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发酵时间,君御从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帝都财神爷,变成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大情种。
有人相信,也有人怀疑,这是君御施展的手段。
说怀疑的,也是因为通告中关乎君御的行踪大多不太明朗,谁又知道他私下见没见过别的女人?
但君御一个大佬,有必要塑造情种的人设吗?
完全没必要。
以君御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如果他不爱洛初颜,身边早就有别的女人了,即使不爱,也能解决生理需要。
毕竟一个如狼似虎的男人,又有女人倒贴上门,能素多久呢?
可是君御克制住了!
三年啊!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不知君御能否继续素下去,但他坚持到洛初颜平安回来,在大部分人来看,已是非常难能可贵。
若不是爱惨了洛初颜,又怎会在她失踪后,一找就是三年?
相比以升官发财死老婆为喜的男人,实在好太多了!
这则通告也让当初对洛初颜出国留学存有怀疑的人,如今看到通告,也都释疑了。
“怪不得啊!”
四个字足以感慨君御这三年的异常。
早知道君御当初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们又岂会白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虽不至于趁你病要你命,但打压一下还是可以的,君御忙着找他老婆,肯定没那么多精力应付,也许君家一家独大的局面,就会成为过去,淹没在历史长河中。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同样也没有‘早知道’。
温家。
温伊宁看到微博后只觉晴天霹雳,姜晗菲竟然被关进监狱里了?
她抓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双目无神,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姜晗菲是姜家大小姐,又是沈无墨他儿子的亲妈,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坐牢……”
温伊宁脸色渐白,姜晗菲和苏茹月皆是帝都出了名的名媛,在圈子里被人熟知,爱慕者众多,如今姜晗菲落到这个地步,而苏茹月压根没出现在帝都,若是她做的事被表姐夫知晓……
不,不会的,她跟她们不一样!
温伊宁连连摇头,内心却不由自主升起一股恐惧,万一表姐夫又把她扔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吃苦呢?
她再也不要去挖煤了!
温伊宁咬了咬牙,拨了一个熟记于心的号码,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就在她耐心告罄时,对方雌雄难辨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东西这么快就拿到手了?”
温伊宁闻言皱眉,抿了抿唇说:“没,没有。”
“那你打什么电话?”
“君临集团官方发布的通告在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你应该看了吧?姜晗菲被关进了监狱,我不想成为第二个她。”温伊宁故作镇定的说罢,屏住了呼吸。
“呵呵,你想收手?”
听出对方的嘲弄,温伊宁没说话。
“你在暗中做的那些事,你觉得你还能回头吗?姜晗菲只是杀人未遂,而你,虽然那些人没死在你手里,但也都是因为你才死的,你怕是牢底坐穿,也出不来吧?”
“我表姐会原谅我的,我不用坐牢!”
温伊宁装得很有底气,却还是被识破了,对方的嘲笑声穿透而来。
“哈哈哈,你她妈以为监狱是你表姐开的啊?”
“你!”
“你敢背叛我,就别想着全身而退,别说你在洛初颜那里什么都不是,就算她护着你又如何,难道她会为了你跟法律作对?别做梦了!”
她表姐当然不会为了她做任何牺牲,可是心里虽清楚,但她不想在对方面前泄了底气!
“你怎么知道我表姐不会?我表姐很爱我爷爷,而我是我爷爷唯一的孙女,温家只有我能将催眠术传承下去,所以就算是为了我爷爷,为了温家,我表姐也不会弃我于不顾!”
“哼!我跟你说这么多,是让你自我催眠的?温伊宁,识时务者为俊杰,别自毁前程!”
听到对方饱含威胁的话,温伊宁全身颤抖起来,却是紧咬牙关,仿佛不会妥协。
“你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棋子不听话,我只会毁了它,你若想落得比姜晗菲还惨的下场,你就继续作死,去跟你的表姐表姐夫高密,说这一切都是我威胁你,恐吓你做的,而你是逼不得已才犯了错,到时候你睁大眼睛看看,你的表姐表姐夫会怎么对你吧。”
温伊宁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她的确是打算这么和表姐说的。
而且她第一次是生气之下才做的,后来她也后悔了,可是对方逼着她提供资料,她想活着,难道也错了吗?
