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段皓的询问,戴万山吐出一口浊气:“姑苏慕容,家主名为慕容炎,这老东西二十年前就踏入化境,眼下实力有多强,老夫也无法揣测。”
“这次慕容炎亲自给老夫打了电话,老夫这才知道慕容虎城乃是其次子。天南宗师,您已经结怨多处势力,眼下再惹上姑苏慕容,难道还真想举世皆敌不成?”
眼见段皓面如平湖,戴万山无奈说出一剂猛药:“而且……这也是上面的意思。”
“什么!”
“戴老,您的意思,官方……”
白丹青和杜灵尘猛然做直,同时惊呼,眼带担忧看着段皓。
段皓眼神微微动,淡淡说道:“两位,既然说到这里,干脆就透个底吧。”
许槐林无奈道:“慕容虎城以商立家,想来诸位都是知道。”
段皓点点头:“这些常识性别讲,说重点吧。”“基础工程。”许槐林苦笑看着段皓说道:“无论是慕容虎城还是姑苏慕容本家,参与的基建工程遍及华国南方数省。南粤与琼崖的跨海大桥、南粤地铁等等大型项目,无论施工队伍还是高级技术人才,姑苏
慕容都是占了不小的比例。”
“珍港四大家族与姑苏慕容交好。”明炎道人轻轻一叹,寥寥几个字,引得全场皆静。
珍港四大家族——霍李郑周!
这四大巨头在十年前的影响力自然不用说,哪怕因为珍港回归,迫于形势逐渐淡于人前,但在今日依旧是财富的代名词。
白丹青和杜灵尘都不说话,这事情干系太大,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参与。
段皓眉头微皱,手指有节奏敲着黄花梨沙发,姑苏慕容的力量他不在乎,珍港四大家族他也不在乎。
可如果为了区区慕容父子两人,导致影响数省民生,那也太抬举这两人渣了。更何况眼下华国的主基调是全力发展经济建设,任何人违背这股大势,那就得做好扛上华国官方的准备。
这种事情虽然不至于官方动用核武,但总免不了与戴万山与南粤龙组决裂,说不定还会影响到远在南海凉州的家人……
‘呵呵,眼下不杀,留着以后,等到我修为再恢复些许,到了足够与官方平等对话时,难道他们还跑得了吗?’嘴角一咧,段皓心中将慕容父子判了死缓。
……
正当段皓顾忌大局,打算暂时放过慕容父子的时候,一辆从南粤飞往京城的航班,缓缓停在首都机场。
一名气息萎靡,脸长眉浓的青年,拄着拐杖吃力走了出来,几名等候多时的黑西装飞快推着一张轮椅迎上来。
“大管家和二管家呢,他们眼下可在外院?”花瑞聪眼见就这几名小弟过来接机,脸色有些难看。
其中一名领头的黑西装低声道:“回三管家的话,两位管家都被外派出门办事,眼下不在外院呢。”
“我上飞机前还跟他们通了电话,下飞机倒是出门办事。”花瑞聪连连冷笑:“得,我明白了,这是避着我呢。”
这几名黑西装虽然都是花瑞聪的心腹,但哪敢接这话,纷纷埋头不语。
“哼!段天南,你废了我花瑞聪一条腿,还杀了花家的供奉,这事没这么容易算的,等着瞧吧……”一名黑西装拉上了奔驰商务车的车门,截断了花瑞聪阴狠的冷笑。
正在这辆奔驰唯雅诺离开首都机场,飞快向着京城郊区赶来时,京城一处高档的私人会所,两名老者相对而坐。
其中那名目光锐利,身材高大的老者敲敲茶几,冷笑道:“内院某些人坐不下了,居然把主意打到大小姐身上。”“二爷身体撑不了多久,大小姐最受老太爷宠爱,想来二爷走后,手中掌握的权利,必定落入大小姐手中。那位头上毕竟挂着后妈的标签,做人嘛,总得为往后打算。”对面拿着茶盏的老者矮肥如球,明明
年过花甲,老眼开阖却精光微闪。
前者花家外院大管家花翰飞,后者花家外院二管家花翰敏。
相比花瑞聪年仅三十,这两兄弟就职外院管家已经数十年,谈及花瑞聪与内院某人,可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花翰飞抚须冷笑:“那些小动作连你我都瞒不过,还以为能瞒得过老太爷?据说第一次跟慕容家联系,内院几位管事就把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呈到老太爷书桌上了。要不是慕容家的实力勉强看得过去,老太
爷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慕容家一次机会?”
“唉,可惜人蠢没药医,事情没办成,还搭上一名宗师境供奉的性命。最后居然还报出花家的名号,他花瑞聪是嫌丢人丢得不彻底吗?”花翰敏长长一叹。
花翰飞也是摇头不止,最后说道:“反正慕容王孙是没戏了,据说看过战报后,老太爷久久不言。最后反而下令让调查另外一人。”
“你是说……段皓段天南?”花翰敏大吃一惊,手中的茶盏险些握不住。
“嘿嘿,道武双修宗师境加上军方的支持,如果拿下国际狩猎,说不定一步到位封将,你说可不可能?”
“嗯,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反正死一个外姓供奉,如果他段天南真的能走到那一步……”
两人说话声越来越低,不过依稀可以听得出言语中涉及段皓之处不少。
而此时,京城花家,一处精致的小院内,一名面容稚嫩,身材娇小的少女正慵懒躺在一张软塌之上。
眼下可是八月份,但这少女彷如身处隆冬一般,身上盖着一席棉被,露出略显苍白的小脸,苦着脸抱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一口口地呡着。
这时一名长衫老者脸带微笑,手持一份文件走过来。
少女放下瓷碗,秀眉微蹙:“管家爷爷,您又送档案来了。”
“哈哈,小姐,老奴被老爷指派全权负责此事,反正送来你就当解闷看,兴许能看上呢!”这老者抚须大笑,将手中文件放到凉亭石桌之上。少女闻言丢给这老者两只大白眼,指着石桌上厚厚一沓文件说道:“我才十七岁好不好,你们就这么一个个生怕我嫁不出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