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暝靠着石头墙壁坐下来,他准备就在这里休息一晚上。他刚一坐下,准备摆出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就听见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一个人冲进他所在的小巷,对着墙角就拉下裤子。
“咳咳咳!”叶暝高声清了清嗓子,谁知那人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哗哗的水声响起,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发出一阵满足的呻吟。tnt
要不是叶暝决定要低调,他恨不得把这人脑袋按进尿里去。厌恶地站起身来,叶暝准备换一个睡觉的地方。 “怎么着,兄弟,没地方睡啊。”他正要离开,背后的人解决完了问题,居然跟他搭起话来。“一看你就是新来亡命城的吧?走,跟我一起,哥带你去我们的大本营。”
什么意思,这亡命城难道还有个丐帮不成?叶暝也是好奇心起,反正没什么事儿干,跟着这人去看看也可以。看到叶暝不说话,那人很热情地就要上来揽叶暝的肩膀。叶暝赶紧一缩,这人手里还沾着几滴黄色的液体,他可不想让这只手碰到自己身上。
“嘿,还挺讲究,走吧。”那人也不在意,领着叶暝走街串巷,专往各种阴暗角落里钻,很快,两人就来到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看着黑洞洞的入口,叶暝觉得这怎么也不像一个正常的地方。
“怎么了兄弟,还怕我把你卖了啊?”带路的人笑道,“不是我说啊,就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有油水的主儿,我辛辛苦苦把你骗过来,我图什么呢?”
叶暝一想也有理,再说了,就算真动起手来,自己也丝毫不惧。心头定下来,叶暝顺着漆黑的入口向下走去。 地道不宽,而且弥漫着一股骚臭味,大概有不少人都在里面方便过,也亏得叶暝强大的夜视能力,才没有中招。走了大概十来米,前方是一堵砖墙,拉开砖墙上的小门,叶暝一脚踏入墙后的世界。
这是一个宽阔的大房间,大概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四周用水泥抹起来,虽然简陋,倒也坚固。房间中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人,他们要么年龄较大,要么就是身有残疾。不过每一个人的身子下面至少都有一层草叶垫着,有些人还有几块兽皮拼成的毛毯。
“怎么样,这儿还不错吧?”
这……叫不错?叶暝做了个不置可否的表情,带路的人热情地说:“来,欢迎来到我的大本营,放心吧,在这儿,你至少能睡个安稳觉。”
“这儿是你弄的?”叶暝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人,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纪,一双眼睛又圆又亮,嘴角上带着开朗的微笑。 “啊,是我弄的!”年轻人笑道,“我叫侯宽,你叫我小侯就可以了。”
扫视了一眼这个房间,叶暝道:“你这里,都是无偿的?”
“哈?那怎么能?”侯宽笑道,“不过呢,如果你一时间手头紧,我也可以放一放,这里的人,白天还是会去亡命城做点工作,清理厕所啦,处理餐馆的剩饭啦,有时候咱们还能捞一点儿搞头。”
叶暝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还有这样的善心,弄了一个福利性的居所。放到其他城市,这简直是不能容忍的事情,也就亡命城这种不需要“名额”的地方,才能容纳这些年老体衰,身体残疾的人活下去吧。
“好了,今晚你就睡这儿吧,我去给你搞点垫的。”侯宽指着一个角落,叶暝也不客气,走到角落坐在地上。不得不说,这地面倒是打扫的干干净净,完全没有那种贫民窟聚集地的脏乱差。看得出来,侯宽在这个地方花了不少的心血。 “来来来,给你垫一下。”侯宽抱着一大堆干草走过来,给叶暝细心铺在地上,又在上面铺了一块破破烂烂的兽皮。“好了,可以睡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是一个……这种人?”叶暝突然有些好奇,这个侯宽,难道只靠第一印象,就认为叶暝是那种无家可归,落魄流浪的人吗?
“不管你是或者不是,我也没损失对吧?”侯宽咧嘴笑道,“如果你是呢,我就帮你一把,如果你不是呢,大不了走就是了。”
“这样……”叶暝点了点头,这个侯宽性格倒是挺讨喜的,“这段时间亡命城来的人不少,你把这地方改造成旅馆,不是能大赚一笔吗?”
“哎,说得轻松,要把这里改成旅馆,这些人住哪儿啊?”侯宽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房间里的人,“再说了,你想想,亡命城那些开旅馆的大佬们,能让这么干嘛?这不是抢了他们的生意。我侯宽就是个小角色,这些大人物吐口唾沫都能淹死我。” 叶暝笑了笑,这侯宽心眼儿还不少,人也有几分善良,有机会倒是可以帮助他一下,自己口袋里还有一大叠儿亡命钱呢。
“好了,睡觉吧,我去看看其他人。”侯宽道。叶暝躺在干草堆上,这干草大概有些年头了,睡上去咔嚓咔嚓的响,叶暝仰天躺下,正想思考一下问题,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吵闹。
“牛……牛队长,我真没窝藏,你……你知道的,我怎么敢窝藏这种人呢?”侯宽紧张的辩解声传来。
“滚开,藏没藏,不是你说了算!”一个粗鲁的声音响起,接着叶暝就看到侯宽被人一脚踹进房间内。躺在房间内的人都爬了起来,一个个小心翼翼地缩到墙角蹲好。
一个肥胖的大汉走进房间,他因为太胖,卡在门框上,用力了几下才挤进房间。瞪着一双小眼睛扫视着房间内的人,胖大汉高声道:“你们应该知道,‘红夜楼’的王老板,最近被他的一个手下,偷走了一大笔钱,这个手下就在亡命城里,你们中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啊。”
所有人相互看看,都将视线转向叶暝。
靠,为什么都看着我?叶暝有些无语,说起来他也确实是最可疑的一个,刚刚进来,又蒙头盖脸,不怀疑他简直都不正常了。
“队长,队长,那小子我见过,是个高高瘦瘦的竹竿儿。”侯宽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谄媚地拉住胖大汉的衣角,“你看这人,怎么也不像是那个小偷吧。”
“谁知道呢?”胖大汉手一挥,将侯宽甩到墙壁上,“搞不好他做了伪装,哼,小子,把蒙面放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