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一楞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种话。随即，拿着咖啡喝了一口，笑着说：“宋烟，你这是傻了吧，我一直都跟着厉总混啊，你可别忘了，要不是厉总哪有我的今天？”
“你知道酒店发生的事情，秦家和顾炎一定会因为利益绑在一起，顾炎针对厉北霆也不是一天两天，他们两个联手的话我们家总裁太累了。”
说来说去，宋烟这还是心疼厉北霆，可李彦一听的重点却不在这儿。
“开什么玩笑，他们两家真闹掰了啊。”
李彦一总归是处在顶尖资本圈之外的豪门，对秦家和厉家的联姻他也只是个看客的份儿，终归两家什么走向，他没法猜也猜不清楚，这才需要宋烟这样的人提供内部消息。
宋烟沉默不语，听这话，敢情李彦一还想厉北霆和秦菲菲结婚？
“不是，宋烟，你也知道我早就提醒过你。你的问题其实不在性别，可能以前你女扮男装时候，你们惟一的问题是性别这道坎，这时候身份，地位，门当户对，学识阅历都是浮云，但现在这些浮云恰恰成了最大的问题。”
宋烟微笑：“所以你打心底一直觉得我配不上厉北霆？”
“宋烟，我们这种家世出来的人都逃不过，何况厉北霆那种？”
李彦一苦笑，他从小耳濡目染，早就看清了，可怜这个小家伙，唉，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好日子过。他叹了口气：“你若不想听，就好好珍惜现在吧。”
宋烟一口气喝掉面前的咖啡，妈的，她出来拉拢人成了被人劝分手？
“如果正是因为他到了这个高位才能够为所欲为呢？”宋烟睥睨地看着李彦一，言行颇有点厉北霆的样子。
“我最近知道了一些别的事。”李彦一叹息，还是没憋住。
“什么事？”
李彦一正要说，看到宋烟的背后突然低声道：“晚点发你。”
宋烟下意识地回头，就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两位好兴致。”
顾炎笑得温文尔雅，一身气质犹如实质四散漫开，引得周围的女士频频向他这边看。
宋烟忍不住翻了白眼，这个人真是阴魂不散。
“我先走了。”宋烟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话当着顾炎的面也没法说了。
顾炎一把拉住宋烟的手腕，却被宋烟更快地躲过，反手就把他摁在了餐桌上。
“顾总，别总是占姑娘便宜，可不是每个姑娘都跟我脾气这么好哦。”
周围偷偷观察着这边的美女们一头黑线？她这是脾气好？脾气好上来就把人摁在桌子上？再说，被这么帅的人搭讪简直是飞来桃花好嘛！
顾炎依旧淡淡地笑着，丝毫不在意宋烟的反应，稍微借力错位就从宋烟的手上脱开。
“就这么讨厌我？”顾炎微微笑着，一以贯之的地温润如玉。
“明知故问！”
宋烟对他敌意不是一般的大，被他逃脱，下意识看他手腕，却瞟到那只名贵的腕表，妈的！已经超时了！
她一把拽过李彦一，拉着他就跑。
“喂喂喂，你慢点啊姑奶奶。”李彦一差点被他扯了个狗啃泥，忍不住嚎叫。
“钥匙。”宋烟哪管他，一路狂奔到停车场，逼着李彦一交车。
“你抢劫阿？”
“别闹，我迟到了！”
李彦一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把钥匙给了她。
宋烟快速开车门启动，李彦一则紧跟着上了副驾驶。
“你上来干嘛？”宋烟质问。
“这是我的车啊……”
“也是。”宋烟现在满脑子都是赶紧回别墅，只求厉总不要那么快暴走，出了停车场车速飙到140迈。
“你开慢点啊，你这干啥呢！红灯！红灯！喂，我的分，我的驾照……”副驾驶的李彦一紧抓着把手，像杀猪一样鬼哭狼嚎。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宋烟目不斜视，语气却充满轻蔑。
李彦一不乐意了：“呵呵，你嘲讽谁呢？刚刚是谁怕顾炎怕成这样，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怕他？我是怕回去晚了被……厉总担心好吗？”宋烟本来想说被收拾，但又不想显得她太怂，话到嘴边怪了弯。
“我就知道。顾炎和厉北霆你怎么也得怕一个。”李彦一贱兮兮的模样。
“……你好像不怕哦？”宋烟转头笑。
李彦一指着前面大喊：“你看路看路！”
“你到底站厉北霆还是顾炎？”宋烟懒得跟他贫，趁这个空当继续着见面刚才的话题。
“我就必须选一个吗？”
宋烟：“你还想脚踏两只船？”
“嘿嘿，那很符合我富二代的浪子形象啊。”李彦一继续贱兮兮的二世祖样。
宋烟皱眉，上次见的时候就没谈妥，这次李彦一还是混过去的态度。他难道并不想帮厉北霆？
如果不想，也没必要强求。她不再多问，而是转回到在餐厅时被打断的内容。
“刚才你要跟我说什么？”
“厉总有病。”李彦一没再绕圈子，简单直接。
宋烟握着方向盘的手倏然捏紧，什么意思？他已经知道了厉家极力隐瞒的内情？还是别的她不知道的病？
“链接你看了吗？”李彦一见她不说话，叹气发问。
“还没，现在看。”
正巧也快到了，车子停在离别墅不远的地方，宋烟伸手：“手机给我。”
“干嘛？”李彦一嘴上这么问，但还是乖乖地把手机递给了宋烟。
宋烟翻到他发给自己的那条短信，把链接点开。
李彦一：“我发给你的打不开？”
“怕有病毒。”
“你倒是诚实。”
链接是刚好十秒的一段视频，宋烟看完心里的不安突然如气球般膨胀。
“你从哪弄来的？”宋烟盯住李彦一，一脸严肃。
李彦一也肃了脸色：“陌生号码发给我的，我查过去那个号码已经变成空号。”
“你给其他人看了？”
“我能给谁看？这么大的事我肯定当不知道的，我本来想直接删了，这不是担心你。”
李彦一见她神情凝重，说话越发地真诚：“你觉得他身处高位可以为所欲为，那有一天他从高位跌了下来，他还能护得住你吗？”
宋烟沉默不语。
是，他说的没错，她之所以能和厉北霆在一起，靠的不全是他力排众议吗？不然，她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