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神色偏冷:“万先生如意算盘打得真响,假若你们为了拖延战家和慕家的庇佑时间,硬拖着不肯完全治好我老公呢?”
“我可以保证……”
“如果保证有用,世上又哪有那么多忘恩负义的人?”
万霖蹙了蹙眉,迟疑不语。
宁溪幽幽道:“村长别慌,万小姐一边治病矿山一边开采,开采后还剩下多少,那就要看万小姐的本事了。”万霖稍稍犹豫,坦然笑道:“战太太考虑得齐全,那这条就这么算,至于第三条……我万家世代盘踞在村里,但也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为了保证家族兴旺,我希望……战
先生捧我后代从政!”
政商钱权,他样样都提到了!
宁溪心下倏忽一沉,挑眉瞥他。
这老东西……
虽没逼战寒爵娶万优优,付出的代价却是更多上百倍不止!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钱和权永远比不上健康的身体。
谈判完成。
战寒爵都懒得和他讨价还价。
……
然而,万霖心里想得再美好,落到万优优头上,却被言辞拒绝了。
万优优从后山回来,整整在浴缸里泡了两个小时药浴。
即便皮肤都泡得皱巴巴一团,她依旧感觉身上有一股恶臭,挥之不去。
“优优,别胡闹,我和战先生都谈好了,只要你治好了他,我们万家能在外面继续荣耀风光,难道你想一辈子窝在这个山旮沓里?”
万霖语重心长的劝。
万优优赤红的眸子里却满是怒火和嫉妒,衬得脸扭曲狰狞。
“他做了我的老公,万家别说在外面荣耀风光,爸你就算去做总统,都没问题!”
“……”
明亮的灯光下,映着少女滔天的愤怒。
想到疼惜的女儿受了委屈,万霖语气又软了一截:“可爵少他看不上你啊,优优听话,等有了钱和权利,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哗啦啦!
万优优突然像发狂,将桌上的果盘摆设花瓶统统砸到地上。“是宁溪!都是宁溪在害我!如果她死了,战先生就一定会娶我的,爸爸,你难道没有看到她是怎么骂我羞辱我的么?她竟然给煌野吃那些药,然后让他……啊!我从来都
没有受过这种屈辱……”
花瓶里还有滋养花的水,全都洒了出来,弄脏了羊绒地毯。
万霖的裤脚也被打湿了,迅速变了颜色。
“你——”他怒极朝万优优高高扬起了手。万优优瞪着他,拳心死死攥紧,眸色血红:“你打啊,打我再去讨好那个贱人啊,反正你也不是没做过!我那个说一不二的铁血爸爸去哪了?你竟然会怕几条外来的狗?任
由他们那么欺负我!”
万霖从万优优通红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盛怒的倒影。
他老婆死得早,所以从小到大,优优是他的掌上明珠,要什么给什么。
再加上村子里东西区身份的绝对诧异,才把她养成了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骄纵性子,以前遇到喜欢的男人,抢了也就罢了。
可现在人家身份摆在那里,她还偏要去撞南墙……
万霖默默把手收了回来,叫来守卫。
“来人,从现在开始给我盯着大小姐,不许送水和食物,她什么时候认错了,肯乖乖给战先生治病了,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守卫惊诧地瞅向万霖,村长从来没有惩罚过大小姐。
但万霖已经冷着脸走了。
走远后还能听到万优优撕心裂肺的叫骂,和不停摔砸东西的声音。
……
另一边。
宁溪和战寒爵的卧室被升级成了服万优优了。”
“嗯。”战寒爵淡淡应声,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宁溪柔顺的秀发,在指节缠了一圈又一圈,然后骤然松开,看着那些发丝散落在她肩颈。
像铺开的黑色瀑布,美而诱人。
“你接打算怎么做?”宁溪好奇地问,其实心里隐隐也有了一丝猜测。
战寒爵眉梢微挑,视线顺着她身后看去。
青山绿水,黄昏时的霞光落下柔色,晚风轻拂着河面,荡起层层涟漪。
“这么漂亮的村子让万家一言堂,真是恶心。”
宁溪称道:“没错,每次听到大牛婶对万家又敬又怕,来了东区连头都不敢抬,我就替他们不值!”
……
万优优被关了接近三天,但她硬是没有服软松口。
除非战寒爵答应杀了宁溪娶她,否则她死都不会给他治病,这可愁得万霖白头发都要长出来了。偏偏战寒爵那边也在频频问起,万优优什么时候给他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