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美尼亚,特萨夫徳佐小镇。
阿格哈希扬家的壁炉中摇曳着柔和的火光。
邓布利多等人离开后,客厅之中仅剩下了阿尔希波夫娜和老巫师两人。
或许是情况紧急,又或者其他原因,邓布利多两人离开时并没有叫上阿尔希波夫娜,而这个俄罗斯悍妇也没有想要跟着离开的意思,她从随身背包中取出一本书和一摞稿纸,认真地阅读、书写了起来。
时间在摆钟的滴答声中悄然溜走,不留半分痕迹。
在喝完第二杯茶水后,阿格哈希扬终于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
“所以,刚才那孩子并不是你和洛哈特的女儿?”
“嗯。不是。”
阿尔希波夫娜头也没抬地回答道,惜字如金。
“那你和洛哈特两人也……”
“我们刚交往不久。他姑且算是我的未婚夫。”
“刚交往啊,那你也是一名作家?”老巫师看了眼正在书写什么的女人。
“不,我是名物理学家。”阿尔希波夫娜淡淡地回答道。
“哦,哦。”
老巫师张了张嘴,心中有许许多多的问题,但一时间又感觉找不到话说。
不同于吉德罗·洛哈特那个哔哔个不停的话痨,他的“未婚妻”简直就是另一个极端。
从他第二次在房间中醒来,到邓布利多等人造访,再到那两名巫师急匆匆离开,这个名叫阿尔希波夫娜的女人说的话加起来不会超过三十句,除了回答问题和说明外,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闲聊。
倘若放在平日,阿格哈希扬倒是乐得清静,毕竟他本来就是一个特别厌烦招惹无谓麻烦的巫师。
不过,眼下的情况显然不同……
无论先前发生过什么,但从目前的结果看,洛哈特那家伙显然是自我牺牲救了他的命。
在这种情况之下,阿尔希波夫娜的沉默无疑是敲在老巫师心头的钉子,他宁愿对方吵闹、询问,甚至于责骂,也不希望在这种让人窒息的氛围中等待黎明到来,这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又沉默了几秒,阿格哈希扬看了眼静静看书的阿尔希波夫娜,努力找些话。
“唔,所以您现在是在研究你们那个……唔,物理?”
“并不是,我正在看小说。顺便答一下买书时附赠的问卷。”
阿尔希波夫娜摇摇头,她把正在看的那本书立了起来,首先映入老巫师眼帘的就是吉德罗·洛哈特那张格外欠揍的笑脸,紧接着就是洛哈特照片下方那几个大大的烫金书名:《与狼人一起流浪》。
“啊,这本啊……”阿格哈希扬斟酌着语句,“如果你对这个故事感兴趣,可以直接问我……”
“不用了,谢谢。我觉得洛哈特这本书,写得还蛮有意思的——”
阿尔希波夫娜淡淡地婉拒道,目光一行行地在那些铅印文字上扫过,幽幽地说道。
“我曾经对某人说过:小说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一本小说精彩与否,情节跌宕起伏、拍案称奇自然重要,但也并不是作品的全部……否则这世界上最,一定全是冒险家的自传。好书是值得反复阅读的,如同退潮后沙滩上的贝壳,那些点缀在文字中的作家愿景,才是真正宝贵的东西……”
“嗯,您明白我的意思吗?阿格哈希扬先生。有些笨拙的笨蛋,他们偷偷把梦藏了起来。”
阿尔希波夫娜眼眸流转,低低的声音中,流淌着一丝温柔而略带嫌弃的复杂情愫。
仿佛她手中捧着的并不是冒险小说,而是一封写给她的情书。
“我……”
老巫师张了张嘴,他感觉现在这个状况,简直比当年与狼人搏斗时还要艰难一百倍。
“放心吧,洛哈特那小子是我见过最狡猾的、最能说会道的家伙,他肯定可以安全回来的。狼人们按在变身前也是正常人,可以好好沟通的——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回来的路上了,又或者……唔……”
阿格哈希扬又沉默了几秒,这些话他自己都不信。
作为一名巫师,洛哈特如果能脱身,现在早就回到这里了。
月圆之夜即将到来,没有任何人会疯狂到在那片满是狼人的原始森林之中逗留。
正如同他此前告诉那个小女孩的一样,哪怕是邓布利多那样的不应该出现这么奇怪的“跳号”现象。
除非……
他们每个人的那张主牌,还同时对应着神秘意义。
为此,阿尔希波夫娜第一时间了就在休伯利安号上进行了搜索。
但在天命的各类信息收录中,并没有关于塔罗牌解读的内容,霍格沃茨的占卜课也不教塔罗牌。
或许非魔法界存在一些解释,霍格沃茨城堡的那间图书馆可能也有。
只不过作为“秘密隐蔽”在霍格沃茨研究所的研究员,这些内容阿尔希波夫娜都没办法接触到。
而且她心中还有一丝浅浅的担忧,以至于她不敢大张旗鼓地向霍格沃茨提出查询需求。
洛哈特不知道的东西,其实可能有两种解释:
要么这家伙就是个头脑简单的憨憨,要么……有人不希望他知道。
而所有的答案,多半就藏在关于“大阿卡纳”的解释中。
“阿格哈希扬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您能否帮我详细介绍一张卡片——”
阿尔希波夫娜看了眼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老巫师,从那摞塔罗牌中抽出了一张。
“倒吊人。这张牌它蕴含有哪些意义?”
“呃?卡牌释义?占卜不是这样的,一张卡牌在不同情况、正位、逆位,顺序不同,会有很多很多的解读意思,如果要全部讲完,光是所有主牌的内容,可能就足以讲上一两天……”
“距离黎明还有很长时间,您可以先给我讲一讲,关于倒吊人的所有吗?”
“全部?”
“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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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没咕,没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