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时劲松抵着发痛的腰部,瞪着戚美珍,“你、你……”
“我什么我?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戚美珍凶态毕露,恶狠狠的样子,咬着牙。
“时劲松,温晓珊和你十年的夫妻……你呢?背着她和我搞到一起!把她气走!这些年,你又是怎么对你的女儿的?时清欢,那是你女儿啊!你当她是捡来的!知道吗?你现在是报应!”
“……”
时劲松脸色苍白,已经说不出话来。
“咦!”
戚美珍在柜子底下找到了钥匙串,一把抓了起来。
“找到了!”
“站住!”
时劲松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要拦住戚美珍。他颤颤巍巍,朝戚美珍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
“啊……”
戚美珍吓了一跳,奋力挣扎着。虽然时劲松是个病人,但他好歹也是个男人,戚美珍一时半刻竟然没有挣脱开。
“放下钥匙!”
时劲松恨的咬牙切齿,死死搂着她不松手。
“你给我放开!”
戚美珍皱着眉,她也着急。要是这么一直被时劲松缠着,她还怎么跑?一会儿医生护士进来了,她就白费劲了。
情急之下,戚美珍抬起胳膊肘,狠狠撞向时劲松的腰部……她知道,时劲松这里疼!
“啊……”
果然,时劲松痛呼一声,力不从心的松开了,跌落在地。
“哼!”
戚美珍看向狼狈的趴在地上的时劲松,“你这个病,是好不了了!时劲松,你就放我们母女一条生路吧?跟了你大半辈子,恒阳没有得到,你就这么点家产,还不留给我们吗?做人,不要这么狠!”
时劲松疼的,冷汗直冒。
他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消失,已然说不出话来。
戚美珍最后看了他一眼,夺门而出。
“……”
时劲松憋着一口气,眼睁睁的看着,却是无能为力!这,就是和他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的人啊!
眼前发黑、直冒金星,终于,时劲松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地板上。
隐约间,听到护士推门进来。
惊慌的扑过来,“时总、时总?时总,你醒醒啊……”
病房里,一阵慌乱。
——
恒阳集团。
这天一早,时清欢是和苏染一起来的公司。
因为设计图已经交上去了,时清欢待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所以就来了公司。
和苏染一起进了电梯,正是上班高峰。
电梯里挤满了人,时清欢和苏染站在了最里面的角落。
“哎,听说了吗?时太太和二小姐,跑了!”
“啊?”有人惊愕。“怎么就跑了?”
“听说,时总要进行肾移植,然后,二小姐的肾源刚好是合适的……可是,二小姐不想给时总移植,时太太就带着她跑路了!”
“啊?怎么会这样?二小姐不是亲生的吗?”
“废话!不是亲生的,肾脏怎么会刚好合适呢?这绝对是亲生的啊!”
“啧啧啧。”
有人咂嘴,一脸的无奈加叹息,“亲生女儿啊,眼看着父亲这样,竟然见死不救,还跑了?怎么做得出来?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儿?”
“嘁,有什么稀奇?现在这世道,什么样的人都有!亲生父母不疼孩子的,也比比皆是。”
“哎,那也是……”
角落里,时清欢和苏染面面相觑。
这个消息,他们都是今天才听到。
电梯门开开,时清欢和苏染最后出来。
时清欢脸色不太好看,秀眉紧蹙。
“清欢。”
苏染知道她想什么,“你别想太多了,时总他……哎,现在还能怎么办?”
时清欢摇摇头,嘴角一丝讥诮。心想着,他的亲生女儿都不愿意救他,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
医院里。
经过抢救,时劲松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的瞬间,感觉苍老了好几十岁,整个人精气神一下子都没有了。
医生看着他,“时总,你醒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晕倒在地板上?”
“……”时劲松躺在那里,摇摇头,他什么也不想说。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哪里有脸告诉别人?
“时总。”
医生翻看着病历,问到。
“你的女儿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医院?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她的肾源是匹配的,而且匹配度很高。像你这种情况,越早移植越好,我们得尽快安排各项事宜。”
哼……
时劲松无声冷笑,他的女儿,时清雅吗?她不会来了。
这些天,戚美珍母女的行为,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这些年,他们一家看起来好像是和和睦睦,只有到了这关键的时候,时劲松才觉出人心的可怕……
戚美珍狠心,也就算了。
可是,时清雅是他的亲生女儿啊,最后竟然也是这样无情!
时劲松闭上眼,一句话也不想说,此刻的他满心都是悲凉的。
“呃……”
医生看看他,大概也猜到了,合上病历,“那,时总……你好好休息。”
时劲松闭着眼,眼底一股酸涩和湿意涌上来。
耳边回荡的,都是戚美珍的话。戚美珍说,他这样的人不配谈情义!是啊,他对不起温晓珊,可是……温晓珊又对得起他吗?他这一生,来来回回,竟然是一场空!
病房门口,时清欢站在那里。
护士看到她,问到,“请问,你是?”
时清欢笑笑,“我来看看时总,我是时总的下属。”
“好的。”护士点点头,小声说到,“你说话注意着点,他刚受过刺激……才抢救过。”
“嗯。”
时清欢点头,“我会的。”
轻手轻脚的,时清欢走到床旁,看着床上的时劲松,嘴巴张了又张,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嗯……”
时劲松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看到时清欢站在眼前,愣了一下,急忙要起来,“清欢。”
“你别……”
时清欢忙上前来扶着他,“你别起来,躺着吧。”
“哎。”时劲松点点头,抬手够向床头柜。
“你要什么?”
时清欢忙问,“是要喝水吗?我帮你倒。”
“……好。”时劲松眼眶湿了。
他这是作的什么孽?亲生女儿跑了,这个他漠视了女儿、纵容情妇欺负着长大的女儿,却还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