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情突发,防不胜防,张云燕等人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赶快躲避——这是逃生本能地必然反应,可是洞穴封闭,连一条小小的缝隙都没有,能往哪里逃呀,只能在这里等死。
尽管无处可逃,在求生本能地促使下,他们不能不躲避。
张云燕四下看了看,抱起刘文玉跳到接近顶部的洞壁凸起上。王晓麟也随后跳上来。他们看着满地热气腾腾的白色粘液,无不心惊肉跳。
树干上的褶皱纷纷裂开来,粘稠的白液喷涌而出,液面在上涨,渐渐地接近洞顶。热气在翻涌,把洞穴烤得又闷又热,十分难受。
他们汗水淋漓,看着明显上涨的液面,既紧张又恐惧,三颗心早就悬起来,一直在怦怦地跳个不停。
这棵怪树不达目的是不会收手的,或许就是那个怪兽在掌控,可怕的粘液不要多长时间就会把他们淹没,继而融化,从人间彻底消失。
他们三个人已经没有退路,也没有能力阻挡,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死神接近,被烧灼融化,真是残酷至极。
怎么办?他们在焦急地巡视,在苦苦地想主意,也在急切地商议,希望能有一个逃生的办法,而且要快。
死亡之前,总要想尽办法求生,也是人生的本能。然而,身处绝境中,生路又在哪里呀?在毫无生路的“地狱”里,又有什么办法可想呀?
残酷,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他们只能等死,眼睁睁地看着被可怕的粘液淹没,将尸骨无存地从人间消失。
刘文玉痛苦地闭着眼睛,在为生存无望哭泣,即将和文宝哥哥死别,非常痛苦,绝望至极……
王晓麟已经灰心丧气,为年纪轻轻就离开人世心痛不已,为不能再寻找兰花妹妹悲伤流泪,为再也不能见到恩师以及师兄白燕飞,有了揪心之痛。
他很痛苦,很绝望,只能认命,只能承受残酷现实地重击,和不知去向的兰花妹妹诀别,和恩师及师兄诀别……
张云燕仍不死心,还在四处寻视,在搜肠刮肚地想主意,祈盼能突发灵感想出逃生的办法。
现实就是现实,现实如此残酷,无法改变,也无力逃避,随着时间地流逝,云燕得到的将是沉重地打击,年纪轻轻便葬身于此。
她认命了,也不得不认命,年轻的生命即将在此画上句号,结束美好的人生。
云燕在默默地和云天哥哥及云霞妹妹诀别,和恩师云追月诀别,和佳云妹妹诀别,和亲朋好友们诀别……
张云燕深感痛苦的是,张林两家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已经没有机会去完成了,两家亲人的亡灵注定不能瞑目。
她的远大志向才刚刚展现,也只能到此为止,很快就从人间消失了,一切的一切,都随同生命地逝去灰飞烟灭……
洞穴里,粘液在喷流,在上涨;热气在翻涌,在升腾;死神在逼近,在狞笑;绝望的灵魂在哀叹,在悲泣……
刘文玉痛苦到了极
点,哭泣不止,绝望至极。
王晓麟或思念或叹息,没有了逃生的幻想,等待即将到来的死亡。
张云燕在痛苦中思念,泪水在悄然流淌。她满脸都是绝望的神情,两只眼睛黯淡无光,在无意识地看着恐怖的“地狱”,心情繁乱等待死亡。
突然,她的眼睛闪了一下,有了亮光,闪亮的目光盯在粗大的树干上,脸上露出了惊疑的神情,繁乱的思绪也一扫而光,又有了新的猜想。
在朦胧的热气中,树干上那个好像眼睛的节疤时隐时现,似乎在盯着几个将死之人,好像流露出了仇恨和轻蔑的神情。
奇怪,一个节疤怎么可能会流露情感呢?
看来,这不是真的,是将死之人的心理作用,才有了这种虚无的幻觉。
其实,张云燕的确有所发现,而且是确实存在的,不过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变化。
那个酷似的“眼睛”尽管没有情感地流露,也有了变化,原本是在树干侧面,那时候也是面对他们。
现在,他们三个人换了位置,躲避在接近洞壁的地方。那只“眼睛”也随同转了方向,依旧面对他们,似乎盯住不放。
这样的变化是悄无声息的,是不被注意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个节疤为什么能移动,是什么东西让它有了不可思议地变化。
对此,张云燕他们没有发现,没有意识到节疤的位置已经改变。看来,这是一棵妖法控制的大树,是那个似蛇非蛇的怪兽,借此来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
不管是真是假,这个酷似眼睛的节疤也令人生厌。张云燕有了疑惑,心生仇恨,尽管求生无望,无法铲除害人的妖怪,也不能在这只“眼睛”注视下死去。
云燕很愤怒,把死之前的仇恨都集中在那只“眼睛”上,要给予重击,最后发泄一下痛苦和愤怒的情绪,书写生命终结的最后篇章。
张云燕怒道:“我的宝刀,去把那个酷似眼睛的节疤刺破,让它立即消失!”
