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姐,过去了。咱们娃儿还是有运气的!”
魏秀儿一懵,看到大姑姐这心有余悸样子,拍拍她肩头安慰道:
“你瞧,要不是这俩娃儿吃撑了,你就不能提前一步离开家,也就没办法通风报信了。”
霍玉珍噎了语,“……”
她一言难尽地望了眼弟媳:
她还是不要说出,这回董家人行动,自家丈夫是先让副队带人暗中跟踪埋伏,而出主意正是她家胞弟!
魏秀儿正低头哄着宝淳,并没有注意到霍玉珍的神色有异。
而周劭军已经进来,看到妻女和弟妹侄女都好着,他松了口气,眼前来看,董思佳带来的危机,已算是解除了。
没有了董思佳和董家,剩下的皮巧巧、苏青莲不足为惧。
再说,苏家还轮不到苏青莲做主。
出了这种事,苏家怕是要放弃苏青莲这外嫁女了。
目前,县城来说,苏家真正话事的,是二房一系。
而苏青莲是大房长女,前后两嫁,名声都不太好。
苏家大房本就式微时候,更加不能为了这外嫁长女,而连累家中侄女、侄子婚事了……要知道长房长子长孙苏国晖,可是未婚的!
他正是苏心晴幼弟,亦是跟霍成制相对较好的兄弟。
苏董两家是姻亲,这要追溯到几十年前,而大房、二房生母,正是苏董氏,仍是董思佳亲姑婆。
苏青莲和董思佳年纪相仿,苏青莲自小就嘴甜会讨巧,俩表姐妹相处的向来甚好。
就连苏青莲一婚对象,还是董思佳做的介绍呢。
魏秀儿见大姑姐跟她丈夫有话要说,她抱起宝淳,主动离开让位说道:
“珍姐、军哥,宝淳这会睡着了,我抱她回二楼睡一下。”
“行,秀儿你也吓着了,跟着宝淳一块儿睡会吧。宝淳胆子小,这回吓着了,没人在她身边,她睡不踏实。”
“嗯,那我先上楼了。”
抱着宝淳,魏秀儿也不用军哥帮手了,宝淳体弱,身上没两斤肉呢,她虽然是细胳膊,好在还抱得起宝淳。
上了二楼,她哄着宝淳,去洗了脸手脚,又把了尿,俩人才再回房间,她借着宝淳迷糊中,给她喂了点纯净露,还在她唇边抹了点珍珠粉……
她自己也不敢放松,喝了添了珍珠粉的纯净露后,她才上床抱着宝淳入睡了。
发生这一场意外,魏秀儿特别庆幸,她向来谨慎,要不是她习惯地锁上院门,那后果,简直让她不堪设想啊!
收到消息,匆匆回来的霍文峄和陆叔琴,听到家里人都没事,这才直呼‘万幸万幸’。
就是,自家儿媳妇和两娃儿,都被吓着了——
这让霍文峄真怒了!
哪还乐意跟董家说人情,套姻亲关系,恨不得将董家这上下都不着调的人,全都送进牢改场里改造!
为了不再刺激大哥身体。
霍文峄虽然再生气,但仍坚持,等明天李清河给大哥检查过身体情况,确定他身体没大毛病了,才能说出这件事。
做为涉事人之人,霍文岘总是会知道这件事。
但是,早知道和迟知道,还是有差别的。
趁着大哥住院休养,还是让他多休养一下,少动气。
而陆叔琴,则含怒一个电话打到她大哥家里,然后哽咽了几句,又跟她哥唠叨了好些,放下电话时,整个人都清爽宽和了。
“叔琴,大哥怎么说?”
“老霍,咱能宽心了!董家事件这么恶劣,又有立钊在跟踪呢,哪可能任他们想怎样就能怎样!”
陆叔琴恶气一出,人就温柔地靠在丈夫肩头上,搂住他手臂,高兴说道:
“立钊一出手,不光将董家这些年,不择手段吃进肚子里的吐了出来,还顺便帮大哥解决了一个难题,大哥刚刚还在赞咱们立钊年轻有本事呢!”
“那臭小子,跟老爷子真的似了十足!”
提到唯一的儿子,霍文峄也与有荣焉,很自豪地道:“立钊眼光向来好,秀儿可是真不错!”
能得到儿子的认同,说明魏秀儿真是个好姑娘!最难得的是,这好姑娘还能让他一向清心寡欲的儿子上心了——
“那是!秀儿就该是咱家儿媳妇!”
陆叔琴一说儿媳妇就高兴直道。
毕竟一开始相看,那是她和玉珍一块看上魏秀儿儿的!只是,想到宝淳,就不得不想起前头儿媳妇!
刹那,兴奋的神色就淡了,含恨控诉:
“要不是看在大伯哥份上,立钊才不会被董思佳强逼着娶那宋红英!最可恶的是,那宋家,上上下下都是豺狼,最会装蒜,糊弄咱们一家子……”
一听妻子又动怒,霍文峄拍拍她手背,安慰她:
“好了,她人都没了,咱也不提她了。她也为自己不良行为买了单!就是,可怜了宝淳这孩子!”
“唔,这孩子到底与咱们家有缘。立钊又娶了秀儿,宝淳是有后福的!”
“那是!”
霍文峄理所当然点头,转而又拧眉,低声问妻子:“玉珍她,又跟劭军闹什么了?”
“唉,还不是董家闹的!立钊和劭军那脑子,就不是咱们能想地透的。就连他们都没想到,董家人知道董思佳坐牢后,不是找大伯哥,而是寻上咱们家!”
“这些老赖、禽兽不如!”
“老霍,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董家人虽然蛮横,但脑子却向来直白,这回怎么就找到咱们家了?就算要抓孩子来威胁大伯哥,亲孙女不是更有力度么?!”
陆叔琴眯起眼睛,直白反问:“都起了要犯事之心,董家人难道还会怜惜,这孙女有他们董家血脉不成?”
“这事,后面跟立钊和劭军说一说。”
听了妻子这一言论,霍文峄微怔,心口难受地低语:“可这事,怎么赖在劭军身上,玉珍这不是在胡闹?!”
“年轻时,哪个小夫妻不闹点事,咱们年纪时,也没现在过得这么顺!”
“叔琴,你不能事事都徧向玉珍。”
“嘿,老霍,你这话说地,我咋就不能偏向玉珍,这才是我闺女呢,再说,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咱们多嘴管什么?不急,劭军就拿玉珍没办法,会好的。”
陆叔琴笑眯眯的道:“说来,咱儿媳这手艺真行啊,这甜甜圈比上回拿来的,更好吃!”
瞧着温柔贤惠的妻子,不打算给女婿主持公道,完全瞧不出女人心思的霍文峄,谨记一点:
妻子的话是对的。
特别是在对儿女之事上,他反射弧太长了,既然不懂,那就让懂的妻子来处理。
这些年下来,他们一家子可不就是和和气气的。
霍文峄对于这一点,非常满意。
因而,这十几年,他都是拿着这样的行为准则,坚持一个中心思想:妻子的话,才是对的。
他少说、多问、勿自作主张,保持沉稳大气的坐势,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