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啊,这对待女子,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人,脸皮就要厚一些,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然后勾唇魅然一笑,上上下下地将玉子祁打量了一番,才用带着几分玩味戏谑的声音慢悠悠地道:“其实,若是玉小七你这般容貌绝色的人,何须那么多的手段,直接色诱就行,估计没谁能抵得住!”
这么好看的容貌,若是放着不好好利用就真的太可惜了。
玉子祁静静地看着连枢,漂亮若泉的眸子里面,有那么一两分的难以言说的复杂。
“色诱啊?!”看着连枢,削薄的唇微微一启,意味不明地掷出了三个字。
连枢一副哥俩好地坐在了轮椅的手扶上,一只手颇为随意地放在了玉子祁的肩上,“对,就是色诱。”
可惜她不知道玉子祁喜欢的那名女子是谁,不然玉子祁色诱的时候她一定去凑凑热闹。
毕竟,她所认识的玉子祁从来都是这么一副出尘绝水的清雅模样,清隽淡然地像是没有情绪波动的精致玉雕,除了五年前见过玉子祁发怒生气,她就从来没有见过玉子祁这张漂亮到令她都觉得恍惚惊艳的面容上有情绪起伏这个词的出现。
至于五年前……
想到五年前,连枢本就冰凉的手,再次泛凉了几分。
甚至连心里都悄无声息地升腾起了一抹寒意。
连带着那双丹凤眼,都有寒雪倾覆的那么一瞬间。
垂了一下眸眼,目光落在了玉子祁的双腿之上,眸眼之中的情绪有些复杂,嗓音里面的魅然都散去了几分,有些低沉喑哑,“你这些年,还好么?”
玉子祁身体僵了片刻,清泉绝水的眼眸很明显地滞愣住了,在一瞬间泛起了一湖的涟漪,圈圈点点地遍布眸眼。
然后微抿着薄唇偏头,目光没有一丝偏差地落在了连枢身上,沉默了许久。
两个人就这样彼此沉默着。
谁都没有再说话。
阳光错过宽硕的梧桐树叶子,稀稀落落的斑驳日光落在了两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轻柔的暖光。
稀疏梧桐树的剪影之下,两道颀长的身影如被写意进了山水画卷一般,在这幅水墨丹青画卷中,占了最为艳治绝伦的一抹色彩。
红衣泣血,黑衣染墨。
五官容貌无一不是精致完美到挑不出任何瑕疵。
尽是相靠地坐在一起,便已然是耀眼到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不知道二人到底沉默了多久,知道玉子祁伸手将早早地落在了连枢墨发上的梧桐树叶拈了下来,声音淡地有些深沉,“从天穹回来这么久,我以为你真的不会过问我这些年的事情!”
清淡之外,还有几分浅薄到微不可闻的叹息。
邪魅深沉的丹凤眼微微一顿,连枢抿了抿唇,低低的声音里面有了那么一分愧疚,声音喑哑到像是从嗓子里面带出来而不是说出来的,“对不起!”
玉子祁轻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拿着那片梧桐树叶,另一只手将散落在连枢鬓角的碎发别了上去,声音淡到风一吹就逸散在了空中,“对不起什么?关键时刻你出手相救的人是容晞而不是我么?”
一双澈然绝水的眼眸此刻有些氤氤氲氲的,染就了一层雾色,就这样淡淡地与连枢对视。
连枢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可是你我之间的情谊本来就不及你和容晞,不是么?亲疏之别我还是分得清的。如果连世子是为了这件事情道歉的话,那就没这个必要。”玉子祁的声音,一直都是淡淡的,明明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但若是细细听来,总觉得压抑了极其复杂的情绪。
当年的事情,介怀么?!
真正让他介怀的,不是这个,而是……
玉子祁本就深邃的眸眼,再次染了一层墨色,深沉浓郁到化不开。
抬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侧倾城绝艳的红衣少年,玉子祁终究还是轻叹了一口气,将各种复杂的情绪压了下去,神色恢复如常,甚至带了一抹淡淡戏谑浅笑地看着连枢,淡淡地提醒连枢,“话题偏了!”