黑白飞龙神刀应声而起,直飞过去,对着节疤又砍又刺,没有几下节疤便消失了,那里流出了白色粘液,好像在流淌痛苦的泪水。
张云燕见可恶的“眼睛”没有了,收回宝刀吐了一口气。
她看着黑白宝刀,心里一阵酸楚,默默地流下泪水。她本想和飞龙神刀一起征战江湖,为民除害,想不到就要和宝刀分别了,实在难舍。她和两把飞龙神刀相伴的时间并不长,还有未完的事业和使命,却要和宝刀死别,心痛不已。
将死之时,张云燕已经不求别的了,希望两把飞龙神刀能完好地回到师父身边,继续发挥神奇地威力,也能给恩师留下一个念想。师父如果能见到两把宝刀,就能想到自己已经身亡,不必猜疑寻找了。
云燕看着飞龙神刀,很担心,默默地流下泪水,这是一个妖法控制的封闭洞穴,两把宝刀想破洞而出非常艰难,很可能和自己一样被埋在这里了。
“咦,树干上
的褶皱合上了,不再喷吐粘液啦!”王晓麟发出了激动的喊声。
张云燕被惊动,急忙观瞧,粗大的树干果然不再喷涌粘液,洞里那些白色的粘液在减少,液面在下降,翻涌的热气也有些淡薄了。
刘文玉也被惊动,立刻睁开眼睛,擦了一把泪水看着眼前的情景。她很兴奋,又有了一线生的希望,在不住地祈祷。
惊疑中,张云燕有些醒悟,可能是那个紧盯的“眼睛”被毁掉后,这棵大树变得茫然了,便停止喷吐,外溢的这些粘液也在渐渐地渗流。
看来,那个酷似眼睛的节疤是控制粘液流淌的机关,机关被毁,妖法消失,自然就停止了。
云燕依旧不解,这棵奇异的大树坚硬如铁,宝刀也没有能力伤及一点点,怎么能把那个节疤砍掉呢?
云燕无法解释,只能说控制机关是最薄弱的地方,还没有能力抵御宝刀攻击,最终被毁掉。
妖法消除,粘液退去,恐怖的险情解除了,三个人总算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会如何,还有没有更大的险情,他们不知道,也无法猜测,只能等待。不管怎样,暂时已经没有危险,可以稍微安心了。
凌风鹤见飞龙神刀这么有灵性,威力如此强大,赞叹不已。今天遭遇的一个个险情,要是没有飞龙神刀相助,他们早已命丧黄泉了。
刘文玉也很惊奇,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听话的宝刀,不但今天的遭遇终生难忘,对两把灵性十足的飞龙神刀也会牢记一辈子。
文玉更感到张云燕本领非凡,神勇无畏,临危不惧,危难之时总有办法解除险情,要不是云燕妹妹在身边,自己早就死去多时了。
她很感激云燕妹妹,也很感激晓麟弟弟,两位恩人是今生难得一遇的英雄豪杰,可谓再生父母。
刘文玉激动不已,看着英俊刚毅的晓麟弟弟,心里有些酸楚,又为自己不幸的婚姻伤感,不求相公也这么英勇,起码要干点儿正事呀。
文玉依旧恐惧,看着无路可通的洞穴,战战兢兢地问道:“晓麟弟弟,云燕妹妹,这里太可怕了,咱们能逃出去吗?”话音有些颤抖,饱含着畏惧和痛苦的情绪。
张云燕心里哀叹,身陷绝境,九死一生,很可能要葬身在这里了。面对柔弱恐惧的文玉姐姐,她不能明言,姐姐身心饱受打击,不能再往伤口上撒盐了。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只能安慰:“姐姐放心,有我和哥哥在此,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云燕妹妹说得对,姐姐尽管放心吧,总会有办法出去的。”王晓麟知道后果可怕,也只能违心地安慰,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对两位恩人善意的谎言,刘文玉不能相信,已连续遭受妖法攻击和无情地折磨,深知这个“地狱”多么凶险,妖法多么厉害,两位恩人应对都很困难,看不到逃生的希望。
再说,此洞封闭得严严实实,无路可通,想死里逃生太困难了,不说是在做梦,也如登天一样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