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时念纯终于将所有的衣服洗干净,然后晒好了。
扶着后腰走出了洗衣房,好累啊!看着都是一些小衣服,小裙子,但多半都是用蕾丝花边织就的,这种不能用洗衣机洗,一洗就会散架。
而且,就算是用手洗,也只能小翼翼地揉搓,生怕大力给弄烂了。
她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弄好,此时,手也因为长期的浸泡而发胀起气。
她拿毛巾擦干手,心里有些小委屈。
走出洗衣房,看到电视房里还有声音。
原本以为纪玲还在里面看电视,这便一步步走过来。
就站在门口,正好看到里面有一双人影拥抱在一起。
定睛看时,却是纪墨涵正拥着秦疏影,两个人正在热吻之中。
时念纯心中一紧,许久,她低下头走了出来。
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夜更深了。
电影也快结束了。
今晚上的电影很不错,是一部国外的科幻片,没有爱情的元素。
秦疏影以前很少看这种片子,觉得特别新奇。
一口气看完了。
起初,纪墨涵总是想办法找她亲热。
后来,他去接了一个电话,又去了洗了个澡。
再来后,他换了睡衣就粘在她身边。
此时,等她看完电影之后,一回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电视房里没开灯,只有屏幕散发着幽幽的荧光。
男人似乎很疲惫了,睡梦中的他脸上的表情是放松的。
他原本是靠在她的肩膀上的,她一抽身,他便直接倒在了沙发上面。
想必,他白天在公司忙了一天,也累坏了吧。
其实,她也是知道他很辛苦,她也不是不近情理不想体凉他。
只是在心里的某个地方,她仍旧不肯原谅他。
她做不到,只要她一日姓秦,她就没有办法正视过往。
许久,她拍了拍他的脸,“纪墨涵,去卧室睡吧!”
纪墨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老婆,电视看完了吗?”
“早看完了……”“哦,我们今晚就睡在这里好不好?
我想抱着老婆睡!”
他的要求有些无耻,说出来的话也很粘人。
秦疏影伸手推开了他,“别闹!要睡你自己睡这里,我走了。”
她起身走了出去。
“喂,老婆,别走啊!”
纪墨涵穿上拖鞋追了出来。
此时,时念纯也并没有睡着,她听见外面的动静,将卧室的门打开了一条小缝。
然后慢慢地走了出来。
厅里没有开灯,有些暗,她沿着旋转的楼梯往上看。
可以看到纪墨涵正在敲着卧室的门,“小影,开一下门嘛!让我进去陪你好不好?”
敲了半天,那门也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夜更深了,月光从楼梯处的窗口照射进来,勾勒出一道孤单的身影。
他渐渐地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时念纯整个人都沉浸在黑暗之中,直到书房的门关上,她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此时,纪玲正好被尿憋醒了,她起来上了一下厕所,再回来的时候,发现时念纯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发怔。
“念纯,你怎么还不醒?”
纪玲打了一个呵欠,揉着自己的眼睛说道。
“小玲,你哥哥嫂子结过婚了吗?”
“嗯?
你为什么这么问?”
“本来我也不该问的,但是我觉得你哥挺可怜的。
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呼来喝去地干家务,三更半夜还不给进房间。
你说,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有问题啊?”
时念纯的手指划过手机的屏幕,上面有一张旧的照片,那是她曾经跟纪墨涵的合影。
纪玲叹了一口气,也坐在了红色的天鹅绒沙发上面,拿了一只抱枕头在手里揉着。
“要是说到这个……他们可真是水火不容,新婚第一天,我嫂子就捅了我哥两刀子,把我哥送给了进ICU。
也得亏是命大,我哥捡了一条命。”
“啊?
这是什么缘故啊?”
时念纯瞪大了眼睛。
“什么缘故,还不是姓秦的太骄傲了。
她娘家以前是挺有钱的,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而我哥以前没有钱,穷啊!她瞧不上眼,总感觉我哥追她是玷污了她。
我哥这个人也挺执著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也瞧见了,直到现在,她还是那么高调,不把我哥放在眼里,恃宠而骄。
也就是我哥宠她,她才这么矫情的。”
纪玲原本就对秦疏影不满,此时更是将心里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
时念纯安静地聆听着,一句话也没有发表。
许久,差不多纪玲快讲完了,她才淡淡道,“你哥这是……执念,这都怪我不好。
如果当初不是我伤了他,他或许不会变成这样。”
“哼,那秦家早已倒下了,全城人都知道的。
她还没有从梦里惊醒过来,还以为是当初呢!现在我们纪家有钱有势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
时念纯笑了笑,轻轻拍了拍纪玲的肩膀,“你哥也是个挺可怜的,你早点睡吧!”
“嗯,我睡了,困死。
明天还有一场走穴呢!”
“小玲,你想不想进娱乐圈?”
纪玲顿时来了精神,“想啊,谁不想啊,但是……我没有门路,一个圈里的朋友都没有。”
“我认识一个导演,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认识的,我介绍给你,改天你俩见面谈一谈吧!”
“好啊,念纯,你真本事啊,在国外认识了很多有钱人吧?”
时念纯笑了笑,没有回答。
次日清晨。
秦疏影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一转身,身边正有个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吓了一跳,“纪墨涵,你是怎么跑进来的啊?”
“嘿嘿,你别忘了,这是我家……我有房间钥匙啊!”
他笑眯眯地看着她。
“不可能,我反锁了,你有钥匙也打不开的!”
“好吧,我从窗子里爬进来的,怎么样,你有意见?”
秦疏影坐了起来,白了他一眼,“你不许进来!”
“老婆,这是我们的婚房,这张床也有一半是我的!你不许我睡,这未免有些过份了吧?
再说了,我就只睡我自己的这一半,不去你那边还不行吗?”
纪墨涵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