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8章 番外二:卸磨杀驴
巡抚大人离开了云州去河东府,云州和整个河东府这几天谣言四起。说是云州知州大人对原来巡抚大人很大的意见,巡抚大人纵容他的几个妻弟压迫官员。一个白丁一章巡抚大人竟然对朝廷命官指手画脚,违规违法获取、倒卖煤炭资源。巡抚大人不仅不过问,还暗中支持,徇私枉法等等罪名。
不仅是谣言,还被印刷了出来,来往的车辆、船舶上人手一张,很快很多地方都知道了河东府的事情。现任巡抚大人发出公函,原河东府巡抚一家,包括他的大家族和亲朋好友,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允许离开河东府。若私自外出,视为逃逸,可当场击毙。
知州大人慌得很,自己确实对他们有怨言,怎么会让人知道,并且流传了出去,整个河东府的人都知晓呢?
他拿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跟自己的心腹商量,“这可如何是好,他们的关系盘根错节,得罪了他们肯定没我好果子吃。哎,说不定哪天被弄死了,还找不到原因。”
最关键的是贪赃枉法徇私舞弊、违规违法获取和倒卖煤炭资源,这一个个罪状,自己都有参与。若是引起朝廷的怀疑和重视,派人来查,自己也是死路一条。
知州发愁啊,掉脑袋的事情。
有心腹官员说道,“大人,您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云州这里本官最大,谁敢跟本官对着干?”知州大人眼睛一瞪,“你们都是本官的人,就算是不是本官的人,那也已经被拉下水。他把本官捅出来,本官若是性命不保,他也别想活。”
这话也是说给在场的人听,谁要是有异心,大家同归于尽。
又有人说道,“会不会是新上任的巡抚大人给的咱们下马威?想要撬掉原来巡抚,自己彻底掌权捞的好处?”
“他一个白衣出身的士子,就算在京城沉浮了一段时间,可终究浸淫官场不够,没那么大的魄力。”知州摇头,“他是皇帝亲自指派的官员,没这么大的胆子。你们看他从云州不过走个过场,看看公文去煤矿看看就没了。”
“他这也太走过场了,皇帝就派这么个草包过来,还是钦点。”有人疑惑,“就这水平,皇帝可是一代明君,不可能让这样的人过来做河东府的巡抚。他一看,就不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是啊,这个巡抚大人资质平平,河东府在大晋可是举足轻重。让他做巡抚,皇帝能放心?”
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不合乎常理啊。
有人大胆猜测,“有没有可能这个巡抚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巡抚在暗地里查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皇帝肯定知道了河东府的事情,派人来查了。”
若真是这样,在座的所有人恐怕都没好下场。越想越心惊,不仅是知州大人一头汗,其他人出了一身冷汗。
知州大人哆哆嗦嗦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如今只能查一查最近一段时间,除了巡抚大人一行人,还有没有陌生人进入云州。陆路和水路都要查,严查。”
“查,必须查!”知州大人咬牙切齿,“大家自己最近也得注意,将自己的东西保管好,可再不能出什么岔子。这件事情,估计很快巡抚大人就要传本官去问话,希望能顺利蒙混过关。”
“大人,这事儿咱们大不了就说是个人恩怨,随便说一个也比倒卖煤矿的罪名要好许多。”
知州大人觉得是个办法,“对,就说是个人恩怨。那说个什么恩怨呢?”
心腹说道,“大人,就说因为翠红楼的盈盈姑娘,那时候巡抚大人的大舅子不是和您抢过一段时间吗?”
知州大人一拍巴掌,激动的站起来,“对呀,盈盈成了本官的小妇人,他气得跟吹猪一样,喜宴都没来吃呢。就这个,这个好。”
商定好,心情突然就轻松了,送走心腹官员,知州大人还哼起了歌。
这边在严查最近一段时间进入云州的人,竟然查到了一些。可惜,排查过后并没有可疑外乡人,都在煤窑里上工,大多是本地的人往返。一时间,没有查到可以的人物。
果然,巡抚大人派了人过来询问事情,知州大人便说了这个理由,“私人恩怨,都是因为下官后院的小夫人引起。”
说完,还让人去请来了小夫人过来见客,“长得我见犹怜,是翠红楼的花魁。下官这辈子没多少女人,一个正房夫人,就这一个颇受宠爱的小夫人。”
来调查的官员看到小夫人后,确实是个红颜祸水。记录了两方恩怨的起因和结果,官员起身告辞,“知州大人最近请勿随意出云州,有事情好随时通知。”
“下官遵命。”想尽地主之谊,来人坚决离开。知州大人呸了一声,“拿着鸡毛当令箭。”
这边专员也在检查自己的东西有没有被人偷走,打开保险柜,看看下方的银票,数了数都在。再看里面的钥匙,也没有丢。再翻看账本,专员心头一惊,“糟糕,有人动了我的账册。”
为了防止有人偷窥了保险柜的密码,打开过保险柜而自己不知道,专员特意在账册里面涂了一层东西。翻看或者只要拿过最上面的这本账册,一定会留下印记。在账册的最后一页上,留下了一个隐隐约约的手指印。
专员对比了一下,一个纤细的手指,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个女人。
这可不得了,专员将钥匙和银票藏起来,拿了账册去找知州大人,“大人,不好了,有人动了下官的账册。您看。”
知州大人一看,“你多久没有打开过保险柜了?”
“有五六天了。”专员后背凉嗖嗖,“大人,这可怎么办?”
“当初咱们想着留下把柄保命,就怕巡抚大人卸磨杀驴。”知州思索,“你说这是暗中的人还是原巡抚大人派人来偷呢?”
专员苦着一张脸,瑟瑟发抖,“下官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