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发现,除了那五座山峰摇晃的剧烈之外,身边的树木,却并没有太过大的动静。
也就是说,只有那五座山峰在晃动。
“魔龙,出来了?” 萧然紧紧盯着那五座山峰,心中不好的预感瞬间如潮水涌现,神经,也紧绷到了极致。
刚才宗主的话,也萦绕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阻止不了他?
连杀了他,让他无法让灵魂与身躯与灵魂融合也无法阻止?
萧然想不通。 因为身体不与灵魂融合,即使复生,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不对,肯定哪里有我疏漏的地方!”
望着这五座山峰,萧然心中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着来到这里发生的事情,试图从这些发生的事情中,找到蛛丝马迹。
但从宗主出现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他又实在想不到,究竟哪里有问题。
此时此刻,如果不是这五座山峰的震动,他甚至可以信誓旦旦的保证,魔龙根本没有解除封印,复生的可能。 面对这五座颤抖的山峰,萧然在水底突破到宗师,以及斩杀了宗主的好心情,都在瞬间消散一空。
有的,只是紧绷的神经,以及那面对未知的魔龙的忧虑。
“这是……”
段藏锋以及大长老等人也停止了战斗,纷纷望着那五座山峰,眼中充满着难以置信。
大长老猩红且充满了疯狂的眸子中先是诧异,然后变得激动。 “哈哈,你们终究还是阻止不了魔龙的复生,哈哈!”
大长老仰天长啸,之前的沮丧与疯狂,也尽皆被激动所取代。
“段掌门,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邱圆视线紧紧的停留在那五座山峰,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
按照他的打算,要在这次的魔龙封印解除中,将量天门能够得到的利益最大化,以此让量天门的未来前途无量。 但是,萧然斩杀了魔龙寄居在宗主身上的灵魂,将他所幻想的一切,都瞬间破灭。
可现在,无座山峰的震动,又让他看到了一线希望。
尹博延同样盯着那五座山峰,眼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光芒中,透着几缕兴奋。
段藏锋则眉头大皱,向来肃然的面孔,此刻尽是忧虑,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显然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视线转移到萧然身上,段藏锋脸上忧虑更加重了几分。
五座山峰齐齐震动,连带着整片森林树木,都跟着晃动起来,整片森林晃动,顿时如同大海掀掀起了层层波涛,一浪叠着一浪,翻腾不已。
森林中的鸟兽,也在此时惊飞而起,疯狂扑棱着翅膀,仓皇逃命般的逃离这片地方。
“轰隆隆!”
又是一阵强烈的震动,接着,五座剧烈摇晃的山峰,开始变得摇摇欲坠,刹那间,尹博延等人都开始变得惊慌失措。
“这五座山峰要倒了,快让开!”
尹博延疯狂疾呼,自己也迅速拉开距离,试图避开这五座山峰。
这种山峰如果砸到他们身上,哪怕他们是宗师境界的强者,也会瞬间变成肉泥。
大长老以及邱圆和段藏锋等人也纷纷避退,以免被倒塌下来的山峰所砸到。
而就在众人皆迅速避退的时候,萧然脸色一沉,不退反进,在五座山峰摇摇欲坠的形势下,主动的靠近五座山峰。
“这小子,是疯了吗?”
邱圆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回想起之前,雨水退却,萧然莫名其妙的从水底冒出来的那一幕,尹博延脸色阴晴不定。
大长老也在这话下受到启发,脸色有些发沉。
现在他们都选择主动避开,拉远了和这封印之地的距离,但萧然和五座山峰却越来越近,一旦萧然有所发现,那么,对他来说,可就失去了先机。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让他冲向那五座随时都会倒塌下来的山峰,他又有些不敢。
毕竟那五座山峰一旦砸下来,可不是说笑的。
即使他再强,也会瞬间变成连完整尸体都没有的肉泥。
手指甲嵌入了肉里,大长老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退避,哪怕有所发现,一旦没了性命,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段藏锋皱着眉头,望着萧然奔去的地方,眼神明灭不定,同时,眼角深处,一缕杀意,隐隐闪动。
望着这随时都会倒塌下来的山峰,萧然神经紧绷,身体中的灵气,也运转到了极致,宗师境界的实力展露无遗。
他之所以不退反进,为的,就是在第一时间去查看五座山峰倒下后,那封印的魔龙是怎么复生。
毕竟,他实在无法相信,没有了灵魂的魔龙,究竟还能怎么复生。
而且,即使魔龙真的有办法复生,他说不定也能在最短的时间里阻止,再加上五座山峰倒下,只要在山峰根下,以倒下的速度,完全可以反应的过来。
比起朝远处躲避,要简单许多。
所以,对他来说,不退反进,是他最好的选择。
“轰隆!”
又是一道震颤声,随即,有如摧枯拉朽一般,五座山峰终于在震动中,倒了下来。
这五座山峰,几乎是商量好了般,并没有以中心为原点倒下,而是各自朝着五个方向砸下去。
五根山峰,先是以较慢的速度落下,接着,便立刻动若雷霆,猛然砸下。
“砰!”
五道声音汇成一道,伴随着五座山峰的倒塌,顿时掀起阵阵排山倒海般的音浪。
巨大的音浪汇聚成冲击波,震颤着所有人的耳膜,也震颤着所有人的心。
尹博延等人从来没有想过,这五座山峰会有一天轰然倒塌,也没想过,他们有朝一日,会亲眼所见。
五座山峰的倒塌,如同在原地投下一枚核弹,威力惊人。
萧然则在这五座山峰倒下的瞬间,判断好了位置,选择了五座山峰的中心点,跨越了进去。
等到五座山峰倒塌的平息,萧然才有机会看清现在所处的地方。
湿润的土壤,殷红似血。
双脚踏在上面,萧然能够感到由脚下传导到上半身的热感,仿佛,在他的脚下,是一片熔浆,时刻散发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