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深沉的阿莫斯
见曼莎跟埃米尔情绪都有些低落,季沫便看向了他们,“翼豹族伤亡很多?”
埃米尔叹了口气,“二十一个死了,受伤的有三十多个。”
季沫抿唇,心里却有些自责,这次的事情是她跟小白他们冲动了,如果不过去,不插手翼虎族的事情,或许,不会被玛象族围攻。
季沫倒了两杯热水给他们喝,然后又去给严青他们倒,云雀接了过去,“我来,你坐着。”
西岭说道,“我们翼蛇族也死了十几个,受伤也不少,不过这次伤亡最大的是狐族的兽人,被围的时候,他们完全惊慌失措的乱撞,被杀了不少。”
季沫眉心一拧,“伤亡多少?”
西岭跟埃米尔对视了一眼,低声道,“伤亡过半。”
季沫心里咯噔一下,当时狐族跟来的人有将近五百人,这要是伤亡过半的话,那可是两百多人啊。
“他们完全就没什么用,而且战斗力感觉还不如雌性呢。”
西岭本意是想安慰季沫,让她不要多想,却没想到引来了云雀跟曼莎的冷眼。他只好讪讪的闭嘴不说话了。
严青说道,“大巫,他们真的是挺弱的,完全没有战斗力,这要是拉上战场,真的就是活靶子而已,被人家一爪子就能撕碎。”
严青这么说,其实完全不是夸张,是他们亲眼见到了狐族兽人的弱,他也是实事求是的说。
季沫叹了口气,这么算来的话,狐族这些人还不能算在战斗序列里面,那他们的人数可就更少了。
见季沫不说话,云雀也递了一杯热水给她,“你不要那么悲观嘛,狐族本来也没多少人,我们现在还没到中心地带,那里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我觉得,我们或许也可以收缴一下周边的这些部落,扩大我们的队伍。”
云雀的话引起了西岭的兴趣,他望着云雀,问道,“你再说具体一点儿,你是说,我们也可以去先抓一些人来训练成我们的人吗?”
云雀看了季沫一眼,抿了抿唇,没有接他的话。
“不行,那是强盗做的事,我们不能那么做。”季沫斩钉截铁的说道。
虽然大家不太明白她说的强盗是什么意思,不过季沫的话他们却听明白了,就是不能去攻打那些小部落。
“伤员都处理过了吧?还有没有严重的?严重的送到我这儿来。”
大家摇摇头,“都处理了,只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离中心地带不远了,再走个三四天,应该就到了。”
季沫喝了一口热水,胃里舒服了些,问西岭,“你们家冷秋寒大人呢?他为什么没有过来?”
西岭脸上也出现一抹无奈之色,“季沫大巫,我们家大人现在估计在跟那位小白大人聊天吧。”
季沫点头表示知道了,云雀听到小白的名字,脸又开始隐隐沉下来了。
几人又商量了一下守夜,巡逻的事情,之后他们便都离开了。
临走时,季沫拉住霍吉问了阿莫斯被关在哪儿,说要去看看他,霍吉犹豫了半天才同意。
阿莫斯现在是翼虎族的族长,而且他们投靠的是玛象族,所以他现在在季沫他们手上,还真的是很有价值,所以霍吉,严青他们,也没有把他打残,或者把他怎么样,只是五花大绑的关起来了。
季沫跟云雀,紫鸢走进那个临时挖出来的坑洞,觉得有些窄,里面光线特别暗,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云雀从兽皮包里掏出了火折子,打着了带着季沫往前走。
不过她们刚走两步,就被跟来的埃米尔给拉住了,“他很危险,我走前面。”
季沫点点头,她知道阿莫斯不是普通的兽人,他战斗力强大,而且心机深沉,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就成为了翼虎族的族长。
土洞很小,跟紫鸢挖出来的简直天差地别,这个土洞进来,季沫觉得就跟进了坟墓似的,压抑又窒息。
当眼睛渐渐适应这种黑暗后,季沫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倒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兽人。
阿莫斯耳朵灵敏,在季沫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此时正睁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季沫。
那眸中的炙热,别说季沫本人了,就连最不谙世事的紫鸢都看得出来,她走过去对着阿莫斯的肩膀就踹了一脚,大声斥责道。
“你在干什么?再敢这么盯着季沫看,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紫鸢一身浅灰色的衣服,身形纤细,此时插着腰,嘟着嘴,怎么看都像是小孩子赌气似的。
阿莫斯眯着眼睛打量了紫鸢几眼,忽然说道,“你是不是也应该把你自己的眼睛挖出来?”
紫鸢抬脚又要踹,季沫赶紧过去拉住她,“好了紫鸢,没必要这样的。”
紫鸢不满的瞪了阿莫斯一眼,乖乖站到季沫身边了。
见季沫上前,埃米尔伸手拉住她,提醒道,“不要过去,小心点儿他,这个人,不简单。”
季沫对着埃米尔笑了笑,随后看向地上的阿莫斯,脸上的笑意也并未收起。
“阿莫斯,你听到了吗?你真的不是个简单的人啊。”
阿莫斯此时浑身都是泥土,像是刚才他们挖土的时候就把他丢进来了一样,看起来还挺像被活埋的。
虽然灰头土脸,但是他的神情却很镇定,一双深沉的眼睛一直都落在季沫身上,好像一直没有移开过。
他缓缓坐起来,靠在身后的土墙上,“季沫,你终于来看我了。”
季沫朝前走了几步,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为了说话方便,她蹲了下来。
“你知道我会来?”
阿莫斯却忽然对着季沫笑了,他似乎想伸手清理一下自己脸上的土,但是因为手脚被捆绑着,试了几次都无法挣脱开,他便也没再挣扎了。
他望着季沫,眼睛里带着亮光,“我当然知道你回来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一直留着落雨呢?”
季沫眉心一蹙,脸色瞬间难看下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把落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