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卿心里惦记着黄卓骊,刚挂了电话便起身往花园走去。脚下的步伐也许快了些,不小心触到了客厅门口的一个花架,架子上的青瓷花瓶当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林卿卿惊了一下,向后退了半步靠墙站着,正要喊人,就看见兰萍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七少奶奶,不好了,骊少爷摔伤了!”
“啊…阿骊怎么了?”林卿卿顾不得这一地碎瓷,拉着兰萍便往外跑。
“骊少爷同骁少爷本来在园子里玩的好好的,可是大少奶奶和三少奶奶她们也来了园子,骐少爷和骥少爷抢着要抱两位小少爷,我和梅江都阻拦了,可是大少奶奶说他们兄弟们难得一起玩耍…”兰萍边走边说。
“不用再说起因了,你只说阿骊现在怎么样了?在哪?”林卿卿打断了她。
“骊少爷好像摔到了头,一直在哭,已经送回咱们房里了。”兰萍道。
兰萍的话,让林卿卿愈发加快了脚步,等她进屋的时候,已经赶在她前头到了的王藜旻正在为黄卓骊检查伤势。
“五嫂,阿骊怎么样?”林卿卿满眼焦急地问道。
“奶妈说摔到了头,我刚查了一下,有些肿起来了。”王藜旻抬起头看着她,“这个症状需要冰敷,家里没有,我已经让人去打井水了。”
“五嫂,要不要先擦点跌打油?”林卿卿抱起哭的泪天泪地的黄卓骊,问王藜旻道。
王藜旻还没来得及答话,梅江已经提了一桶冰凉的井水进了屋来。
“快,把毛巾放在水里浸透,再拧干了帮阿骊敷上。”王藜旻道。
“等等!”王藜旻话音刚来,闻讯赶来的柳韵琴便制止道。“藜旻,阿骊这么小,怎么能用凉冰冰的井水敷在头上?”
“母亲,阿骊是摔伤造成的瘀肿,冰敷可以降低发炎的反应。”王藜旻解释道。
“从古至今都是听说用热敷,怎么现在又说要冰敷?”柳韵琴将信将疑。
“母亲,中医上的那种做法并不有利于消肿止痛。”王藜旻心里着急,可也不得不对她讲清楚,“先期冰敷,两天之后再热敷。因为受伤的地方一定是有瘀血的,不管到时候还有没有肿着,皮下的瘀血都需要让身体吸收掉,而热敷可以加速血液循环,所以到那时候才可以去热敷。”
“你要不要再问问你父亲?”柳韵琴还是不能放心。
“母亲,这些应该是医疗常识,五嫂应该不会搞错。您看要不先给阿骊敷上凉毛巾吧?”林卿卿对王藜旻深信不疑,看着怀里的黄卓骊,虽然满心焦急,还是耐着性子征求柳韵琴的意见。
柳韵琴斜她一眼,将她手里的黄卓骊抱了过来,这才让人用凉毛巾来为黄卓骊敷头。
黄卓骊离开母亲的怀抱,又被冰凉的毛巾敷着,哭得愈发撕心裂肺。柳韵琴一口“阿骊”一声“乖孙”地哄着,直哭得累了乏了,黄卓骊才算安静下来。
林卿卿心乱如麻,可上上下下一屋子人,她不能去顶撞柳韵琴,只得在一旁悄悄落泪。
“说说,究竟怎么回事?”柳韵琴边拍着安静下来的黄卓骊,边抬头扫视着屋子里的每个人。
兰萍看了一眼林卿卿,见她满面泪痕,便壮了胆将园子里的事情一五一十道了出来。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你说是阿骐抱着阿骊,阿骥抱着阿骁,他们两兄弟比赛谁跑得快?”柳韵琴问道。
“是的,太太,骐少爷跑的太快,就摔倒了。”兰萍道。
“阿骐也不过十来岁的孩子,他说要抱阿骊,你们就让他抱?”柳韵琴瞪着一屋子的人,“你们这么些人,连个小孩子都看不住,要你们是为了杵在那里当摆设吗?”
“太太,我们…我们本来是阻止了的,可大少奶奶说不妨事…”兰萍低着头解释道。
“说这些做什么?你们没看好,就是你们的责任,少在那里给自己寻些借口。我为阿骊积点德,今天不打你们,可是这罚,绝不能免。”柳韵琴转头对着随她一道来的尤嫂:“你去告诉黄福良,今天园子里在场的人,每人扣三个月的月钱。”
“母亲,这不关兰萍她们的事。”林卿卿擦了一下眼泪,走近前。
“不关她们的事?”柳韵琴冷哼一声,“我正要问你,你一个做母亲的,不陪着孩子,跑到哪里去了?”
“是我的错…”林卿卿低下头,刚止住的眼泪又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柳韵琴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哭什么哭!阿骊才好了,你又在那里掉眼泪,臊不臊气!我跟老爷把阿骊当宝似的疼着,你倒好,自己跑一边歇着,让孩子平白无故受了伤,你还有脸在这里哭?”
“母亲,是楉桐打来电话,卿卿也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王藜旻开了腔。
柳韵琴听她这样讲话,蹙了眉:“那是我冤枉了她?”
“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王藜旻道。
林卿卿不想王藜旻因为自己而受了委屈,便抬起头:“母亲,阿骊摔倒的时候我不在身边,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职,您不管怎么责罚我,我都心甘情愿地接受。只是,请您责罚我一个人就好。”
“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我不该罚她们了?”柳韵琴沉下脸,“都罚个遍,也解不了我这口气,更弥补不了阿骊受的伤。”
“最不希望阿骊受伤的人是我,他有任何闪失,我的心疼一点也不比您少。”林卿卿道。
“我是好脾气,纵容了你们,才惹了今天这样的祸。”柳韵琴冷哼一声,又道:“阿骊今天没事就算,要真有什么不好,你们哪个今天也脱不了干系!”
“是,您说的对!”林卿卿不知哪来的勇气,“小孩子一起玩耍,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原本也不用追究是谁的过错。可要是真的计较起来,恐怕会牵扯更多的人。”
柳韵琴听她这样讲话,心里一怔,这才注意到肇事的黄卓骐母子并未在场。
“尤嫂,你去看看阿骐是不是也有哪里摔伤了?怎么阿骊刚才哭成那个样子,玉梅她们难道听不到吗?”柳韵琴蹙了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