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温言的丈夫
温言动了动嘴唇:“没有,那我先走了。”
她刚转身,一支钢笔从她耳畔飞过,径直砸在了办公室门上,墨汁从钢笔的裂缝中溢出,撒了一地。
砸东西,代表他很愤怒,她没敢再动弹,身体在微微颤抖。她想克制对他的恐惧,可是做不到……
“滚过来!”穆霆琛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对她来说亦是索命的前兆。
温言犹豫了,但只有两秒钟,她转身走到他身边,双手攥着衣角,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穆霆琛一把将她拽进怀中,环住她腰际的手稍稍用力,不让她动弹,声音冷得刺骨:“你叫我什么?分得这么清楚,那在家里,你是不是也该改个称呼?”
一想到她宁愿在办公室外站两个多小时也不进来见他,他心中的怒火就翻涌得更加浓烈。
温言总算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了:“我……只是怕你觉得我公私不分。”
穆霆琛将下巴抵在她肩头,极具诱惑的嗓音从她耳畔晕染开来:“是么?那你在外面站两个多小时,也是怕我觉得你公私不分?”
被拆穿,她一阵心虚:“我……我没有……我只是怕你在忙,不想打扰你……”
“我忙不忙,你不知道?”他意有所指,自然是知道她撞见了来找他的女人。
温言一阵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就垂下眼帘不再言语。
穆霆琛俊眉微皱,他讨厌她沉默的样子:“算了,你走吧,文件我会看。今晚我回去吃饭。”
温言如获大赦,立刻从他身上挪开,逃也似的离开了大厦。
只是她有点想不明白,他今天怎么会突然想要回家吃饭还告诉她了?难道不用去找那个女人吗?
想起那个女人,温言心里又开始堵得慌了。
磨蹭到下班时间后,公司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她慢吞吞的收拾好东西,刚起身,陈鑫就凑了过来:“温言,赏脸一起吃个饭?”
她果断摇头:“不了,我得回去了。”
陈鑫不死心,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很执着:“你拒绝我很多次了!再拒绝可就过分了。就算不谈私人感情,我是你上司,请你吃饭没毛病吧?”
她盯着陈鑫看了两秒,陈鑫属于年轻有为,长得也颇为帅气,但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抛开这些不谈,她也不会往歪了想,索性把路给断了:“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
陈鑫压根儿不信,脸上洋溢着自信:“呵呵……为了躲我,你什么话都敢随便说啊?你才刚来公司通过实习期,像你这样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结婚几率几乎为零,而且,当时你来公司的员工注册表填的是未婚!”
她甩开陈鑫的手,语气生硬:“陈主管,请别这样,如果我的员工注册表真填的未婚,有必要的话,麻烦您帮我改掉,我真的要回去了!”
周围还没离开的人纷纷侧目,陈鑫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你……行,总有一天,你会求我的!”
温言没有过多停留,直接离开了公司,心里有些烦闷。她只是想好好工作,没想惹是生非招惹谁。
她前脚离开,后脚陈鑫也乘电梯下了楼。
电梯在第七层停了下来,一股震慑人心的压迫力迫使陈鑫抬头朝走进电梯的男人看去,同时,下意识往角落挪了挪。
电梯门很快关上,男人突然抬脚踹在了陈鑫的小腹,嗓音不温不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不该碰的人,别碰!”
陈鑫被踹得够呛,捂着小腹蹲了下来,有些莫名:“你是谁……”
“温言的丈夫!”
……
穆宅,温言走进一楼大厅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看穆霆琛回来没有。
刘妈见她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哑然失笑:“少爷还没回来呢!”
她松了口气:“他说过今天要回来吃饭……”按理说他应该比她早到家。
等她洗完澡出来时,穆霆琛已经在饭厅落座,他头发微微湿润,换上了家居服,显然也洗过澡了,这是他回家后的习惯。
她走到他对面坐下,拿起筷子沉默的用餐,刚夹起菜放进嘴里,他的手机就突兀的响了起来。
穆霆琛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接听,随手关机,这让温言有些诧异,他鲜少有这样的举动。
等吃完饭,她试探的问道:“我帮你把头发弄干?”
他没拒绝,当先起身上楼。
温言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紧随其后,等他在落地窗前坐下,她从浴室拿出吹风机站在了他身后。
手指间触碰着他的头发,她有些惊异,原来男人的头发也可以这么柔软……这是第一次,她这么肆无忌惮的亲近他……
“陈梦瑶下周就能回来,沈介回不来,你不用这么殷勤。”
温言手上的动作僵住,他以为,她是故意在讨好他么?是刘妈从小告诉她,洗完头发要快点吹干,尤其是在冬天,容易感冒,还会头痛,她只是单纯的关心。
“哦。”她应了一声,将心里压抑的东西隐晦的咽了下去,继续手上的动作。
短暂的沉默之后,穆霆琛突然挥手将她手上的吹风机打落,起身冷冷的盯着她:“我说什么你听不见吗?无论你做到什么地步,沈介也回不来!这辈子他都别想回帝都!”
温言蹲下身将吹风机收起来,咬了咬嘴唇:“我们什么时候办离婚手续?三年前那场风波已经过去了……”
穆霆琛眸子里似有危险的暗流在涌动:“离婚?你以为,我跟你结婚是为了平息三年前的事?呵……我说过,这辈子,你都别想逃离,你要赎的罪,才刚开始!”
她身体微微一僵,垂着眸子低声说道:“这就是你的报复?跟我捆绑一生,每天睁眼面对的是仇人的女儿……是在报复我,还是在报复你自己?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你怎么报复我都接受,可是你用不着把自己搭进来,我倾尽所有去还……行么?”
他蓦地冷笑:“呵,你指的所有是什么?你有什么?你什么也没有,亦或者……对我来说没有价值!”
温言屏住了呼吸,突然意识到,她想结束现在的处境是奢侈的,他肯让她拿一生来偿还已经是恩赐,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去客房睡。”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你再走一步试试。”他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好似外面凛冽的寒风直直撞进了她胸口。
她停下脚步,默不作声,等着他的下文。
一阵死寂之后,他薄唇微启:“就那么想离开?好,我成全你!不过……”
说到这里,他语调微顿,目光自上而下落在她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