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推理下去,越是让人心惊肉跳,如果真的是这样,纪承宏就太可怕了,穆霆琛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敬少卿抹了把脸:“真没想到会是这样……亏我和霆琛那么相信他。纪承宏一直想在国内稳固根基,但是失败过,我和霆琛跟他的合作也一直都是跨国的,没想到他竟
然把主意打到穆氏手上了,想以这样的方式收购穆氏!穆氏的底子很稳,只要纪承宏接手,肯定不会有失败这一说,为了这样的事,他竟然对霆琛下手了…… 他是在霆琛出海的时候回到国外的,按理说就算他再忙,知道霆琛出事了,也会第一时间出现,可偏偏等到了现在,他应该是在观察穆氏的走向,他希望的是,穆氏会随着霆琛的死去逐渐衰弱,他好趁虚而入低价收购,但是没想到温言你能撑起穆氏,所以他坐不住了,这才回来找你的。温言你肯定拒绝了卖掉穆氏对吧?我没猜错的
话,他很快会搞动作,让你支撑不下去,不得不卖掉穆氏!” 温言有些无助:“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应付穆氏已经够吃力了,没办法抗住任何意外。一定要找到他害死霆琛的证据,光凭我们的一面之词是没用的,必须要有证
据。船上的人都死光了,只有叶君爵还活着,纪承宏没留下什么把柄,到底要从哪里去找证据?”
叶君爵冷声道:“既然知道是他,还用什么证据?我等不到法律审判他了,我也懒得跟他绕弯子,交给我吧。”
温言怔怔的看着他:“你……你要怎么做?别做违法的事,搞不好会把你自己搭进去,别冲动,我们慢慢商量。” 敬少卿原本是很理智的人,但这次意外的站在了叶君爵那边:“他要做就让他做吧,霆琛是为了救他才死的,本来就该他收场。也不知道霆琛当时怎么想的……”话语间
,透着对叶君爵浓浓的不满。 叶君爵也没在意,这本来就是事实:“放心吧,就算把我搭进去,我也要他偿命!我不针对他,他也要针对我,所以才会在后续发布那样的报道,想把我们两个名义上
的穆氏的继承人扳倒。他算盘打得真好,让穆霆琛在我的船上出事,正好我也在船上,一箭双雕,他没想到我会活着回来,既然我活着回来了,当然不会让他好过。” 温言严厉的扼制了他的想法:“别胡来!你把自己搭进去对得起穆霆琛救你一场吗?!既然少卿说纪承宏最近一定会对穆氏下手,让我撑不下去,那你们就盯着他,直
到找到证据为止,不能胡来。”
陈梦瑶因为叶君爵在,所以没下楼,一直在楼梯口旁听。知道真相的她,险些惊掉下巴,她也在宴会上见过纪承宏,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等叶君爵走后,她才下楼走到了客厅:“你们谈的我都听到了,太可怕了……穆霆琛死得太冤了,竟然被信任的朋友算计了!我恨不得现在就把纪承宏那个狗东西活撕
了!” 敬少卿看她这么义愤填膺,哭笑不得:“就算把他拎到你面前,你真的敢撕吗?还有,刚才你为什么不下来?非要等到叶君爵走后才下来,是躲着他呢?有什么好躲的
?怕他吃了你?” 陈梦瑶白了他一眼:“我不是怕你看我跟他见面不舒服么?我这是为你考虑,你还别不识好歹!”末了,她看向了温言:“小言,你说……我也奇怪,当时海上遇难,穆
霆琛为什么要救叶君爵啊?他不是应该极度厌恶叶君爵的么?如果不是那样,穆霆琛说不定能活着回来……” 温言闭了闭眼,没有立刻回答。她也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穆霆琛在那样的危急时刻,还是顾及了他父亲生前的叮嘱,尽到
了做兄长的职责。如果不是这样,穆霆琛又怎么会那样做?从叶君爵的自责看来,经过是真的。
对穆霆琛而言,父亲的所作所为可恨,但曾经父亲在他心里也一样是高大、值得尊敬的形象,对他的从前乃至现在,一直都有影响。
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只有接受现实。
见温言一直没说话,敬少卿以为是陈梦瑶说错话了,柔声训道:“就你话多,两个孩子不够你忙活的?赶紧去看看吧,小团子都跑没影了。”
陈梦瑶应了一声,找小团子去了。 温言看出了敬少卿的小心翼翼,笑了笑:“没事,瑶瑶没问什么让我不舒服的问题,麻烦你跑一趟了,叶君爵作为这件事情的当事人,我怕他处理起来太偏激,不听我
的,所以你帮我盯着点,我知道有些为难你,毕竟他跟瑶瑶……但是这种时候,暂且抛开从前的事吧。”
敬少卿点了下头:“我知道,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比起我跟叶君爵那点私人恩怨,当然是霆琛的事比较重要,我一定会让害死霆琛的人付出代价的!”
敬少卿办事温言还是比较放心的,现在情势一团乱,坚决不能再乱了阵脚。 但是让温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尽管她第一时间接管了穆氏,可在穆霆琛遇害的消息被传出去之后,穆氏还是受到了影响。尤其是那篇报道,将她陷于了不仁不义的境地。就算在大众的眼里是穆霆琛害死了温言的父亲,但大多数人觉得穆霆琛为了赎罪将温言抚养长大,已经算是扯平了,而温言‘报复’穆霆琛的举动,就变成了千夫
所指。
很快,许多曾经跟穆氏的长期合作方都开始动摇了,这其中肯定不乏有纪承宏背地里的煽动。 连春节期间,都有人假借着上门走动的幌子谈解约的事,当然不会直接说是针对温言才解约,只是委婉的说,现在的穆氏已经不是从前的穆氏了,大家都应该有新的
选择。 温言只能暂时推脱,等假期之后再谈,随后上门的那些人,她都选择了避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