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大军西进,平原之上。
三十万精锐行进在山道之间。
连绵十余里,旌旗舒卷,战车滚滚。
包裹着一层铁皮的战车充当先锋,车辕长近四米,宽近两米,车有双轮,前有四马拉车,车厢道。
王贲看了一眼父亲? 为乐毅辩驳道:“当年也是因为田单使用离间计才让燕国换将? 否则若是乐毅和田单正面对决不一定会输。”
王翦听闻此言哈哈大笑:“天真? 难道这不就是田单比乐毅的高明之处吗,如果我是乐毅,定然会与燕王提前打好关系,同时阐明利弊,就算田单使用离间计也无法得逞? 这才是一名将领应该做到的地方。
离间计本来就是计谋? 战争之中本就可以使用离间计? 身为主将不能提前做好准备防备离间计? 这本来就是乐毅的过失,何必要为自己找借口。”
还有一句话王翦心底没说,如果是他在乐毅的位置? 绝对不会被换,他自认为自己做人方面比乐毅要强多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王翦在战国名将里算是结局最好的一人,功高震主还能全身而退,这一点放眼全史也是很罕见的。
燕国大军依旧在防守。
秦国骑兵在寻找机会。
“那父亲认为七国名将何人可称最强?”王贲好奇问道。
王翦斜了他一眼。
王贲乖乖闭上嘴。
王翦淡淡说道:“李牧此人用兵如羚羊挂角,强则强矣,但我要杀他,不费一兵一卒!”
王贲咧嘴一笑,老头子就喜欢吹牛。
杀李牧还不用费一兵一卒,你这牛皮吹大了啊。
李牧好歹也是天下名将,放眼七国也是顶尖的大将,杀他居然不用费一兵一卒。
想到这里,王贲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不信?”王翦斜了他一眼。
“我信。”从小被打到大的王贲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廉颇呢?”
“茅坑里的石头。”王翦说道,“如果你在路上看见一块茅坑里的石头,你会绕开还是踢它一脚?”
“而且这老头脾气硬,对付他也简单。”王翦淡淡说道。
王贲心底嘀咕,这些和父亲同档次的名将怎么到了父亲嘴里都这么不堪。
现在的王翦虽然为秦国名将,却也还未曾到达真正的巅峰时刻。
“其余人你都不用问了,在我看来唯有孙膑、吴起、孙武、白起四人能入我眼,其余人等,不过尔尔。”
在王翦看来,战争就应该灵活多变,不拘泥于单纯的行兵作战,什么计谋、战术,只要能取胜通通都可以用。
这一点上,他最欣赏的就是吴起、孙膑、孙武这种同道中人。
至于加上白起,则是因为姓白的杀性太重,他觉得背后说他坏话有些不妥......实际上在王翦眼中白起也是稍微有些僵硬。
在为人处世上不太妥当,迟早会得罪秦王,加上杀性太重功高盖主,迟早会落得不好的下场。
王翦盯着战车里的燕国士兵,忽然笑道:“看我如何破了这龟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