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局势暂时陷入平静。
王庆也在一月前称王,建立王朝大庆。
号称拥众百万大军,亿万子民,占据五州之地。
不过这都是骗骗那些无知的愚民,有些见识的人都明白王庆根本养不起百万大军。
且不说百万大军每日的消耗是多少一个天文数字,就说不久前连番征战王庆就已元气大伤。
如今王庆的军队应当只有二三十万左右,其中很多人还是被王庆在这段时日紧急征召的新军。
唯一让人好奇的就是王庆的铸国运手段不知道从何而来,按理说这等东西在新宋王室里也是很珍贵的秘藏。
大永、新宋、大庆三大势力三分天下。
新宋占据北方积蓄实力,大永占据江南之地,同时向西进攻积极进取侵略疆域。
大庆盘踞西南,虽有心进取却被锁住潼关如鲠在喉。
“王庆建立新朝大庆?”方牧轻笑,若说王庆建立新朝唯一能对他造成的威胁可能就是......那就是获得了国运对修行的增幅,修行速度变快。
但这只是一点小事。
修行速度变快又有何用,人的潜力是有上限的,在到达潜力极限之前或许修行速度会很快,但到达极限之后想要更进一步将会耗费数十倍上百倍的努力才行。
王庆那边的文臣武将的潜力能和自己比?
不止是王庆,就连朝廷手下的文臣武将也基本上都到了潜力的极限,新生代里暂时没有能值得注意的人才。
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有利,不过方牧不愿拖太久就是了。
他要尽快统一新宋,然后集天下之力南下,在即将到来的三国盛世里分一杯羹。
从收服的关羽、韩当等人的能力就足以看出三国群英们绝对是一批宝藏。
这些三国的英杰绝对是自己谋取中州天下的底蕴。
单凭南宋的底蕴想要在浩瀚大世中夺取天下还是有些力有未逮。
偏居一隅或许可行,如果想夺取天下凭借南宋的人才还是差了一点。
但要是能加上三国的人才就有了攻伐他国的底气。
只是根据方牧得知的消息来看,黄巾起义应该就在这两年。
两年时间平定新宋并完成布局时间有些紧迫。
所以......
方牧看向南边,他之前派去的人应该已经到了吧。
中州,中汉。
“见过大贤良师。”
翼州的一座县城里,有一身穿黄色道袍,头戴云巾,三缕胡须垂落胸前仙气盎然的道人停下脚步。
微微一笑:“两颧红赤如珠,如豆如丝,必是内有虚火,这位朋友远道而来却是劳累了,先喝了这碗符水清清燥热吧。”
说完右手一晃,掌心浮现一个小碗,手中出现一张黄符,手指轻捏,黄符无火自燃,化作点点灰烬落入碗中,身后一名道童上前在碗里倒了半碗水。
张角掌心慢摇,符灰融入水中,一碗新鲜的大贤良师符水就此新鲜出炉。
来人沉默片刻,他沿途也听说过大贤良师的符水的神奇,等闲小病一碗符水药到病除,就算是大病也能缓解症状。
信使接过符水一饮而尽,张角见此微微一笑。
“可是要求符?”
“不是,只是受人所托有重要口谕要告知大贤良师。”说着这名信使看向张角身后随从。
张角让左右随从后退数步,温和道:“何事。”
“唐周会前往洛阳告密,希望大贤良师能好生彻查。”信使说道。
说完双手抱拳离开。
张角脸上一直挂着的温和笑容不变,眼神深邃的望着信使远去的身影。
这才慢悠悠回头看向身后一名眼神飘忽不定面色紧张的年轻弟子。
虽然他们后退了,但张角的弟子们都是习过武的,听力远超常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老师,那人污蔑我,我不是内奸。”唐周惊慌说道。
张角奇怪的看向唐周,唐周周围其他人也都面带奇色的看向唐周。
别人都没说告密什么,你这么慌张的辩解什么。
唐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赶忙低下头。
“为师自然不会别人说什么就听信。唐周接下来这段时日你就陪我左右吧,我一直都很看好你,你为人机灵又有入门很快,唯一的缺陷就是太急躁有些心性不稳。这段时日你也正好稳定下来。”张角说道。
唐周心底苦涩,“弟子遵命。”
张角转而看向那名信使离去的方向。
身后张曼成上前,“老师,要我去将他捉回来吗。”
张角思索片刻,然后摇头。
“不用。”
同时张角心底升起一丝淡淡的忧愁,此人究竟是何来意。
不过看上去倒是友非敌。
看来要尽快准备起事了,让马元义波才张曼成他们分散到天下各地,等到时机成熟天下大吉。
张角不禁回头看向身后。
马元义、波才、何曼、管亥等弟子、太平道的中坚众才皆守于身后。
几日后,天色已暗,唐周回到房间休息,和他睡一个房间的是何曼。
何曼此人外号截天夜叉,身高九尺五寸,哪怕在一众太平道诸弟子中也是极为魁梧醒目。
这何曼算是带艺投师,他父亲得了重病难以下床,得了张角的符水恢复了病情。那时张角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道人,一方面是感激张角,另一方面担心张角会遇到危险,何曼就辞别了家中长辈孤身投奔张角护卫其左右,时间久了和张角之间以师徒相称。
平日里何曼和唐周关系不错,算是比较亲近。
“你怎么还不睡?”何曼上了床,见到唐周还不睡,便问道。
“马上就睡。”唐周翻身上了床,辗转反侧。
他本是朝廷中人,因这张角建立的太平教声势越发浩荡,所以引得朝廷注意,就派他打入太平道最好能弄清楚太平道究竟想做什么。
他其实早在前段时日就得知了张角他们的目的,为了推翻中汉建立一个新的王朝,是谋逆的大罪。
知道张角他们的野心后,唐周为了搜集更多的证据就继续留下来没有揭发他们。
本准备找个机会去洛阳亲自告密,谁知道有人来揭穿了他,虽然张角没有说话,这两日也看上去似乎没有怀疑他。
但他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了,如果继续待在这里迟早有一天会被知道真实身份。
白天没有机会逃走,只有晚上找机会了。
唐周转过头笑着说道:“我在琢磨师父白日教我们的符毫之术,你先休息吧。”
何曼似乎不疑有他,便直接上床休息。
听着同房的何曼均匀的呼吸声,唐周眼神闪烁,通过这两日观察他知道何曼是真的睡了。
小心翼翼取下挂在墙上的包裹,唐周没有开门,而是直接从敞开的窗户翻出去。
若是开门恐惊动了何曼。倒不如翻窗轻便些。
唐周刚翻到一半,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你为什么要走。”
唐周头皮发麻,转过头就看见何曼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盯着他。
“我......我想出恭。”
“那你肩上挎着的是行礼?你为什么不直接开门。”何曼没有那么好糊弄。
唐周咽了咽口水。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继续睡了。”何曼忽然说道,然后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唐周愣住,眼神复杂的看着何曼。
沉默片刻,唐周头也不回的翻窗离开。
躺在床上的何曼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复杂。
离开房间后唐周又翻出院子,还没走两步斜侧的树林里就传来声音。“大贤良师果然没有猜错,你三日之内必逃。”
唐周回过头就看见一身形魁梧头戴黄巾的男子手持一柄巨刀拖于地面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见到此人唐周顿生绝望。
张角手下第一高手,文虎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