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桑轻笑,“如果我不是乔桑,为什么我跟她长得一模一样?你是个医生,应该能看得出我这张脸,究竟有没有动过刀子。”
韩灵皱着的眉心,微微松了下来,道:“是我多想了。”
“我们既然在同一条船上,那你就该信任我。说吧,傅寒铮的那个致命弱点,究竟是什么?”
韩灵抿着红唇道:“寒铮有人格分裂症。”
“你说什么?”乔桑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你没听错,他有人格分裂症,病情发作时,会出现第二人格。”
乔桑眯了眯水眸,问:“那你知不知道,怎样逼出他的第二人格来?”
韩灵一怔,瞪着乔桑:“你究竟想干什么!”
“怎么,担心了?逼出傅寒铮的第二人格来,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傅寒铮的第二人格,应该不认识慕微澜吧?而你,作为心理医生,拿下第二人格的傅寒铮,应该不是问题吧?”
“但我不想伤害寒铮,乔桑,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但我有底线,那就是不能把寒铮的病情给泄露出去,更不可以伤害他。”
乔桑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祁彦礼。
她没有立刻接起,韩灵蹙眉:“怎么,祁彦礼的电话,你不接?”
乔桑抿了下唇瓣,接起。
电话那边,传来温柔的男声:“桑桑,你在哪,温嫂打电话告诉我,你出门了?”
乔桑咬了下唇,道:“哦,我在外面逛街,过会儿就回家。”
“逛街?我记得你不是最不耐烦逛街的吗?”
“我只是出来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去了。”
“你在哪个商场,我让李达过去接你。”
乔桑眉心皱的更深,“不用了。”
“桑桑,乖,不要让我担心。”
“……”
最后,乔桑乱报了个商场名字。
挂掉电话后,韩灵嘲弄道:“祁彦礼对你这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现在你已经活着回来了,为什么非要拆散寒铮和慕微澜?乔桑,我很不明白你的动机。”
“当初,傅寒铮害的我落海,跟祁彦礼分开十年,这十年的时光,谁能补给我?我当然也要他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
……
乔桑打了出租车,到了盛达百货后,匆匆从车上下来,还好李达还没到。
她在盛达百货等了大概五分钟,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下。
李达从车上下来,为她拉开车门,“乔小姐,请上车。”
乔桑上了车后,抿唇道:“李助理,送我回家吧。”
“可是,祁总让我接您去公司,他说想您了,想见您。”
“……”
乔桑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头皮发麻。
面对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男人,还要承受他对她的各种好,并不是个幸福的过程,而是折磨。
等到了亚华,李达带着乔桑一路到了祁彦礼的办公室。
祁彦礼似乎刚开完一个视频会议,乔桑有些拘谨的坐在沙发上,那边,祁彦礼已经起身朝她走过来了。
“不是说去商场买东西了,怎么两手空空的?”
乔桑一怔,扯着谎:“哦,我本来想买护肤品的,但是我看了一圈,觉得都不太适合我,就没买。”
祁彦礼坐到她身边,将她搂到怀里,大手轻轻抚着她的脸蛋,宠溺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告诉我,我让人去给你买。”
“……不、不用了。”
祁彦礼黑眸灼灼的盯着她,眼底全是深情,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嗯,桑桑的皮肤很好,即使过了十年,还是像个小姑娘。”
乔桑有一瞬的怔忪和失神——这就是姐姐爱上的男人吗?
这个男人,于她而言,无疑是完美的,温柔,英俊,除了看她以外,不会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可她,不是乔桑……
而面前这个对她极致宠溺的男人,却也是害死姐姐的元凶之一。
“祁彦礼,当年……当年我落水后,你有去找过我吗?”
祁彦礼黑眸一颤,显然没料到乔桑会忽然问这个问题,“我找了你整整一年,所有人都说我疯了,一个活人,落进大海里,怎么可能一年了还活着。”
乔桑眼圈微酸,“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你跟傅寒铮没有带我去漓江岛,我就不会跟你分开十年?”
“我想过,这十年里,我每天晚上都在忏悔,我后悔把你带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我后悔没好好保护你。”
祁彦礼握着她的脖子,轻轻抵上她的额头,哑声叹息道:“小桑,你能原谅我吗?余生,接下来的每分每秒,我都不想再跟你分开了。”
“祁彦礼……”
“你以前不是这么叫我的,小桑,叫我阿彦,否则我会觉得,你一直恨着我。”
“阿彦……?”
姐姐是这样叫这个男人的吗?
