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双月未出。
外边有风在吹，空气呜呜作响。
白色面具似乎带着古怪的笑意，让张沉浑身一颤，用力拔刀却始终拔不出来。
周衍淡淡道：“小小玄法，也敢在我面前动刀？”
说完话，灵气一涌，长刀直接断开，划破张沉的脖子。
鲜血渗了出来，只是割破表皮而已，张沉也是老江湖，赶紧后退数步，灵气瞬间将伤口治愈。
周衍一笑，神藏之境的灵气喷薄而出，右手伸出二指，聚灵成剑，直接斩了过去。
这一剑速度快到极致，杀意凛冽，让张沉脸色剧变，惊声道：“神藏强者！”
说话的同时，一掌朝上企图打碎剑光，但二者力量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剑光滑落，他右手的大拇指顿时被割了下来。
“呃...”
他闷哼一声，满头大汗，低吼道：“阁下何人？敢袭击神门执剑人。”
周衍目光如炬，轻声道：“神门这两个字护不住你的，坐吧，别逼我动杀心。”
听到此话，张沉反而松了口气，对于他来说，为了保命，没有什么不可以出卖的。
忍着剧痛，他艰难坐了下来，咬牙问道：“阁下请说吧，在下一定尽力。”
周衍道：“你连我问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说尽力？”
张沉喘气道：“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吗？”
“以前我也这样认为，但后来我才发现，这个世界上的确有比命更重要的东西。”
周衍的语气很平静，他想起了明月。
当天她勾连双月之力，本是可以离开的，但她为了救我，才最终沦陷。
而那时候，我好像也没怎么管自己的命了，就是一心想救她。
或许感情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诞生、加深，到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深度了。
当局者迷，失去之后，才后悔莫及。
一想到她，周衍的心就更加冰冷，目光也变得森寒起来。
张沉察觉到了他的不对，连忙道：“大侠，您有什么吩咐？”
周衍回过神来，缓缓道：“脱裤子。”
“啊？”
张沉脸色瞬间惨白了起来...这...这莫非是要辱我？
可恨啊，我张沉就是死，也绝不受这种侮辱！
他抬起头来，看到周衍冰冷的眼神，苦涩道：“好...我脱...”
掀开外衫，脱下裤子，张沉战战兢兢，极不自在。
周衍手指透出剑芒，平静道：“继续脱，脱干净。”
张沉深深吸了口气，一咬牙，全给脱光了。
周衍看着他双腿之间，淡淡道：“怎么伤的？”
张沉强行挤出一个笑脸，道：“小时候被歹徒所害，就一直这样...啊！”
他惨叫出声，只因周衍又斩去了他一根手指。
鲜血满了手掌，张沉脸色惨白，几乎都说不出话来了。
周衍道：“再说假话，你整个右手都没了。”
张沉牙齿打颤，痛楚道：“大侠，我真的没说假话...呃啊！”
他的右手被周衍直接斩了下来，鲜血飙射，痛得他惨叫不已。
周衍寒声道：“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废了...呜呜...我废了啊！”
张沉痛哭出声，失去了右掌，几乎等于失去了修为，这种心灵上的打击让他彻底崩溃。
周衍道：“看来需要我提醒你，半个月前，你去了你同事家，将他妻女侮辱至死...”
听到此话，张沉猛然抬起头来，满头大汗，惊声道：“你...你是谁！”
周衍眯眼道：“回答我的问题！”
“是...”
张沉心理防线几乎崩溃，痛哭道：“是，我是执行掌剑人大人的任务，去灭他全家。”
“但看到他妻女貌美，所以动了邪心，想着反正都要杀，还不如先享受一番。”
周衍眼中杀意毕露，寒声道：“果然是你，很好，告诉我，掌剑人为什么让你去灭口？”
张沉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
周衍一笑，一道白光划过，张沉的另外一只手也被斩了下来。
他惨叫着从椅子上摔了下去，痛哭道：“恶魔！你是恶魔！我真的不知道啊！那是机密啊你懂不懂！”
周衍道：“告诉我内幕，我或许可以把手给你接上。”
听到此话，张沉连忙道：“折子！从剑城送来的折子，属于高级机密，只有掌剑人大人有资格看，但是他看了，所以他该死。”
周衍笑了起来，继续道：“折子上写的什么？”
张沉已经不敢回答了，他害怕说不知道又会被砍。
所以只是看着周衍，道：“掌剑人大人看了之后，当场就销毁了。”
“很好。”
周衍道：“掌剑人是谁？”
张沉道：“青州神门掌剑人只有一个，徐汝光，也是神藏之境的高手。”
周衍点了点头，缓缓道：“将他妻女侮辱至少，斩他孩儿头颅，剥他的头皮，我觉得我应该让你尝尝滋味，你说呢？”
张沉脸色霎时僵住，连忙跪在地上，大哭道：“大侠饶命啊，我也是听命行事啊。”
“你该死，而且该以最残酷的方式死去，灵尸的怨气，我替他消除。”
说完话，周衍站了起来，指尖透出剑芒。
屋外狂风大作，天地黑暗一片。
惨叫声从屋中传来，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吼叫：“恶魔！你就是恶魔！”
周衍把他的眼睛挑了出来，轻轻笑道：“你说得不错，半个月前那场大战之后，当我从三十米的地下苏醒之后，我就决心化身为这世间隐秘的恶魔。”
“我要把你们这些人一口一口全部吃光！”
“因为我知道，向你们这些恶魔报仇，就必须比你们更像恶魔。”
说完话，周衍斩断了他的双腿。
张沉的血都快流干了，惨叫着，奄奄一息。
周衍这时候才一掌把他拍晕，然后就地盘坐，沉下心神。
他灵魂开始沉沦，构架出这个房间的梦境，闯入了张沉的灵魂。
虽然他还没有到入梦师的境界，但面对这种已经脆弱到极致的灵魂，他很有把握入梦成功。
朦胧间，他撕开了一层朦胧的壁垒，来到了虚幻的梦境之中。
梦境中还是这个房间，周衍看到了在地上惨叫的张沉。
“说！你半个月前杀人灭口的原因是什么！”
声音带着梦境的魂力，直接摧毁了张沉脆弱的灵魂防备。
只听他喃喃道：“掌剑人大人说，他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是那个折子，所以要灭他全家。”
周衍道：“折子上写的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敢看。”
周衍又道：“掌剑人是谁？”
张沉道：“徐汝光。”
周衍这才确定张沉没有说谎，从梦境中抽身而出。
于房中苏醒，周衍站起身来，淡淡道：“你罪无可赦，我替天行道。”
一剑斩出，一颗头颅飞起，鲜血洒满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