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床,一端睡着她,另一端睡着他。
叶绵绵脸朝着窗子,那一片朦胧的月光从外面照射进来,给屋子里添了几分迷离的光晕。
他见她辗转反侧,便知道她心里有压力。
“渴了吗?”
“嗯,有点……”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便起身,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之后走到她的跟前,轻轻地放到了她的手里。
她坐了起来,喝了一小口又递还给了他。
喝完水之后,她还是睡不着,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滚。
床很大!她竟是没有触碰到他。
就在她内心烦燥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
“还在为手术的事情而烦心?”
他低沉的声线传来。
“嗯……有一点!”
“躺过来一点,好吗?”
他没有强迫她,只是温柔地,一点点地诱惑着她,让她从床的一端朝着另一端移动。
她说不上来为什么,或许是夜色太温柔了,又或者是她很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便是默默地随着他的手臂,一点一点地挪到了他的怀里。
他正好揽她入了怀。
彼此的体温正好可以感知,那是一种让人心动的感觉。
温暖,一如寒冷里的夜晚,彼此紧紧相拥的感觉。
但是此外,他并没有更多的动作。
“睡吧!”
他的声线渐渐低沉。
“嗯!”
她终于是闭上了眼睛,这一次,她睡得很安稳。
其实这一夜,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发生,彼此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安静地躺着。
次日早上,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然不在床上了。
她抱着枕头,享受着阳光从窗子口照射进来的感觉。
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若是以前,她是绝不会跟一个陌生的男人睡在一起的。
之所以这样,大抵是因为眼睛看不见了,自己恍若生活在梦境里,所以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
“醒了?”
温柔的声线,伴随着清淡的花香飘了进来。
她起身,坐向声音过来的方向,朝着他微笑。
他伸手塞给她一样东西。
“猜猜是什么?”
她的手指尖已经触碰到了那样的柔软,芳香莹绕在指尖。
“玫瑰花,谢谢!”
“厉害,这个也能猜得出来!”
“以前晨星每天都给我采的……唔,我得回去了,没有跟他说起我会一夜不归的。”
叶绵绵下了床,摸索着走向洗手间。
她的衣服仍旧挂在昨天脱下来的地方,他倒是十分识趣,“我去外面抽支烟。”
“嗯哪,谢谢!”
她走进了洗澡间,换衣服的时候,是从来不会疑心他会偷看的。
事实上,她对这个小木屋的模样,也只能是在心里幻想的。
换好衣服她走了出来。
“我们可以走了!”
在前台结算的时候,便听见两名女服务员在议论着。
“你们听说吗,昨晚上在北山坡发现了一个女游客,从山上失足摔了下去。”
“真的吗?
哎,那边山坡没有那么峭,她是怎么摔下去的啊?”
“人死了没有?”
“听说救护车来的时候,人还是清醒的……”叶绵绵安静地听着,她知道是谁。
“走了,我们下车!”
他结算完毕,看着她一脸的迷茫,这便握住了她的小手。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他才感觉到了她的惊慌,她的指尖是冰凉的。
“你在害怕?”
“没有!”
“你放心,万一真的有人追究起来,责任在我,一切与你无关。”
他牵着她的小手,一步步走下台阶,抄了一段近路,两个人很快就抵达到了山腰的停车场。
他拉开车门扶着她坐了进去,随后给她系上了安全带。
一路上无话,车子稳稳地前进。
车窗开着,有清新的晨风吹进来,耳际里的鸟啼声渐渐地远去。
叶绵绵想着这些时日来,夏知薇所做的那些坏事。
这样的女人,死不足惜。
“在想什么?”
他看到了她脸上的落寞。
她转过头冲着他微微一笑。
“其实……那个女人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你觉得我会不会太冷血了?”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她想置你于死地?
她都不念及亲情,如此冷血残忍,已经是跟仇人无疑,你又何必去顾念亲情?”
叶绵绵苦涩一笑,“的确,她不算是亲人!因为小时候,她就几次欲置我于死地,是我命大活了过来。
我对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根本没有任何好感。
她死了我也不觉得可惜,现在唯一的困惑就是,我跟她的母亲还活着,我不知道去跟母亲交待。”
失忆的那一段时间,她忘了叶安若。
而现在当记忆恢复之后,她跟慕寒川之间的恩怨纠葛,以及母亲与父辈的爱恨情仇,同时也浮现于脑海了。
“要不然,你可以尝试跟母亲谈谈?
我相信,你的母亲应该比你更了解她!对于她做的种种恶行应该也是知情的。
我相信,如果你的母亲爱她,她应该会站在你这边的。”
叶绵绵长叹了一口气,“我还没有想过要怎么去面对我妈!”
“怎么,你跟你妈之间还有隔阂吗?”
叶绵绵低低地嗯了一声。
“一段错误的感情,我喜欢上了一个我不该去喜欢的男人。
这一段感情让我自己背负的十字架,也不敢面对自己的母亲。
甚至不敢对儿子讲……”“所以,你的一切压力都源于那个男人?”
他的声线变得沉重而压抑起来。
车速也随之放慢了很多。
她沉默不语。
“如果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接受他吗?”
他又追问了。
她怔了半天,也没有回答出来。
就在此时,原本行驶中的车子,突然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叶绵绵闻到了空气之中的火药味。
还有一阵阵嘲杂的人声,仿佛有人游行一样。
人很多,而且,就在不远处。
“怎么啦?”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态,叶绵绵有些紧张。
“有人在游行示威,前面道路被堵塞了。”
“怎么会这样?”
“最近当局进入新一轮的竞选,两边的阵营在较量。”
“那我们怎么办?
晨星还在慕容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