“小桑,再叫几遍,我想听。”
“……”
乔桑耳根热了。
祁彦礼淡笑,盯着她微红的清丽脸蛋,眉眼柔软,“小桑害羞了。”
“……”
“叩叩叩!”
门外,一道敲门声传来。
乔桑轻轻推开他,“有人。”
祁彦礼薄唇勾了勾,心情很好的放开她。
“进来。”
李达推门进来,说:“祁总,沈婉约小姐来了,说现在想见您。”
祁彦礼看了一眼身边的乔桑,冷声道:“告诉她,我现在没空。”
“好的。”
办公室的门,再度合上。
乔桑问:“沈婉约是谁?”
“吃醋了?”
“……”
这十年里,祁彦礼除了思念她姐姐外,还有过其他女人吗?
比如,那个长的有点像姐姐的慕微澜,祁彦礼心动过吗?
祁彦礼见她不语,以为她真生气了,解释道:“沈婉约是我后妈的女儿,也就是我名义上的妹妹,对了,这个沈婉约还当过慕微澜的妹妹,她母亲,带着她嫁过好几次。”
乔桑客观的评价:“那看来她母亲,是个厉害角色。”
祁彦礼盯着她认真的小脸,忍不住笑了下,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就算她跟她母亲再厉害,也威胁不到你,有我在,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人的欺负。”
她被祁彦礼抱进怀里,她能感觉得到,这个男人对姐姐的深情。
但男人的深情,又能持续多久呢?
“这十年里……你有过其他女人吗?”
她不信,祁彦礼这十年里,没有过女人。
“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
乔桑摇头,不信。
“为什么不信,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小桑,你消失了十年,我的心,也死了十年,这十年里,我的心思全部放在了怎么对付傅寒铮上,我哪有精力去喜欢其他女人?”
乔桑忍不住问:“那现在呢,你还对付他吗?”
“你都回来了,我还跟他计较什么,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只要你待在我身边,我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祁彦礼这样的男人,说着如此动听的话,原来她也会情不自禁的心动。
门外,又是一阵敲门声。
李达:“祁总,沈婉约小姐不肯走,非要见您,我劝不走她。”
祁彦礼压了脾气,柔笑着对乔桑说:“我去处理一下。”
男人刚起身,乔桑忽然拉住他的手,“你让那位沈小姐进来吧。”
祁彦礼对她言听计从,“好。”
沈婉约进来后,就看见沙发上坐着的祁彦礼和乔桑。
沈婉约踩着高跟鞋冲进来,“彦礼哥哥,我有事要对你说!”
祁彦礼抿着薄唇,冷声道:“说。”
“彦礼哥哥,我对你说的事情很重要,你让闲杂人等回避一下可以吗?”
沈婉约很有敌意的瞪了一眼乔桑。
祁彦礼有些不耐道:“有什么话就快说,小桑是我未婚妻,不是闲杂人等。”
沈婉约眉心一蹙,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震惊,“彦礼哥哥!你千万别被这个女人骗了!你想,一个人掉进大海里都十年了,怎么可能没死!她是一定是冒牌的!彦礼哥哥,你相信我!她肯定不是乔桑!”
祁彦礼冷斥道:“你说够了没!”
“彦礼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女人都消息十年了才来找你,这太蹊跷了!”
祁彦礼眼底闪过浓浓的怒意,“李达!”
“祁总,有什么吩咐?”
“送沈小姐出去。”
“彦礼哥哥!”
李达已经请了两个保全过来,“邀请”沈婉约出去了,“沈小姐,您还是自己出去吧,免得等他们动手了,就不体面了!”
沈婉约冷哼了一声,“我自己走!”
等沈婉约离开后,祁彦礼抬腕看了眼时间,不早了,该午饭了。
“中午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
乔桑直直的望着他,问:“沈婉约说的,你就不好奇吗?你就不怕我是冒牌的……?”
男人的长指,抵在了她唇瓣上。
“小桑,你是真是假,我能分得清,这十年里,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还失去了很多记忆,没关系,往后我陪你慢慢找回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她的眼眶,渐渐模糊,“如果没有十年前的那场灾难,我和你,是不是已经结婚,没准还有孩子了?”
如果,没有十年前的那场灾难,姐姐会很幸福的被这个深爱着,有了自己的家庭,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更重要的是,姐姐会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
眼泪,无声滑落眼眶。
祁彦礼伸手轻轻帮她擦着泪珠,柔声问:“好好的怎么哭了?”
“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
“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对那个沈婉约吗?”
“……”
祁彦礼低头吻着她的唇瓣,她咸涩的泪水,滑到彼此口腔里,乔桑微微退缩了下。
祁彦礼扣住她的后脑勺,“小桑,别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