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尸体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说来也奇怪,一个大活人没有了,居然没人报案?家属也没反应!总不至于是个什么无亲无故的孤儿或者流浪的乞丐吧?”
回头看了他一眼,莫言再度感叹道:
“有时候,女人真是比男人细心,这次还真多亏了那位法医小姐,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破了这个案子接你出来——”
他要是在里面呆上个一年半载,出来估计第一个得宰了他。
公司大佬不好当啊!果然还是助理最棒,上面有人顶着,下面有人使唤着,偶尔动动脑子、跑跑腿就行!
念头一生,莫言禁不住也暗暗鄙视了自己一把:真是没出席啊!果然不是当将军的料,居然连点想法都没有!
此时,封以漠也分心地抬了下头,疑惑出声:“昊的女朋友?”的朋友?
他是错过了什么吗?这是拐了几个弯,谁啊?
“就是那个有‘毒玫瑰’之称的化工天才,从监狱里捞出来的那个,叫叶灵的,她的朋友好像叫郁什么的!听说陆少对这个叶灵好像是有点……动真格的了!不过,两人倒都名不虚言,满腹才华,有点真本事!”
莫言一八卦起来,封以漠听得整个头晕:“嗯~”
真是,到底是谁拘禁,怎么比他还能说?
视线不经意间一落,封以漠的脸色丕变,顿时激动到双手发抖:“停车!停车!”
“封哥?”
倏地回身,莫言吓了一跳:“封哥,怎么了?”
用力地眨了下眼睛,又有力的揉了揉,唇瓣哆嗦着,封以漠惊叫出声,眼眶顿时也浮上了一层水雾:
“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伸手,他把手机摊到了莫言的面前:“你看,你看!她还活着,小梨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她给奶奶点赞了!”
视线一落,莫言的脑子也懵了一下,手机上,是封奶奶发的空间,拍的是山上庙宇前很虔诚的上香祈福照,而留言却是——儿孙自有儿孙福!
看日期,是昨天的,估摸着奶奶应该是为了他进涉嫌被拘留的这件事才去的吧!
下面点赞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梨诺,另一个就是封静怡,所以,很显眼。
“她的手机在用!她一定还活着!”
激动到不行,封以漠说话都开始颤抖:奶奶终于学会发朋友圈了!她给奶奶点赞了,是不是意味着两人可能有过联系?
拿起手机,封以漠先给梨诺打了个电话,霎时却一盆凉水泼了下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sorry——]
瞬间,他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几变:“关机?为什么是关机?”
呆滞着,封以漠脸色一阵乍青乍白的难看,心一阵阵抽疼着,不自觉地,他的手已经按向了心口。
“封哥,你没事吧?你别这样,你先别激动!会不会只是手机号被别人用了?或者被别人捡走了?或者——”
“不!不会的!她一定还活着!否则,她怎么可能会给奶奶点赞?不~”
急切地摇头否认着,封以漠脑子也一阵嗡嗡作响,转而,想起什么地,就点开了她的朋友圈,一溜熟悉的动态,封以漠的泪顿时就再也止不住:
“她还活着!我的小梨,还活着~她还活着~”
脑子里仿佛只剩下这么一句话,胸膛按捺不住地澎湃着,半天,封以漠一动没动,深吸了口气,拂去眼底的水雾,视线一顿,手下轻抚的动作也跟着骤然一停。
最近的一条动态,是她的一张自拍照,虽然圆润了不少,只有发丝遮掩的半张脸,但明显看得出来,是她,气色也非常不错。
[七天后,终于可以回家了,感动~我挚爱的另一个故乡——青城!]
后面还跟着一串哭哭笑笑的表情,她的风格,却让封以漠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她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她的口吻像是十分的感慨?
终于?
她在哪儿?她出了什么事?她回不来吗?是因为空难还是——
脑子里无数的念头万马奔腾一般的闪过,但没有什么比突然见到她的自拍照让他更开心了。
心情激荡到难以形容,封以漠沉默着,莫言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七天后,她要回来?她这是在哪儿呢?不会又要坐飞机吧?
条件反射地,封以漠的心突然就抽疼了起来:七天后?不就是今天吗?
不!
倏地抬眸,他的呼吸仿佛瞬间又停止了:“她坐今天的飞机回来!去查查,她坐哪一班,几点的?快!”
同样的意外,他绝对不允许再发生在她的身上!
绝对不行!
坐立难安,一阵,封以漠的心口又疼的像是要被人剜掉了一般:“她关机了?难道她已经在飞机上了?”
前方,收到指令,莫言已经快速地打了电话出去。
“封哥,嫂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会有事的!只是不知道她从哪个机场降落?”
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攥着手机,封以漠手上的青筋都隐隐地暴跳,手心却全是冷汗。
十分钟后,莫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回身,他也明显激动地舌头都打了结:“南城机场,还是吉隆坡的飞机,飞机刚刚起飞,下午四点到!”
竟然真的查到她的信息了?她真得还活着!
简直做梦一般,刹那间,莫言都不知道该哭该笑了。
“去机场!查一下飞机的动向,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关系,找最近的人以最快的方式安排私人飞机半路接应,全程紧跟护航,绝对不能再出半点闪失!”
“是!”
随后两人分头找人,都联系了几个电话,确定了飞机的航程与现在的地点,安排好了一切,封以漠才快速往飞机场赶去。
一度想都不敢想的事儿,这一刻,封以漠的心情言语根本无法形容,他愿意用全世界去换这一刻的真实与美梦。抱着狗狗,攥着手机,心像是要跳出来一般,他再度掩去了眼底深沉的水雾。
再度站到了机场,封以漠的心情完全不同以往,少则十分钟,多则半小时,就会有人跟他通报飞机现在的位置跟状况,而每一次,他都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四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看着展示板上飞机安全抵达的字幕,封以漠的一颗心算是落了地,望着黑压压地、人头窜动的出口,另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这么多人?她在哪儿?会不会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