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风雨惹人愁!
而今夜最愁的莫过于司徒空了!
他站在书房的窗户前,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和打在窗户上的“噼里啪啦”声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那些声音似乎不停的敲打在他的心门之上,让他心绪繁杂,无法安宁!
他越来越觉得这房间的气氛太压抑,空气好像流通不畅,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于是他伸出一只已经枯瘦的老手,将窗户推了开来!
当窗户一打开,北风夹着雨丝立刻就灌了进来,吹打在他的脸上,身上!
这时候,他感觉到的不是寒冷,而是清凉,似乎感觉舒服多了。
司徒空对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深深的呼吸了几次,将心中沉积的浊气排了出去。。。
这时候,一个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油布伞走进了院子里,他的整个身影似乎都和夜色融为了一体。
由于风雨太大,油布伞并不能尽遮,打湿了他的肩头和裤腿,也打湿了他微微有些花白的头发。
随后,那人走到屋前,将油布伞甩了两下,竖着放在了客厅大门之前,然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入之后便是客厅,而所手边的一个小房间则是书房,于是他直接走进了书房之中。
司徒空见他走进来,拿起了书房脸盆架上的毛巾递给了他:
“先擦擦脸吧。”
“谢谢老爷。”
那人接过毛巾,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将毛巾重新放回了架子上。
他是一张国字脸,棱角分明,五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但是很很健朗。
“事情都安排妥了吗?”
“放心吧,老爷,事情都安排妥了。”
那人点了点头道。
“不要立刻动,稍微缓两天,虽然心里都清楚,但是样子还是得做一下的。”
司徒空微微皱了皱眉头道。
“老爷,说实话,我总觉得我们这么快有所动作不太明智,应该再观察观察。”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毕竟这不是处理一个小子的事情,他的背后是当年的人和事。”
“说句不好听的,当年的事情,老爷你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何不等他们动起来再说呢?”
“年松,我何尝不知道一动不如一静的道理。”
司徒空有些无奈的叹道:
“但是你指望那些老狐狸先动,怎么可能呢?”
“他们是把司徒家当枪使了?”
“是啊,明知道他们的心思,我们还不得不做这把枪。”
司徒空叹道:
“毕竟今晚最丢人的是我们司徒家,我们不动,他们一个都不会动。”
“而今晚上的消息很快就会传的整个燕都都知道,虽然几个家族今天都栽了面子,但是别人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我司徒家。”
那个五旬老人也不说话了,他知道,老爷说的有道理。
他们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不管他们愿不愿意。
“对了,雷少爷没事吧?”
过了一会那人问道。
“死不了,修养一段时间就差不多了,那个小子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说起司徒雷,司徒空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怒气。
要不是这小子指使陈建雄干那事,怎么会让司徒家落到这种无从选择的余地呢?
“老爷,那雷少爷的继承人。。。”
“一个给别人跪下过的人,还可能做司徒家的掌舵者吗?”
不待那人说完,司徒空就冷哼了起来。
对此,那人也是没办法,过了一会他疑惑的问道:
“老爷,这事好像有些奇怪,雷少爷跟那小子到底有什么矛盾,要那么做?”
“我问了一下,那小子不肯说,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司徒空摆了摆手道。
是啊,被人逼着趴在地上学狗叫的事情,司徒雷怎么敢说呢?
现在最多是继承家主的希望不大,他还可以做个纨绔子弟,如果那件事一爆出来,他可就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
更何况,自己虽然现在希望不大,但是未来的事情谁就能百分百的保证呢?
而那件事如果传出来,那才真的叫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而且如果说出来,自己以后出门,都不敢抬头走路了。
对于这一切,司徒空自然是不会知晓了。
“老爷,既然雷少爷无缘家主之位,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他的意思是问司徒空接下来准备栽培谁作为未来的家主。
要是一般人,肯定是不敢问的,因为这就像古代的臣子问太子的人选,那是人臣大忌!
不过他和司徒空关系匪浅,并不会让老爷子猜疑,所以才敢直接问的。
“你觉得司徒光怎么样?”
司徒空微微偏了偏头,看向了他。
“三公子?!”
那人微微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
“不错,三公子本来就聪明多智,和雷少爷比并不逊色,而且出国深造了几年,想来应该更加成熟稳重,可以独当一面了。”
“嗯,说的不错,他正好要回来了。”
司徒空想起自己的三孙子,也是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不是想一回来就和江海吴家的那个丫头完婚吗?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他好好的在众人面前露露面,算是宣告他的正式回归。”
“而且同时也好将昨晚一些负面的东西冲冲,所以这个婚礼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要体现出我们司徒家的门楣来,该请的人一定都要请到。”
司徒空郑重的吩咐道,显然对于这场婚礼很重视。
这一方面是因为司徒光现在在司徒空的眼里已经成了未来的继承人了,他的婚礼自然要重视,和他作为司徒三公子的待遇肯定不一样。
再者,今晚司徒家毕竟损失了不少的荣光,甚至还会有人在背后说各种难听的话。
而司徒光的这个婚礼,却是给了他们一个挽回面子,重塑司徒家威严的机会!
“放心吧,老爷,这件事我会盯着的。”
那五旬老者笑着说道:
“老爷,你这也算是一举多得了。”
司徒空闻言点了点头,过了一会郑重的说道:
“年松,那小子不可小觑,要当心一点。”
“我知道,二十多岁的炼气巅峰后期,确实不简单,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那叫年松的老人也很是惊叹的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