闻言,连枢眉梢斜斜地一挑,一时也分不清玉小七到底只是为了转移话题还是想知道到底如何让他喜欢的女子也喜欢她,只是削薄殷红的唇微微一勾,轻啧了一声,幽幽魅魅地开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令我们玉家小公子这么上心啊?!”
玉子祁意味深长地看了连枢一眼,没有说话。
“好了好了,本世子知道你宝贝她,又不会同你抢。”虽然是这么说,不过,连枢的眼中,还是有那么一分意外之色。
她倒是没有想到,玉小七会这么在意那名女子。
毕竟,玉小七是这么薄淡的性子,平日里连对谁热络一点都是难见。
忽然更加好奇那个女子是谁了!
玉子祁微微敛眸,细长如清泉般的凤目中,在连枢看不到的地方闪过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恍如漫天星子流光尽数一瞬碎在了他的眸眼之中。
极为好看。
沉默了半晌之后,玉子祁看向连枢,“你说的方法,会不会没用?”神态面色,一片云淡风轻,没有任何的拘囿与不自在。
连枢勾唇,摆了摆手,“不会有问题,你这张脸往哪儿一放,没有人可以拒绝你的。”
这句话连枢倒是挺真心实意的,即使是见过玉子祁这么多次,有时候看着他精致的面容,都会有些微微惊艳失神。
“没有人可以拒绝么?”玉子祁眸色耐人寻味地看着连枢,削薄的唇极为缓慢清雅地吐出八个字。
但愿吧!
一片肥硕的梧桐树叶落在了连枢的手边的轮椅手扶之上,连枢伸手拈着茎柄,放在手中轻悠悠地来回转悠了几圈,放在眼睛上面挡住了自己左眼的视线。
露在外面的右眸微微一挑,落在了玉子祁的身上,“所谓的一叶障目,就是这样么?!”
玉子祁只是浅淡一笑,未曾说话。
时间,悄无声息地过去!
待到日过中天,渐行渐西的时候。
连枢才丢掉了手中的梧桐树叶,站直了身子,垂了一下眸眼,漫不经心地问,“你今天怎么会在国子监?”
“任职。”薄唇微启,掷出两个字。
“嗯?”连枢微蹙了一下眉,看向玉子祁,“陛下委任?”
“嗯。”然后看向连枢,“你来这里干什么?看书?”最后两个字,话语飘出唇瓣之际染了一些幽幽的玩味。
连王府的藏书可不比国子监少。
白皙无暇的清魅容颜染了一抹无奈,耸了耸肩,没所谓地道:“本世子今日上学迟到,被老古板惩罚来打扫国子监。”
“老古板?!”玉子祁重复了一声,挑了一下眉眼玩味一笑。
如果他没有猜错,敢惩罚连枢的那个老古板,应该就是太傅秦大人秦韫。
不过,他确实当得起连枢的这声老古板。
连枢不在意地挑了一下眉梢,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藏书阁,“我现在要去藏书阁,你呢?”
“那就劳烦连世子了!”玉子祁清越浅水的眸子溢出了一点笑意,神色淡淡地看着连枢。
连枢:“……”
殷红的薄唇微微抽搐了两下,邪魅的眸眼不咸不淡地看着玉子祁,“玉小七,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好到这个地步,而且明面上我还断了你的双腿,你就算是不恨我,总归还是要意思那么一下!”
“关系不好?”淡淡的四个字,似乎在玉子祁的唇边绕了几分来回,缠了说不出来的意味绵长,就连那薄厚恰到好处的唇,都勾勒出了一抹清艳到了极点的弧度,幽幽地开口,“吻过了,亲过了,抱过了,连世子这是都打算耍赖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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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玉小七在套路连小枢儿!
而且,实锤证明,玉小七没说错啊!oo哈哈~
今天还有两更,晚上九点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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