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地图上的描述,以及小林的讲解,想要走到村落大概还有一两天的行程。
当天晚上,战寒爵等人便只能在一处略显安全的树林中扎个帐篷了。
原本是想去山洞的。
但这里的树木太过茂密,可找到的最近山洞一眼看去深不见底,黑漆漆的,谁也无法保证里面安不安全。
与其花时间去探险,不如就找个安全的地方扎帐休息。
当然,有一人需要整夜守夜。
晚上,几人分别烧了两堆熊熊燃烧的篝火,一来可以驱赶普通的虫兽,二来可以取暖。
战寒爵还在试图说服宁溪往回走。
“都已经进了深处了,我往回走也起码要走一天,说不定来时遇到的那些危险都会再遇一遍,你舍得么?”宁溪依偎在战寒爵身边,和他靠在一起。
昏黄色的篝火映在她洁白无暇的脸蛋上,增添了几分瞹昧。
战寒爵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起身道:“好,既然你不肯回去,那生活自负。”自负?宁溪一下子垮起了脸蛋,她来的时候为了追赶他们,所有的东西都是轻装出行,比如说路上喝的水、干粮,以至于晚上睡觉的帐篷,都是能简即简,但输人不输阵
。
“自负就自负!总之你休想把我撵走。”说完,宁溪便颇有干劲的去搭自己的帐篷了。
她用的还是那种很普通的登山帐篷,薄而且不稳,空间逼仄,扎好以后,在一堆高科技帐篷中,显得很寒碜。
他以为这么点小挫折就能把她逼退了么?哪有那么容易!虽然看着战寒爵那高大宽敞的帐篷,的确很羡慕,主要他的帐篷还可以调节温度,地上还铺着一层羊绒,睡着非常舒服,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好歹是她背了这十几公里
呢。
这么想想,宁溪晚上就认命地趟进简陋帐篷里了。
因为冷,她的帐篷很靠近篝火堆,但火光映着帐篷,又影影绰绰的。
不时还能听到柴火烧烤时的噼啪声。
碍于战寒爵的威严,其他人都不敢帮宁溪。
等宁溪钻进帐篷后,小林走到战寒爵面前,递给他一瓶干净的水,欲言又止。
“有话就直说。”战寒爵冷冷道。“咳……爵少,我看太太她也挺不容易的,一个女孩子,跋山涉水十几公里,这不也是放心不下你的安危么?”小林拐着弯帮宁溪说好话:“换成其他的阔太太,不是真爱,
哪里会这么豁得出去,万一被什么蛇虫咬了脸,那说不定就得毁容。”
听到这里,战寒爵的俊脸黑沉了下,不善地睨了眼小林。
就不知道说几句好话么?
难道他不知道心疼宁溪么?
正因为心疼,才想把她逼回去。
小林感觉后背一凉,砸吧了下嘴巴,觉得自己没有说错啊。再接再厉道:“我刚看了眼太太的帐篷,很薄的一层,晚上肯定不保温,这山里温差好像也挺大的,晚上还得起露,要是感冒了,太太可真就是进不得也退不得了,所以…
…”
战寒爵没好气地打断小林:“够了。”
小林忙禁了声,以为是惹恼了战寒爵,结果下一瞬,就见战寒爵突然起身,朝宁溪的帐篷走去。
拉链被拉开,宁溪巴掌大的小脸依偎在睡袋上,竟已经睡着了。
漂亮的樱唇微微张着,发出轻微而可爱的鼾声。
因为今天一路偷跟着他们,为了不掉队还带着基本药物和个人生存营养品,实在是累得够呛。
眼底浮现一丝心疼,战寒爵默不作声将宁溪打横抱了起来。
“唔……我不走,阿爵……”感觉到温热的胸膛,宁溪下意识往男人怀里蹭了蹭,无意识地呢喃了两句。
战寒爵以为她是醒了,低头一瞧,发现她竟是在说梦话!
做梦也想着不被他撵走……
真是败给她了。
就算前路再危险,既然不肯走,那就……只能一起闯了。战寒爵将宁溪抱去了他的个人帐篷里,是专门定做的高级帐篷,舒服而且宽敞,躺在柔软的垫子上,宁溪立刻舒服地哼唧了下,手脚也能伸直了,也不像她之前的帐篷那
样低温。
战寒爵默不作声,脱了鞋子坐在软垫上,静静地盯着她安静的小脸。
许久后,低头在她唇上啄吻了几下,才陪她躺下。
两人以前在战公馆是常年睡在一起的,所以哪怕是睡着了,无意识嗅到他熟悉的气息,也不自觉往他怀里滚了滚。
战寒爵盯着紧抱着自己的宁溪,菲薄的唇上扬了些许。
“阿爵……”突然,宁溪又无意识地喊出了两个字,透着无声的邀请。
战寒爵也不是柳下惠,当即翻身覆了上去,但顾忌着外面还有人,帐篷也不够隔音,并没有太过深入。恍惚间,宁溪突然觉得身上好重,就像压着一座大山,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双手铆足了劲,使劲想把那座山给推开,但不管她如何用力,最终都没什么用,反而还有
一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
刷!
她一下子被惊得睁开了眼,入目对上的却是一双猩红的血色瞳眸!
此时,原本覆在她身上的战寒爵整个人像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身体微微的抽搐着,脸上的表情也从英俊变成了阴鸷和挣扎,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宁溪本能变得警惕起来……
战寒爵体内的病毒开始变异,喻烨说过,很可能会导致战寒爵失去理智!
最明显的标志便是他的眼睛变成血红色……
这是犯病了?
药……他的药放在随身的口袋里。
宁溪忙不迭将要去拿喻烨给他配置的镇定药物。
然而就在她刚要拿到药的时候……
身后一股劲风袭来,宁溪甚至还来不及反应,猛地被战寒爵扑倒在地。
他双手狠狠地掐着宁溪的脖子,眼球像要爆裂:“死!给我死!”
“唔……”宁溪被掐得瞬间无法呼吸,一边推他一边很费劲地挤出一句:“阿爵,你清醒一点,我是宁溪!你发病了,需要吃药……”“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战寒爵却像癫狂的猛兽,似乎将宁溪当成了宿世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