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好看的眼眶包着热泪,眼泪滚动,她愤怒的凝视全场,似觉得丢尽了脸面,冷哼一声后,捂着脸,咚咚咚跑上楼去了。
随后,卧室门啪嗒一声撞上。
门后,安婉撤下手,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没想到,云叔一把老骨头了,演戏的精髓居然掌握得这么好。
嗯,很不错。
为了不打草惊蛇,不让江明蓉起疑,又能让她近日无处下毒,方便腾出时间好好给爸爸治病,安婉也算是颇费一番功夫了。
楼下,江明蓉满脸诧异,咬咬唇,踌躇的询问,“安伯父,要不然我去安慰一下婉婉吧,她性子倔,千万别闹出什么大事来,伤着自己就不好了。”
闻言,安耀国沉沉叹息,“别管她,她死了更好,就当没养过这个女儿!”
江明蓉忐忑的停住脚步。
心头大喜。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安婉这火爆脾气,果然如她所料,不用她出手,安婉自己都能把事情变得更糟。
江明蓉正愁没机会离间两人,没想到这事就在眼皮子底下成了。
而云叔,这个安家二十多年的老人,如今被安婉踩在脚底下践踏。
只要稍加利用,就能成为她的人。
江明蓉兴奋得血液都在加速流动。
她扭头看向管家云叔,云叔一张皱纹满布的慈祥脸苍白极了,一直叹着气,就没停过。
……
安婉谋划的很准,经这事一打岔,江明蓉压根没对厨房换人一系列事情起疑。
甚至昨晚搜查,这种打草惊蛇的事,也被江明蓉因兴奋过头抛在了脑后。
趴在软软的大床上,安婉低声哼着歌,手指点着平板,看着安耀国邮件给她的安氏集团近三个月的经营数据。
干净剔透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洒落在床边,将她前凸后翘的姣好身材朦胧的包裹住。
“砰砰砰”。
门忽的被敲响。
安婉低吟声骤消,脸色绷紧,冷扯了下唇角。
“滚蛋,不要烦我!”她愤怒吼出声,似还在被打后的震怒中,活生生一个娇蛮大小姐。
门外,江明蓉眼底冰寒,面上扯出虚伪的假笑。
贴近房门,温婉安抚。
“婉婉,是我,放我进去,我们好好聊聊吧。”
安婉眼珠一转,捏着嗓子,带着哭腔沙哑吼道,“你也给我滚,来给我当他的说客是吧,通通给我滚。”
江明蓉被她的声音吼得耳朵一震。
揉了揉耳朵,她压低声音,“婉婉,你不想见我,总不会连那个人也不想见吧?”
那个人?
安婉眼底沉黑一片。
她霍然起身,狠狠揪了大腿一下,疼得眼泪花直窜,又抹了把脸,妆容都抹花了,这才一把拉开门。
江明蓉差点跌进来,站稳了,一抬头看到安婉哭得稀里哗啦,好不可怜的模样。
“关宋斯礼什么事?他到门口了?”
安婉一脸发痴。
江明蓉心头暗笑,反手关上门,拉住安婉的手臂。
安婉被她按着坐在梳妆台上,见江明蓉又细致的给她卸妆,再上妆,眼底闪过疑惑。
“婉婉,你和安伯父吵了一架,闹了这么大矛盾,最近家里肯定待不下去了,我通知了宋斯礼来救你,你去他公寓住几周,等安伯父回心转意了,我就通知你。”
安婉眼睫微颤,委屈的咬着唇,闻言脸色又一喜,眼角眉梢都是惊喜,“宋斯礼来接我了?”又扭捏娇羞道,“果然,关键时候,还是宋斯礼对我最好。”
见江明蓉暧昧的朝她笑,安婉又娇羞道,“还有明蓉,谢谢你这么帮我和斯礼,我们永远记得你的恩情,你是我永远的好闺蜜。”
又垂眸,恨恨的咬牙,“我爸他就是被那个管家欺骗了,居然不信我这个亲生女儿也要挽留管家,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江明蓉嘴角含着冷笑,见安婉透过镜子看过来,忙摆出温婉姿态,一副好闺蜜样子。
“好了,别生气了,安伯父年龄大了,是个老古板,才不理解你。等将来你和宋斯礼掌管安家了,安家随你怎么做主都行,到时候就没人妨碍你了。”
江明蓉手下动作迅速,很快给安婉上好了妆。
盯着镜子里浓妆艳抹的自己,安婉嘴角一阵抽搐。
江明蓉正在衣柜里挑挑拣拣,很快翻出了一件深v豹纹雪纺吊带裙,“婉婉,你穿这个最美了,宋斯礼看到一定会被你美得移不开眼。”
记忆中,这裙子是江明蓉送她的18岁生日礼物。
价格拿得出手,但款式实在辣眼睛。
穿这个,还不如干脆别穿,是个男人都移不开眼。
但和夜店推销进口酒的小姐有什么差别?
回头江明蓉再一个照片发到朋友圈,安婉还不知道被多少人暗地里泼脏水……
安婉微挑眉,看到江明蓉温婉的脸蛋,淡然伸手接过。
去衣帽间换上,站在镜子前,安婉自己都看得一愣。
极具风尘味的豹纹雪纺吊带裙遮掩了她冷艳气质,却将她妩媚气质突出淋漓尽致,不忍直视。
穿成这样走在大街上,安婉自己都会怀疑,会不会有男人上来搭讪,问,“小姐,一晚上多少钱?”
翻了翻豹纹吊带裙的淡银色里衬,安婉眼睛忽的一亮。
扭着豹纹裙脚,安婉踩着细高跟出来,羞答答的抬头,眼神又无比傲娇,在江明蓉目瞪口呆视线中转了个圈,“好看吗?”
江明蓉违心的鼓掌,一脸花痴,“婉婉,你真的太美了,这件衣服特别符合你的气质。”
“……”
安婉真想一刀戳瞎她眼睛。
半小时后,安婉开着骚包的蓝色玛莎拉蒂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冲守在门口的江明蓉摆摆手,加速离开。
宋斯礼打车过来,正在小区外等她。
所谓的来接她,却连个座驾都没有,还要蹭她的车。
盯着后视镜里江明蓉眼角眉梢带笑正给宋斯礼通风报信的样子,安婉唾了一口。
呸!
车子绕到后门停下。
一旁的白色宾利里,安耀国正等着她。
安婉下了车,取下墨镜,将车钥匙扔给早等待着的司机,不忘吩咐一句,“开远一点的停车场扔着,过几周再开回来。”
“是,大小姐。”司机驾车离去。
安婉上了宾利后座,一偏头正对上安耀国瞪大眼睛、没眼看她的嫌弃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