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挂在脸上,声音不高不低,热情的适可而止,让客人随意自在,这是做生意的基本素质,刘长安认认真真的卖粉。
可惜的是三太太没有出现,竹君棠也没有出现,连仲卿也没有来,宝隆中心吃粉三巨头今天悄然无息。
刘长安当然不可能发信息去问她们今天怎么没有来吃粉,他并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尽管他对于卡恩斯坦夫人很感兴趣,但是就算是一百年后才有所接触,也不会让他觉得太久。
如果一百年后卡恩斯坦夫人却已经死了,那就说明她也没什么值得好奇的,连一千年都活不了,那也太稀疏平常了,刘长安想起了自己曾经养过的一只乌龟,它的名字叫“荔王”,为什么叫“荔王”?因为刘长安认为它力气极大,兼且食草,所以取名为“荔王”。
“荔王”在刘长安认为它应该还是小时候的不到三百岁就死了,从此以后刘长安就不再相信千年王八万年龟了,他也偏好养一些不容易死的动植物,他曾经在南极海底发现了一种现在叫“南极海绵”的东西,他在南极洲转悠了一百年之后去看了看,过了一千年再去的时候,发现那些东西依然天真活泼健康快乐。
可是“南极海绵”这种东西不适合迁徙培养,更何况它们对刘长安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久别重逢的感情,刘长安去看过它们几次以后就没有了兴趣。
还有一些活得久的动物就是圆蛤这种动物了,刘长安甚至发现了一些六百余岁的圆蛤,吃了以后发现味道一般般,无什特殊。
其实海参,鲍鱼这些东西各种年份品级不同,吃起来都差不多,营养价值也差不多,要说极高品级的种类营养更丰富,把低品级的多吃几只也一样,大家同品种的不同品级的快乐成长中,基因终究是一样的。
至于说吃口味,海参鲍鱼这种东西,本就没啥口味,靠的是烹饪加料,在“吃”这一艺术中,本就是贵而下贱的材料。
刘长安卖着自己十块钱一碗的红汤辣公鸡粉,想着海参鲍鱼,琢磨着下次去海边,能不能自己下海捞点啥?可惜周咚咚没法子潜水,要是带她去海底,指不定会抓着珊瑚礁啃一啃,毕竟很多珊瑚礁看起来都很好吃。
刘长安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突然听到了周书玲尖叫一声,连忙转过头去,却看到一个高壮的黑人光头大汉一手掀翻了周书玲身前的蒸笼。
热乎乎的包子飞了起来,砸在了周书玲的手臂上,顿时烫的她跳到一边,又惊又怒,“你干什么!”
刘长安一把将周书玲拉到身后,脚步前移,一巴掌就拍了过去。
寻常人被他拍中,死是不会死的,但是一定会被他拍倒在地上,像菜刀拍着了砧板上的蒜。
光头大汉冷冷一笑,竟然避开了刘长安的一巴掌。
刘长安有些意外,周书玲拉着他,刘长安拉开她的手,一步步走上前去,冷冷地和那光头大汉对视。
“你是什么人?发神经啊,以为是外国人就可以胡来吗?”周书玲摸着烫红的手臂怒道。
“手没事吧?”刘长安问道。
“没事。”周书玲委屈地摇了摇头,营生不易,做小生意的遇到喜欢刁难人的刻薄是常事,但是这种动不动就上来掀摊子的真少。
“对面药店,去买点烫伤膏药涂上,留下疤就难看了。”刘长安指着前方的药店说道。
周书玲愣了一下,刘长安带着些命令的口气不容易质疑,周书玲只好跑了过去。
“干什么的!”
“欺负女人算什么!”
“报警吧!”
“当这里是南粤吗?”
“揍他!”
周围义愤填膺,因为多的是熟客和小区的住户,都知道周书玲是个带着蹦蹦跳跳的小女孩的单身母亲。
黑人光头大汉拿了一个包子,冷冷一笑,啃了一口包子,随手就丢了,然后转身就跑。
“帮看下摊子,等周书玲回来。”
刘长安随口和一个熟人说了声,拔腿就追了上去。
光头大汉穿着一双nike和ow联名鞋,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刘长安,还好整以暇地做了一个上篮的动作,然后突然加快了速度狂奔起来。
刘长安左右看了看,猛地加速,那光头大汉却突然钻进了一辆打开了车门的suv里。
城市里的车速不会太快,刘长安跑的速度却已经有些吓人了,那车子的速度却慢了下来,似乎不想让刘长安追上,却又不想甩开刘长安的样子。
刘长安冷笑一声,速度反而慢了下来,不紧不慢地跟着车子。
从太平街跑到五一路,从五一路跑过橘洲大桥,过了荣湾镇和银盆岭,渐渐僻静起来,车子开进了一处破败的厂房。
这里是郡沙锌厂,属于老郡沙人的记忆,被新一代年轻人所知晓大概是因为2009年的快乐男声在这里拍摄过宣传片。
刘长安当然知道这里,这里还是很多摄影师约过coser出一些工业朋克风,重工业风的片子的好地方。
周围都是面临拆迁的地方,荒无人烟,所有的厂房常年无人打理,楼面上爬满了爬山虎,丝丝缕缕,缠缠绕绕,似乎将历史和故事都封锁起来了一起,留待后人打开,见到的也许只是尘埃而已。
车子停了下来,那个黑人光头大汉跳了下来,驾驶座上走下来一个白人男子,身材更显精壮,一左一右地站在车两侧,然后慢慢走向刘长安。
刘长安眼角的余光留意到,一栋厂房顶竟然停留着一架无人机,周围更是隐隐约约藏着一些摄像头。
对方是要把他引到这里来,这些摄像头背后藏着谁在看着他?
“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对于我来说,就是你们掀了我邻居的早点摊,赔钱,赔礼道歉。”刘长安就事论事的讲道理。
黑人和白人对望了一眼,忍不住乐呵起来,甚至还想来一段rap的样子,没有想到刘长安对这样明显的陷阱非但没有任何警惕,反而追究起小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