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近,他也感觉到,她实在太不懂事了。他公务缠身忙地焦头烂额,她却从不消停,他开个会儿,她都能问上三遍,每天被她搅得都快精神分裂了:
“有什么好主意吗?”
“估计除了你,没有什么能让她消停吧!”她现在明显不止身体有病,心理只怕也有病了吧!
很想建议他给她找个心理医生,话到了嘴边,江弘又咽了回去。
敲了敲脑门,封一霆也郁闷到不行:“有病不好好治,真不知道她闹腾个什么劲儿!”
只怕她才这么闹下去,他有心藏着她都不成了,被他老妈知道,只怕又多一笔!
摆手,封一霆道:“不管她了!越管毛病越多!继续我们的!配方那儿,有新进展吗?”
“陆少说配方是真的,要生产比破解容易,但还需要天堂咖啡的样本,需要时间。单斌那儿,最近也派人盯了下,应该是全吐了、没说谎!秦少那儿,刚有点眉目,目前还不好说!大爷跟二爷那儿,最近我也派人留意了,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
“嗯!”
看了一下资料,两人又商量了些,刚直身,封一霆的手机又闪了下,一眼,他刚刚平静下去的火气又蹭蹭地上来了,斜了一眼,他直接摆了摆手:
“烦死了!哎,晚上有空替我跑一趟吧!看看她那儿到底几个情况?就说我出差了,十天半个月回不来!哎,给她请个美术或者音乐老师怎么样?让她有点事儿干,别天天就知道盯着我,我又不是什么香饽饽!”
跟个苍蝇似的!
从没想过她会变得这么惹人厌,这一刻,封一霆真是避之唯恐不及!
“嘿嘿”笑着,江弘也禁不住眯起了眸子,点了下头,摆了个ok的手势:“霆哥,突然真有些同情你,看来这艳福也不是那么好享的哈?”
下一秒,一道黑色的抛物线一闪而逝,一支签字笔已经准确无误地砸到了他的身前,同时送来的,还有一个超级无敌大的白眼——
***
此时,另一边,近乎同样的一幕也在季千语的办公室里上演,握着电话,她也是气得嗷嗷地:
“温无辛!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管我的事儿了,行不行?我现在幸不幸福,我自己会判断,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你耳朵聋了吗?被骗被伤害,我也高兴,你满意了吗?”
“千千,我不想看到你被伤害!我绝对不允许——”
扯得嗓子都要哑了,季千语恼得浑身生烟:
“你错了,封一霆伤害不到我,现在,在伤害我的,是你!你的出现,才让我更痛苦、更煎熬更难受,你明白吗?”
简直无语了,怎么就沟通不了了?
刹那间,季千语的好脾气被磨得一干二净,杀人的冲动都有了,但她这番话到了温无辛的耳中却成了另一种意思:
“所以,其实你根本就不爱他的,对吗?”
的确,不在意的人又怎么会伤害到自己呢?瞬间,温无辛的心又膨胀了起来。
牛头不对马嘴,季千语都快疯掉了:“你愿意怎么想怎么想!总之,不要再来骚扰我!ok?”
“砰”地一声挂了电话,季千语还一阵气得破口大骂:“shit!”
自以为是的家伙!
烦躁地跺了跺脚,季千语才抓起了一边的包包,出了门。
被他无缘无故的一通搅和,似乎什么事儿都变得不顺了起来,半路,客户取消了见面,看了看时间,她也没再回去,便转向了一边的美容会所,去做了个汗蒸。
***
被江弘又取笑了一番,封一霆就更是郁闷了,办公室里,抽了两根烟,也没压下心头的烦躁:
艳福?这算什么艳福?孽缘倒是真的!
心烦意乱地,也没心情工作,把玩着手机,看到上面的美人侧颜封面照,他的心情顿时就平静了下来,抚着那静谧的小脸,他就感觉无比的舒服,随即便按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那头刚挂了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正做着面膜,季千语顿时肺泡都要起炸了,扯下脸上的面膜,就坐了起来:
“温无辛!你tmd的耳朵聋了,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不爱封一霆难道去爱你吗?见鬼!滚啊!”
这一声怒吼,不止吓得对面封一霆一阵咂舌,屋里,美容师也被她吓白了脸色,全都噤若寒蝉地退避到了三舍之外。
挂了电话,甩下手中的面膜,季千语的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抱歉,不做了!”
大步走出,她的胸膛也是气得呼哧呼哧地,心里把温无辛的祖宗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好心情却还是都被他搅和光了,最后她转身直奔了游泳馆,一头扎进了水中:
‘阴魂不散的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另一头,把玩着手机,封一霆的眉头也紧紧蹙成了一团,转而,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水里上窜下钻地扑腾着,季千语心头的火气却像是喷了汽油一般,始终难以消散。也不知道游了几个来回,休息下,她又钻进了水中。
直至身体的力气被耗尽,她才拖着疲累的身躯钻了出来,摘掉眼睛,眯着眸子休息了片刻,抬眸,一个逡巡,她也禁不住愣了下,只见偌大的游泳池,此时竟然静悄悄地,一个人都没了:
什么情况?
她进来的时候,好像教练、客人都挺多、熙熙攘攘地很热闹的吧?怎么一下子这么安静了?难道她记错了?
莫名地,她竟然恐慌了下,总觉得寒气森森的!
或是都潜在水底?
抹了把脸,她又逡巡了一周,直觉不对,她刚要爬起,腰间突然像是缠上了什么,吓得她一阵哇哇大叫:
“啊~谁?谁!不要碰我!滚开!来人啊,救——”
下一秒,一股温热的力道陡然堵上了她的小嘴,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迷蒙中这才看清男人的面孔,身上紧绷的力道瞬间像是断了的弦,顷刻全都卸了去,无力地勾着他的脖颈,熟悉的安全感顷刻将她萦绕,彷徨漂浮的心也安安静静地停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