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租的这间平房,是一个老式旧房。
坐北的是主屋有三间,左右两边都是一间屋。
主屋深锁着,对面屋子虽听不见声响,但是那偷窥的人,明显并不是个多严谨的人才,他贴着窗帘上,露出了身形都不自知。
或者是知道,他也不在乎——
魏秀儿轻睨的沉了沉目光,这一定是惯犯!
这徐正浩的心思真的够恶毒啊,到底他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干不出来的?难道徐家一家子都是祸害不成?
能养出徐斐才、徐正浩这样的儿孙,徐益友这个老头子,能有多好人啊?看来当初会被斗,定然有什么内幕……
“月梅姐,哭过就算了,能在坏事发生前,及时认清徐正浩的人品是好事,他不值得你伤心!”
见哭了有五分钟了,魏秀儿拍拍表姐后背,劝道:
“若是你还想好好照顾两个儿女长大成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寻找解决事情的办法,而不是毫无意义的哭泣!”
“嗯,我不哭,我是替孩子们伤心。”
葛月梅这些年,被徐正浩这般虐待,她又不是受虐体,哪对他还有什么感情,不过是舍不得俩孩子啊!
“对,其实哭泣是最无能的表现,遇上事情,哭是最无用的,先要解决问题!腾才,你是男孩子,马上你这小家,就只有你一个男子汉了,所以,不要哭了!”
对着徐腾才,魏秀儿倒是宽和一些,对于这大男孩,她真要高看一眼了,原以为他担不起这头家了。
为此,她真的替她家表姐不值的——
“嗯,秀姨,我不哭。”
徐腾才也是被妈妈诱哭的,他虽然长得瘦弱,但是性格是暗中倔犟的那一种,背着那恶父,他一直在想办法赚钱,想要妈妈和妹妹摆脱这个恶父!
“现在,咱们最重要的是稳住徐正浩,这一回他应是喝断片,咱们要维持表面平静!正好趁着我要摆酒,月梅姐,你借机跟徐正浩说说,下午你要带俩孩子回娘家,小姑回来了,他不会反对、”
徐正浩想要跟霍立钊攀上交情,又走的是娘家这条线,对于葛月梅这话,只要不愚蠢,大都会同意。
魏秀儿沉吟后,跟表姐解释:“等会儿,月梅姐你给他熬个解酒汤,弄醒他,当着我和立钊哥的面,他不敢反对!”
葛月梅沉凝了一下,“好,我听你的,秀儿,我只要俩孩子跟我就好了,什么都不要!”
“妈,你除了咱们兄妹,啥也要不到!”
听到妈妈这天真的话,徐腾才先一步点醒他妈:
“你想想,徐正浩都起了这等恶心了,连老宅都不让咱们进,还会在闹离婚的时候,让你跟他平分老宅的屋子?别作梦了!”
“这点,月梅姐你还没腾才看得透,就算是给你分了屋子,你也要不了!”
“可是,不要,那以后腾才他、”
“妈,我不要!”
徐腾才沉着小脸,一口说绝:“不管未来是贫是富,我都凭着自己双手堂堂正正赚来,不要徐家一针一线!将来,徐正浩也不要打着父子亲情靠上来,这一点,我到时跟他说清楚!”
“好样的!”
魏秀儿笑了,望向表姐安慰:“月梅姐,腾才看得透,前半生你为了儿女吃了苦头,后半生,腾才会让你苦尽甘来!你听他的,他比你看得懂徐正浩这恶贼。”
听到秀姨这话,徐腾才目光亮了亮了,心口的那点慌,居然消失了:
正如秀姨所说,他妈前半生的苦够多了!
以后,他一定要保护好妈妈和妹妹,不就一个徐正浩嘛?他从现在开始好好锻炼,他再敢动他妈妈一下,他也要学学秀姨丈,一拳就让他体会生死间的滋味!
等了一会儿,霍立钊就匆匆回来了。
魏秀儿意外地看到他买了热菜回来!
“立钊,麻烦你了。”
葛月梅也不好意思,又不解地问道:“怎么还让你破费了?”
“没事,这是打掩饰的,等会儿你们进屋,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要出来,月梅姐,你顺便给那禽兽煮个解酒汤。”
“哎,行,刚秀儿也这么跟我说,你俩夫妻还想到一块去了。”
想到只有女儿一个人在屋里照顾徐正浩,葛月梅和徐腾才先回屋里了。
而魏秀儿走地慢一步,一个眼神望向丈夫——
“媳妇,刚腾才的话,应该是真的,对屋那住的是个老流氓,等会儿军哥会带人过来,我先拿下他,交给军哥审问,你乖乖呆在屋,嗯?”
听到霍立钊这话,又小声跟她说的内容后,魏秀儿脸色更黑了,俩人神色都不太好:徐正浩这种事,说白一点,真的是连禽兽都不如啊!
为了照顾葛月梅的情绪,夫妻俩人是什么都没敢在她面前说。
“立钊哥,等会儿你跟腾才说说,他既然要担起这头家,再怎么残酷的真相,都得让他明白!你让军哥认认他,让他参与进去!”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十五岁,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了。若是这种打击都承受不住,他成长不起来!”
“还好,月梅姐将俩孩子教得挺好,都是小人精!”
提到腾才和扶疏俩兄妹的前后表现,魏秀儿笑着回道,唯一感概的是:
月梅姐前半段的婚姻委屈没有白受,只要再好好引导,腾才和扶疏可以让月梅姐后半辈子,享儿女福的。
“嗯,回去吧,军哥带人到了。”
魏秀儿见到是石头骑着三轮车进地园子,她朝他笑笑,在丈夫瞪视下,先回屋了。
看到三轮车上的大箱子,魏秀儿摸了摸鼻子,倒是笑笑地回了屋子,大门也关,而是拉着腾才和扶疏在窗外看戏——
至于表姐,被打发去煮醒酒汤了。
“大哥,这箱子搬在这里就行了?”
石头和方子俩人早就得到军哥提醒,因而作出吃力搬不动箱子的样子,只听石头喊道:
“大哥,不行,太重了,得再叫人来帮手!”
“搬哪不行,太远了,你俩都搬不动,我一个人就能搬得动了,我去拍拍门,看看有人在不!”
霍立钊说着,就往主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