明明就是对方的人引诱她犯下不可饶恕的错,但现在却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她一个人身上,凭什么?
对方像是知道她心有不甘一样,阴恻恻的警告道:“温伊宁,你若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反正你死了,到时所有的事都随我怎么说,你就算是死,也要带着所有人的憎恶去死!”
“你怎么能……”温伊宁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到底是跟什么人在合作,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只是想为难一下表姐,即使不能让表姐去挖煤,但培训机构是她的,她收拾烂摊子正好合适。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温伊宁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别人怎么命令,她就怎么做,动手的人是她,所以背锅的也是她。
“我又不是好人,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好了,我知道你害怕被君御查出来,这样吧,你暂时离开帝都,等你回来,你的疯症就好了。”
好比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对方留着温伊宁还有用,也就没逼得太紧。
反正温伊宁此刻的情况也做不了什么。
“离开帝都?”温伊宁从来没有独自出国玩过,让她一个人在国外生活,根本不想去。
但她不能拒绝,只憋屈的说:“那你早点安排吧。”
结束通话后,温伊宁躺倒在床上,双目呆愣的望着天花板,难道这就是她以后的生活吗?
……
君临集团,总裁办。
君御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深邃迷人的黑眸睨着正在摆餐的初颜,薄唇轻启:“媳妇儿,这似乎是你回来后,第一次主动来找我吃饭?”
初颜抬头,微微挑眉:“怎么,你不高兴?”
君御轻笑一声,薄唇勾勒一抹邪肆的弧度:“深感荣幸。”
雷密私自发的通告,他已经看过了,也已经罚了雷密绕着君临集团这栋大厦跑三十圈。
写的虽是事实,但他不喜。
这让他又想起了那三年里遍地寻她不着的焦虑,暴躁,又愧又悔等负面情绪,如果不是有儿子在,他会变成什么样,连他自己都不敢想。
而且这些东西不该让初颜知道。
她对他的感情,他很清楚,不需要这些东西增加她的压力和内疚。
该说抱歉的人是他。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会让人有机可乘,导致他们分别三年。
他很庆幸,几近地狱的三年过去了,她回来了,比什么都重要,过去的,他引以为戒,而现在,他珍惜眼前人。
尽管初颜知道后,会像此刻这般哪哪儿都泛着温柔的光泽,说是百依百顺,千娇百媚,也不为过。
但他终是不想她有一丁点难过的。
“媳妇儿,我给你订了明天上午的飞机。”
初颜眨了眨眼睛,眉眼弯弯的问道:“我们去哪呀?要不等到周末,可以带大宝和小宝一起去。”
“他们不去没关系,你去接岳母,在那住一个晚上,第二天回家。”君御眸色沉沉,掠过一抹讳莫如深的精芒。
初颜倏地愣住:“我一个人去?”
“嗯。”
“你干嘛去?”
“贝裕森找我有点事。”
被拉来做借口的总统在自己的办公室打了好几个喷嚏,当即吓得秘书打电话给私人医生,可别在关键时候感冒了。
君御说过不对她撒谎,所以这般明显敷衍的借口,初颜哪里会听不出来?
她咬了咬唇:“你故意支开我?”
“嗯。”君御承认了。
初颜秀气的眉瞬间拧得紧紧的:“你这是又要做危险的事?”
君御不语,对她招了招手。
初颜蹙着眉走近他。
见她靠近,君御长臂一捞将她带到自己腿上坐好,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眉,一点点抚平了,才开口道:“很安全,我不出门。”
初颜软软的靠在他怀里,杏眸闪过一丝惊讶:“真的?”
君御点头:“真的。”
既然是这样,初颜想了想决定道:“别订明天的机票了,就今晚的吧,我睡一觉就到了,然后接了妈妈就回来。”
然而却被君御否决了。
君御低沉开口:“飞机上睡不好。明早送你去机场,就这么定了,嗯?”
他拖长的尾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气势。
初颜又蹙眉了,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你就不怕我在那里多玩几天啊?”
君御无奈的替她抚平眉毛,说了一句:“别老是蹙着,难看。”
话虽如此,但他眼里的温柔与宠溺一点也不少。
“只能玩三天,三天后我过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