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背叛与抉择
“阿彻—”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尽管心中对墨彻有许多不满,占清荷此时还是被墨彻的问话激起心中少得可怜的愧疚。
墨彻扭过头,眼睛看着大门口。
“如果您心中觉得对我有一分抱歉,不必了。”他的眼神复杂,“只要您不恨我…就好。”
占清荷闻言有些不解,墨开却是眉头一皱,看着神色颓然的墨彻,有种不详的预感。
门口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人几乎是同时转头看过去。
看清来人,占清荷和墨开俱是脸色大变,“怎么是你们?!”
带着人进来的秦非凡和陆让一乐,对视一眼,脸上俱是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当然是我们,不然你以为是谁?来接你们逃去t国的下属?”
看到占清荷和墨开阴沉下去的脸,秦非凡笑意更深,悠哉悠哉的往前走,“真是可惜,你们的人,在来的路上,正好被我们遇到,啧,只能说坏事做多了,现世报啊!”
“秦非凡!”墨开怒喝。
秦非凡却是眼皮都懒得掀,“怎么?不服气我说的话?”
他抬起一只手搭在站在一边的墨彻身上,姿态有些吊儿郎当。
“这人呐,要是没了人性,那和阿猫阿狗有什么区别?而你们,要小爷我说,连阿猫阿狗都不如。”
秦非凡扫了眼墨彻低沉的侧脸,拍拍他的肩,转头看到占清荷和墨开阴鸷的脸,嗤笑。
“你们刚刚若是愿意听阿彻的,第一下想的不是逃跑自保,而是尽快去救占家,说不定,你们还有逃走的可能!”
在赶过来的路上,其实他们和墨彻一直保持着电话连线。
虽然震惊墨彻竟然一直都只是跟占清荷墨开演戏,他们心里也并没有多开心。
知道墨彻背叛的时候,他们虽然愤怒,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如今,却只觉得感慨。
墨彻当初做出决定的时候,必然内心也是经过一番挣扎,他也必然知道,真相大白之时,他要面对的是什么。
现在心里最痛苦煎熬的,只怕就是墨彻。
电话里听到墨彻一次次对占清荷墨开的试探,用血脉亲情和长远利益去诱导他们,希望能唤醒他们的哪怕一分良知。
那时候,他们甚至担心,占清荷和墨开答应墨彻的提议,那么墨彻,或许会心软放他们离开。
只是占清荷和墨开,果然心狠手辣、铁石心肠,不仅无视墨彻的好心,甚至眼中只有怀疑、逼迫,想把他一个人丢下应对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墨彻此时,只怕已经心寒。
墨开听完,第一想法不是后悔,而是震怒的看向墨彻,“果然是你背叛了我们,你刚才,是在故意拖时间!”
占清荷眼底也有些震惊和不敢置信,“阿彻!你竟然……”
未说完的话,无疑是对墨彻的质问和谴责。
墨彻一直垂着头,没有抬头看他们。
占清荷震惊过后,看着秦非凡和陆让,眼底只剩下阴鸷。
她的视线在秦非凡和陆让带来的人里看了一圈,没有见到预想中的人,嘴角牵起一抹冷笑。
“怎么?墨行渊没来?!”
“如今你们两个不过是丧家之犬,还用不着阿渊亲自过来。”陆让挥手示意手下把占清荷和墨开抓起来。
占清荷却是突然大喝,“谁也不许动!”
她胸膛急剧起伏,声音里“所以,墨行渊当初是故意借秦羽然的事情,离开墨氏,阿彻接手墨氏,他被赶出墨家,都是他故意的?!”
这么问完,占清荷又觉得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料的到我想做什么……况且,墨氏是他唯一的倚仗,他就不怕……”
想到什么,占清荷目眦欲裂,“墨氏的破产,也是他计划之中的?!”
秦非凡嘴角一扯,“正确的说,是阿渊亲自出手,让人毁了墨氏的。”
占清荷和墨开俱是瞳孔一缩,“怎么可能?他疯了吗?!”
陆让在一旁点了根烟,叼在嘴里,一身的痞气,“疯?老子倒是觉得,用不了多久,疯的是你这……”
他看了眼旁边的墨彻,终究是把后面的‘老娘们儿’几个字咽回去。
秦非凡也是轻笑,其实要对付占家并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但若是不这么做,让占清荷彻底放松警惕,只怕也没这么容易把占清荷逼出来。
“艹!”
陆让一把接住侧边打过来的拳头,抓过来人的手腕扣在手里,另一只手重重的击在对方小腹上。
“砰——”
对方闷哼一声,捂着腹部倒在地上。
来自地下拳王的一击,力道不言而喻。
墨开倒在地上一时间竟是动弹不得。
陆让看着他眼神极其不屑,“还想搞偷袭?要不是看在阿彻的面子上,老子今天就直接废了你!”
说着,他轻蔑的瞥了眼墨开的下身。
这孙子,害了不知道多少姑娘,他早就想教训他一顿了!
占清荷惊声尖叫,转头看向墨彻,“阿彻,你就这样看着别人欺负你的母亲和亲哥?!”
一直垂着头的墨彻这才缓缓抬头,眸色漆黑,“母亲,我累了。”
假装背叛墨行渊,是他的提议。
自从墨开回国来找他,他就知道,自己没办法再逃避了。
他主动找到墨行渊,说了自己的想法,墨行渊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他还记得墨行渊当时说的话。
——阿彻,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你没必要牵扯进来,你只需要过你想过的生活。
和他身上只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人,只想让他好好做自己。
而他的亲生母亲和大哥,却是一次次用亲情道德绑架,逼迫、猜疑、利用和抛弃……
墨彻第一次违抗向来崇拜的墨行渊的话,主动踏入这场争斗。
一来是他还没放弃一家和睦的美好希望;二来,则是逃避了这么多年,他也想知道,他的母亲和大哥,是否真的有他所不知道,或者是以前被他忽略的一面。
而结果……令他如坠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