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横眉竖目的女人,梨诺真不想搭理她,转身正欲离去,手下的拎袋却被她拽住了,两人一个拉扯,物什都散了出来:
“你干什么?吃错药了?发什么疯?我没时间伺候你!”
大老远地,追着跑来堵她,她是天天吃饱了撑得、闲着没事干吗?
弯身,梨诺也是气哼哼地,把掉落的蔬菜捡了起来。
“简梨诺,这又没外人,你装什么装?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小婊子!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背地里却各种下贱,越泽都不要你了,你干嘛还给他发那么多信息?你安得什么心?”
“你就是个朝秦暮楚、两面三刀、虚伪做作的狐狸精!一边说不要,一边还勾搭他!半夜三更地给他打电话、发信息,还送什么蝴蝶装饰画?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还要不要脸啦?”
伸手指着梨诺,江露简直就是逮着小三一般,恨不得当场踢爆的架势。
拧眉,梨诺真是欲哭无泪:她每天睡觉时间都不够了,还给他打电话,他不来烦她,她都要谢天谢地、烧高香了!
这两人怎么回事?还真是踩了狗屎,甩不掉了吗?
章越泽又跑哪儿去拈花惹草了,让她跑这儿来发通神经?
该不会以后有个风吹草动,她就来一次吧?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梨诺一个思索的功夫,那头,江露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怎么,心虚了?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贱啊!越泽不要你了,你还贴上来?你可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你以为送几只蝴蝶,他就能回心转意了?你简直白日做梦!越泽现在喜欢的是我,连我怀孕,他每天都要抱着我睡,一时看不到都要给我打电话的!你算哪根葱?你不过是他玩剩、不要的小贱人!他都烦死你了,你不要再缠着他了!”
嘶吼着,江露整张脸都要扭曲了,心里冷笑着,梨诺只觉得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全是“眼睛长着当摆设”的神经病!
想着她孕妇的身份,梨诺也有些忌惮,怕莫名惹身骚。
眸光不经意间一转,灵光一闪,下巴微扬,白了她一眼,梨诺转身往一边走去。
“简梨诺,你什么态度?”
果然不出所料,嘶吼着,江露又追了过来,她堵到面前,止步,梨诺便后退了两步,转身又往另一边走,步子却放缓了,下一秒,江露便冲到见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个贱人!不许再去找他,听到我说得话了吗?再去纠缠他,别怪我找人打得你满地找牙!”
“你有完没完?既然他那么喜欢你、在意你,你还来干什么?撒谎也不知道提前做做功课吗?都懒得搭理你,给你面子都不要!你们每天在一起,你不知道他每天都要给我打至少六个电话、发几十条信息,各种说爱我、想我、半夜还要见我吗?哎呦,我差点忘记了,你现在不方便哈!难怪他电话里都各种寂寞难耐了!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还好意思来找我发疯?也不看看你自己,黄脸婆就算了,还一副泼妇的样子,哪个男人看得上?难怪连我这‘回头草’都不嫌弃了!有这个功夫,回去好好照照镜子吧,你连贱人还不如呢!”
冷嘲热讽地,梨诺丝毫不客气。
瞬间,江露就炸了毛,气得浑身发抖,抬手,一巴掌就甩了上去:
“你才是个泼妇、下贱的坯子!不要脸的狐狸精!丧门星!越泽才看不上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安于室、勾三搭四、你才是个心机深沉、臭不要脸的贱货!贱人!”
嘶吼着,江露再抬起手,却被梨诺一把攥住了手腕,转而,她举起了另一只手,手机里,刚刚撒泼骂人的话语传了出来:
“你说,我要是把这个截截,从你打我耳光开始,放给章越泽听,他会怎么想?”
脸色丕变,江露猛地后退了两步:“贱人!你算计我?”
惊叫一声,江露却陡然捂住了嘴。
咯咯娇笑了一声,梨诺抬眼示意地撇了撇头上,又晃了晃手机:
“你不也说我心机深沉吗?要是章越泽听到这番对话,看到这副场景?你那贤惠柔弱的形象不知道还有多少哈?他会喜欢一个满嘴脏话、发疯打人的泼妇吗?”
“简梨诺!你真卑鄙!”
“彼此彼此!以后少tmd的来烦我!我对你家那渣渣才没兴趣!不会跳火坑地去做你说得那些事,把你那破心放回肚子里吧!少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拎着提袋,梨诺大摇大摆地又转了回去,上了车子,一溜烟地消失在了停车场。
一巴掌,要是能彻底换回平静,倒也值得了!
***
回到家,梨诺还颇为好心情地炒了几个菜,做了汤,不管封以漠回不回来,她还是按照两个人的饭量准备的!
刚热好了馒头端出来,就见封以漠已经出现在了餐厅门口。
“老公,刚刚好,有口福啦!新鲜的大螃蟹,最后两只,虽然掉了个腿,不过,八折呢!好划算的!我运气好,还抢得快!”
反正也是自己吃,不影响!要不是打折,她还真舍不得买!
“嗯!你不会是一直等着人家掉了腿,才去买的吧!”真是个小抠门!打个折扣,也这么兴奋!
“老公,怎么可以这么取笑宝宝?宝宝还是非常非常有原则的,起码不会拿夹子敲掉人家的腿啊!”
拿起一只大的、还明显很实地、有点冒蟹黄的,梨诺递给了封以漠:“老公,快吃!”
伸手接过,封以漠的眸光瞬间柔和了几分,先去洗了个手,他才抠开了螃蟹盖子,里面,蟹黄满溢,比她手里那只略显干瘪地,好上太多。
抠出一块大蟹黄,他就喂到了梨诺的嘴边:“看着不错,尝尝!”
也没矫情,张口,梨诺就吞了下去,也笑眯了眸子:“真的很鲜!老板果然没骗人!老公快吃!我也吃!”
剥了螃蟹,封以漠把蟹腿、蟹黄几乎全喂到了她的嘴里,笨笨地跟自己手中螃蟹奋斗着,不知不觉地梨诺都吞了下去,而她笨拙、缺乏耐心却又馋嘴焦虑的可爱小样,也深深地愉悦了封以漠。
这餐饭,两人吃地很开心,起身的时候,一晃,封以漠才捕捉到她脸颊似有若无的异样:
“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