了一个半小时。
安婉扫一眼百达翡丽手表,眼眸含笑,“辛苦慕先生了,如此盛情,却之不恭。”
慕子瑜略松了口气,原来,追一个女人这么不容易。
魏漠打着伞,开了慕子瑜所在位置车门,慕子瑜下了车,绕过来,亲手给安婉开了车门。
安婉讶异于他的绅士,钻进车门去,注意到头顶他小心呵护她脑袋的动作,心头淌过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