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甩了
江栩走到外面才拨了电话,她并不关心结果,当然,成功是最好,失败了却是大问题,对方会不会顺藤摸瓜找到她和韩东延的住处,他们会不会被发现进而被报复,这些都是江栩担心的问题,是以电话通了之后,她一开口就是,“我帮你们换住处。”
“好。”韩菲儿没推辞,自然,江栩想到的她也能想到。
“小心点。”江栩说。
韩菲儿“嗯”了一声,听得出来她情绪不太好。
江栩挂断电话之前又补了一句,“等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会帮你们。”
韩菲儿疲惫之余挤出一个笑,“谢谢。”
江栩收了手机往回走,走了几步后,感觉天空在飘什么,她伸手接过,是雪。
下雪了。
房间里,夏老爷子还在为枭爷治疗,其他人都在门口找乐子,比方,四九和马超就盯着门口的一棵草在猜名字。
夏娜娜当裁判。
“下雪了。”江栩走过去说。
一时间,几个人全都抬头看向天空,白絮纷纷扬扬地落下,洒下星星点点的冰意。
江栩看向那扇木门,又看了眼电子手表,距离枭爷进去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小时了。
房间里。
一个巨大的木桶立在门内,木桶里泡着的正是燕廷枭,夏老爷子正在为他施针,随后又根据他的反应往木桶里丢药材,短短几天,他搜来的药材很少,但足够为他做一次药浴。
只不过……
等燕廷枭跨出来时,身上只穿着一条纯黑的平角裤,屋子里的空调暖气正徐徐散着热,他就那样劈腿坐在凳子上,夏老爷子拿了一排针放在边上,挑了一根长针在他腿上扎了一下,有隐隐发黑的血从里面流出来,他面不改色地拿了一个碗接住。
“你胎里就带了毒,不然活不到现在。”夏老爷子把碗放下,又挑了一根针扎在燕廷枭膝盖上方。
燕廷枭掀起眼皮,他眼睛淡漠而深邃,因为太久没说话,声音喑哑,略带磁性,“你的意思,那毒救了我?”
“那毒也不算什么一击毙命的毒,但是孕妇食用了会有小产的风险,所以这个毒基本是针对孕妇,对孩子的危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孕妇小产的话孩子多数保不住,可孩子要是挺住了,这毒对他也没多少影响,你明显是胎里带的毒,时日久了,其他毒对你的危害倒是被弱化了。”夏老爷子滔滔不绝地说着,随后把用过的针丢进酒坛子里消毒。
燕廷枭晦暗不明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又转瞬恢复如常。
夏老爷子很久不出去了,即便出去闯荡那些年也是十五年前的事了,而十五年前……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夏老爷子瞥他一眼,“你早就知道?”
燕廷枭面无表情地穿衣服,“嗯。”
“我记得你母亲好像……”夏老爷子皱着一张脸,思索片刻道,“一般来说被下了这个毒,孩子活着,大人一般活不了。”
燕廷枭手上动作顿了顿,不置可否。
夏老爷子没再继续,而是拿了盛血的碗,放在桌上,又去床底下拿出一个透明瓶子,里面是一只黄褐色的小蝎子。
“大冬天不好找这东西,费了挺大劲才抓到一只,”夏老爷子边说边把碗里的血倒了一点进去,看着小蝎子竖着后面的尾针如临大敌般在瓶子里走来走去,浑身沾满了血,它焦躁地来回走动,终于低头尝了一口。
夏老爷子笑了,回头看了眼燕廷枭,“你小子运气不错。”他指了指碗里的小蝎子,“唯一的一只也成了。”
门打开后,夏老爷子率先走了出来,随后燕廷枭才迈出来,马超和四九立马动身进来把木桶搬出去清理干净。
江栩看见枭爷好好地,心里松了口气,想找夏老爷子问问,转身再看,人已经不见了。
“夏爷爷呢?”她看着夏娜娜问。
夏娜娜耸肩,“走了。”
江栩知道夏老爷子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索性放弃了。
她走到燕廷枭跟前,轻轻握住他的手,夏老爷子进去之前说过,药浴后的扎针最为痛苦,一般人只要能忍住疼就算成功了一半。
燕廷枭回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和他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手怎么这么冷?”燕廷枭眉心微拧,握住她的手塞进自己脖颈处。
江栩往回缩了缩,却没挣开他的力道,不由得冲他甜甜一笑。
两人又是分隔近一周才见到面,碍于其他人在场,燕廷枭只是拿掌心揉了揉她的发顶。
夏娜娜发现新大陆般回头朝四九道,“我知道谁追谁了!”
四九:“谁?”
夏娜娜:“……”
江栩和燕廷枭两人还来不及说上几句话,马超就拿了手机递过来,临近年关,燕氏国内外的相关企业都在做收尾总结,燕廷枭这些天都很忙。
燕廷枭一手拿了手机出去接电话,另一只手还牢牢握住江栩的,到了门外,他把手机开了外音,另一只手勾起江栩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江栩惊得打了个哆嗦。
“瘦了。”沙哑的声音从摩挲的唇齿间溢出。
腰上多了只手,那只手圈了一下,随即松开,沿着凸出的脊骨往上滑,在江栩忍不住仰起脸时,他俯身吻住她的脖颈。
江栩没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手机那头还有个经理模样的人正在汇报:“……目前阶段来看,它的市场渗透率要远远大于占有率……”
……
四九拉了三遍没能把夏娜娜拉回来,最后终于忍不住伸手挡住她的眼睛,企图挽回她丧心病狂的理智,他真地想不到,有人会光明正大地偷看别人那个。【他就不好意思看】
夏娜娜拍开他的手,“我下部戏就有吻戏,你先让我借鉴一下。”
“……”
四九:“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呢,”夏娜娜尴尬地笑,“他就把我甩了。”
四九:“……”
燕廷枭撤回身,对着手机那头道,“把往年的试用指数年季度报表发我邮箱。”
他的声音比以往要沙哑低沉,电话那头的人听出有些不一样,有心想关心一句,又担心说错话,只是恭敬道,“是,燕总。”
电话终于挂断。
燕廷枭抚着江栩的被水润过的嫣红唇瓣,哑着声音道,“晚上我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