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景桓眼神复杂的退下,立即按照吩咐去办事。
这一夜,安婉先是高烧,后是低烧,差一点就烧糊涂了。
厉萧寒让女佣用酒精给安婉擦身体,可女佣碍于厉萧寒在背后,哪怕是背对着不看,女佣也战战兢兢的,几次弄疼了安婉。
厉萧寒不耐烦,把人赶了出去,自己动手。
女佣离开前给安婉简单穿好了睡袍。
窗外夜色深沉,时间已逼近凌晨一点。
厉萧寒坐在床边,却在下手时犯了难。
安婉身上睡衣穿的整齐,躺在他的大床上,不谙世事般的阖眸安睡,小脸清媚,让人想犯罪。
而他却要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解她衣服,甚至擦浴酒精。
她醒了,若知道此事,肯定和他急。
可若不动手,真烧糊涂了,恐怕连和他急的机会都没有。
她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在烧成傻子面前,恐怕尊严是可以放一放的。
微勾了下唇,厉萧寒修长的手指伸出,拉开她身前的睡袍系带。
这是他的睡袍,沾染了他身上的味道,如今穿在安婉的身上,不合身却让他心头痒痒。
打住,不能朝这个方向想。
厉萧寒咬牙,蹙起眉头,警告自己。
系带解开了,可觑见她过于白皙的腹部的部分肌肤,厉萧寒偏过头,背对着。
估摸着她身体的距离,厉萧寒准确的握住她的手臂,先擦拭颈部两侧到手臂,再从腋下到手心,最后单手将她轻翻过来擦背部。
至于下肢和其余部位就算了,免得安婉醒了后恐怕要急得上嘴咬他。
走完了这一流程,厉萧寒摸索着拉上她睡袍,深深松了一口气。
一向独断专行的男人,第一次额头冒汗。
他在紧张。
夜深了,厉萧寒也累了,他沐浴后穿好睡袍,手摩挲下巴,想着自己难道要去睡客卧?
不,安婉这里需要人守着。
可睡旁边的沙发?呵,这可不符合他高贵的身份。
视线环顾一圈,最后落在了大床上,安婉的左手边的空余的大空间。
和她同床共枕?厉萧寒瞳孔微缩,伸手扶了下额。
不对,这是他的床!他紧张什么?
正想着,突然安婉嘟囔了句,“厉萧寒,你为什么要救我?”
厉萧寒凑近了才听了个真切,狐疑盯着安婉,“你倒是知道是我救了你啊,安婉,没人敢像你这样得罪了我,又蹬鼻子上脸的来求我,偏偏我还真帮了你。”
安婉继续嘟囔,“谢谢你救了我,删除了……那些视频……”梦里,安婉身处前世的世界里,躺在厉萧寒怀里,临死那一刻,得知自己仅存的颜面被护住了,她嘴角掀起一抹感激的笑,最后的视线里,是厉萧寒那张俊美得过分,却又冰冷得过分的脸。
厉萧寒听她囫囵说着听不懂的胡话,视线再次落在她小嘴上。
想法所至,他也真的这么做了,低头,薄唇覆盖上她红唇,辗转反侧。
下一秒,脖子上忽然搭上了安婉纤细的手臂,厉萧寒动作微滞,抬眸看她,见她迷蒙的睁开眼,眼角眉梢却带着清媚的笑意,似在勾引他。
翌日清晨,日上三竿。
安婉头重脚轻的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天花板上异常华贵的纯白色复古大吊灯,第二眼是身上盖着的淡青色软被,第三眼是身边的男人。
准确来说,是将她搂在怀里的男人。
她正躺在别人臂弯,枕着别人手臂。
安婉脑袋当机三秒,手酸软的扶着脑袋,半晌想不起自己身处何处,又为何身处这陌生的地方。
她微抬脑袋,看到男人冷冽的轮廓,瞬间想起了所有。
“厉萧寒?”
她低呼一声,骤然坐了起来,动作急,脑袋一阵发晕。
虚扶着脑袋,安婉脸色一阵煞白。
她和厉萧寒睡了?什么时候的事?安耀国那边怎么样?
安婉抱紧胳膊,下一秒,翻身去找自己手机。
可还没翻身下床,忽然腰上一紧,被人给拽躺在了床上,下一秒,厉萧寒微俯上身,俯视她,眼角还带着未完全醒来的余醉般的困意,性感又冷冽,“安婉,跑什么?”
安婉嘴唇翕动,眼睛盯着厉萧寒脸上勾起的餍足般的笑意,脸上骤然没了血色。
不会真的睡了吧?
咕哝一声咽了咽口水,安婉张嘴,“厉先生,我是怎么睡到你床上……唔。”厉萧寒像是烦她聒噪,低头就堵住她的嘴,吻了吻她的唇,又咬了下她下唇,玩世不恭一笑,“怎么睡到我床上的?这个很重要么?”
安婉小脸绯红一片,怎么能吻得这么自然又霸道,好像她真的成他的女人了似的。
可她……
不对。
厉萧寒见她不答,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的,勾唇一笑,翻身起床。
人还没走到衣柜面前,背后人就扑过来一把拽住他袖子,“厉先生,求你救救我爸爸,借我内科圣手一用,我愿意用任何东西交换,求你。”安婉声音哽咽,急切道。
她昨天一直跪在雨地里,然后……莫名其妙到了厉萧寒床上。
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她不敢相信,如今最重要的是救治安耀国的病。
时间不等人,安耀国更等不起。
厉萧寒脸色微寒,扭头看她。
他冷冽的眼神一触碰到她的眼神,就见安婉瞳孔微缩,忽的笔直的跪了下去,“厉先生,求你。”
厉萧寒盯着她,心思晦涩,浮沉不定。
她跪的如此坦然,求得如此急切,是不是说,若内科圣手不是在他手里,而是在应尧手里,那她昨晚求的就是应尧那个男人,上的是应尧的床?
这个认知让厉萧寒心情一阵烦躁。
他一晚上的好心情消失殆尽。
冷嗤一声,厉萧寒半蹲下去,伸手勾起她下巴,盯着她清媚精致的小脸,“安婉,你愿意用任何东西交换。而我只要你,你愿意给吗?”
安婉脸色一白,哪怕求厉萧寒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心还是猛地一缩。
知道只能答应,可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她微颤着唇,半晌憋出一句话,“厉先生,除了我的身体,其他都可以,我可以给你打工,我可以和你假结婚,你想要其他什么,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