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如果没有沈默,她便是自由的。
她手上的积蓄可以开一间花店,或者蛋糕店,做点小买卖,或者像网上那样做自媒体。
反正也能生活下去,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
那样,至少沈乔言走出去的时候,是堂堂正正的,不用担心被别人轻视。
她踩着高跟鞋站在阳光下,许久,她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一只橘猫,将一只小老鼠逼到了绝路上。
那小老鼠就站在猫儿头顶上方的一只悬挂在墙壁上的菜篮里,猫儿在下面找来找去的,一直找不着。
可是老鼠也不肯放弃,就这么一直缩着……纪乔希是来了兴趣,她停下脚步,拿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一直僵持了十来分钟,突然从远处跑过来一只流浪狗。
流浪狗追逐着猫儿,猫儿便撒腿跑了。
那只小老鼠便是趁此机会赶紧遛出来,一路逃蹿到了花圃后面的下水道里去了。
看到这里,纪乔希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希望。
如果她能够想办法逃开沈默呢?
似乎只有躲开了他的视线,她才能拥有自己的平静。
想到这里,她露出一丝微笑。
半个小时之后,她终于抵达了公司。
今天,办公室里的特别多。
一场会议刚刚开完,沈默显得意气风发,他西装革领的,正跟一个本地的重要人物聊着天。
纪乔希没有进去,走进了茶水间,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喝着。
茶水间里,还站着几名年轻的女文职员工,倒是几个年轻漂亮的鲜活女子,有一个似乎才刚刚大学毕业。
不过这些女人围在一堆,谈论的话题永远是沈默。
也的确,沈默年轻帅气又多金,而且从表面上看,他也是温柔体贴的。
她跟他这么久,是极少见他在人前发火,特别是对女员工发火,这样的好脾气,大约都被人觉得他是个好人吧!可是,只有她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你们说,沈总裁有没有女朋友?
他喜欢什么类型的?”
“小梁,你是新来的,可以多跟他接触一下啊……”看着这一群女人眼里都要冒粉色泡泡了,纪乔希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表面看起来越漂亮的东西,也就越危险。”
可是那个被称为小梁的女人,却是年轻又气盛的,笑道,“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要是总裁能喜欢我,我愿意粉身碎骨。”
纪乔希摇头,“那你试试吧,祝你成功!”
是啊,或许只有到真的碎骨了,才知道疼吧!正好,办公室里的客人已经走出来,沈默正与他握手告别。
纪乔希进门的时候,沈默正在洗手池旁边洗手,他有洁癖,极少与人握手。
除非是重量级别的领导,握手之后,他要用洗手液清洗三次,还要用消毒液泡一次。
纪乔希就站在远处安静地看着。
沈默洗完手,烘手之后,这才理了理西装走过来。
纪乔希抱着手臂看着他,那眼神有些心不在焉……“事情办得怎么样?”
沈默解开西装扣子,在黑色的真皮转椅上坐了下来。
“还行,这是合同,都签好了。”
纪乔希从包包里拿出合同,递到了沈默的面前。
沈默打开合同,仔细地检查了签名处,又拿出手机将这合同拍了下来,这才合上,放到了抽屉里。
他是个极度细心的男人,凡事都会亲力亲为……拍照是为了比对字迹,以防她造假。
看着他的行为,她冷笑了一声。
“不错,你这个月都签了六份了,加油,还有十份,时间有点紧,你得想办法提升效率。”
沈默双手握在一起,身子微微后仰。
纪乔希轻笑了一声,直接坐在了桌子上,“沈先生,我不想干了!”
“哦,为什么呢?
嫌工资太低?
提成太少?”
“厌倦了……”每天在这些灯红酒绿里,而这些男人,一只只犹如恶狼,她周旋其中,简直是身心俱疲。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纪乔言失望……他微微抬起下巴,笑得很有深意。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拉这么多融资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不,你会想知道的!”
沈默站了起来,绕到了纪乔希的面前,他双手扶着桌子角,将她压制在了怀里。
“我要收购亿皇娱乐!”
这几个字从他的嘴里迸出来,她是惊骇不已。
要知道亿皇娱乐是深城最大的娱乐公司,地位简直是首屈一指,那是慕寒川全部的心血。
许久,她才回过神来,“慕寒川会卖?”
“当然!”
“怎么可能,这是他的全部,是他的一切,他怎么会卖?”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据说慕寒川急于变现,他现在把投资都转移到了澳洲,近一个多月,他人都不在公司了。
一直都是一个总经理在代为打理着。
只等着卖掉了。”
“天哪,他怎么会这样?”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男人都是这样,做生意嘛。
看中了更好的投资项目便转手……不过,你该关注的不是这个吧!”
沈默身子微微前仰,纪乔希便被他压制得不用动弹,只得往后躺下来。
于是,两个人的姿势就显得十分暧昧了。
“沈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很简单,我提醒你一下,那个江允儿签约在亿皇娱乐!你难道不想要做点什么吗?”
江允儿!提起这个名字,纪乔希心里的火就腾地燃烧起来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她是忙得抽不开身,竟然把这个女人给忽略了。
是啊,即便是要走,她也得先把自己的仇给报了。
眼前看着沈默就要欺身而上了,纪乔希一巴掌抵在了他的胸口,她有些狼狈地爬到了桌面上,再从另一边下来。
“你是老板,想怎么做也只有你能做,我什么也不能?”
“你哄我啊!把我哄开心,你想要什么都有……”沈默露出狐狸般的笑容,一边朝着她靠近,一直将她逼到了角落里。
是啊!哄他……她知道,哄他只有一种办法,而且,是她最厌恶那一种,比在外面应酬男人喝酒更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