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加布雷、巫医海利蒙,勾结萨尔人,协助乌丽雅和布伦热努逃脱,加布雷更是将此二人窝藏于自己家中。
事情败露后,加布雷还亲手杀害了长老克特。
雅克族三个长老,一个晚上死了俩。
而且堂堂的长老,竟然背叛了族群,心甘情愿地做了萨尔人的奸细,这太可怕,也太令人羞耻。
比格瑞代表酋长,在溪尚部落的大广场上,将整件事情公布出来,之后,他令人把海利蒙、布伦热努以及加布雷的几个儿子押到台上。
台下,羞愤难当的雅克人看到他们,无不是义愤填膺,激动得脸红脖子粗,纷纷振臂高呼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比格瑞脸色阴沉,大声喊喝道:“行刑!”
随着他一声令下,雅克族战士把他们一行人绑在台上的木桩子上,在木桩子的下面,堆满了柴火,而后,有人高举着火把上前,将柴火一一点燃。
顿时间,台上黑烟滚滚,燃烧的烈焰只顷刻间,便将他们一行人吞没。
无论是海利蒙,还是布伦热努,乃至加布雷的子嗣们,无不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台下的雅克人,非但不觉得恐怖,反而兴奋得又蹦又跳。
长老叛族,这在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对于雅克人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别说只是杀光他的儿子,即便是杀光他的老婆,杀光他的女儿,也不解气。
至于海利蒙和布伦热努这两个萨尔人,火刑都是便宜了他俩,应该把他俩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让众人分食。
加布雷死了,儿子也被杀个精光,老婆、女儿沦为奴隶,财产全部充公。如此的下场,也算是够凄惨的。
与之相比,克特要好很多。秦沐恩亲自主持葬礼,并指定克特的长子卡里德继承家业。
卡里德是最受克特器重的儿子,也是被管教最严的儿子。或者是克特对他的管教过于严苛的关系,卡里德的性格比较懦弱。
葬礼之后,秦沐恩找来卡里德,与他详谈了一番。
卡里德已经有四十多岁,白白胖胖的,细眉毛,小眼睛,高鼻梁,菱形嘴,人长得很秀气,如果打扮正常点,穿上正常的衣服,走在国内,那就是个中国人。
秦沐恩说道:“卡里德,对于克特长老的遇害,我也很难过,你节哀顺变。”
卡里德向秦沐恩欠了欠身,还抹了抹脸上的泪痕。
秦沐恩长叹一声,说道:“其实,克特长老的死,我也有责任啊,如果我能再耐心一点,克特长老或许还有救!”
卡里德哽咽着说道:“这件事,不是酋长的错,我的父亲,就是被加布雷害死的!”
秦沐恩沉默了片刻,说道:“三位长老,一夜之间,折损两人。我打算,再新立一位长老,这个人选我想来想去,觉得你最为合适!”
卡里德身子一震,惊讶地抬起头,看向秦沐恩,结巴道:“酋长,我……我不行,我……我资历尚浅……”
秦沐恩摆摆手,说道:“你是克特长老的长子,由你继承克特长老之位,倒是也合情合理。”
卡里德心跳加速,脑袋都在嗡嗡作响。他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能落到自己头上。
秦沐恩继续说道:“现在族群正在进行改革,以前被非法占有的土地,必须得如数上交,卡里德,我希望你能起到一个带头作用。”
卡里德性情懦弱归懦弱,但他可不是个傻子。
他立刻明白了秦沐恩的意思,他正色说道:“酋长放心,回去之后,我一定仔细查核土地和钱财,不是我家的土地和钱财,我会如数上交给酋长!”
秦沐恩笑道:“如果你真能这么做,那是再好不过的了,长老,就应该具备这样的觉悟!”
“酋长教训的是,我……我一定不会让酋长失望!”
秦沐恩点了点头,而后话锋一转,聊到别的话题。
这次会面之后,第二天,卡里德便主动找上秦沐恩,带来了好多的箱子。
光是装着贝币的箱子,就有十八口之多,另外的箱子里,也都是皮革之类的贵重之物。见到秦沐恩后,卡里德如实说道:“酋长,父亲做长老这些年,没少偷偷收税,我不知道哪些是父亲应得的,哪些是父亲不应得的,今日,我把家中的财物全部带来,交于
酋长处置!”
秦沐恩闻言,眯了眯眼睛,目光深邃地看着卡里德。
他是真没想到,卡里德会这么做,看似愚钝,实则是大智若愚。
如果他上交的财物少了,会引起酋长的不满,认为他贪财,不诚实,如果他上交的财物多了,又会引起百姓的不满,认为克特做长老期间,太过贪婪。
卡里德干脆也不分了,把所有财物统统上交,让秦沐恩这个酋长亲自来分,如此一来,他既讨好了酋长,也不得罪百姓,把自己乃至家族摘得很干净。
秦沐恩自从做了雅克族的酋长后,一直感觉很劳累,身心俱疲。
主要是他接触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机,小算盘,他的大脑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得不停的去琢磨,去揣测。
见秦沐恩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卡里德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问道:“酋……酋长?酋长认为我做得不够吗?”
“不!卡里德,你没有觉得你做得不够,反而觉得你做得太好了。”
好到无懈可击,滴水不漏。
卡里德闻言,诚惶诚恐,连连抚胸施礼。
秦沐恩打开几口装满贝币的箱子,拍了拍,说道:“这些你都拿回去吧!”
“不,酋长,这些财物我既然送过来,就没打算再拿回去!”
“如果你把全部的财物都上交了,那一大家子的人,你拿什么去养?”
“酋长……”
“这些你都拿回去,你的诚意,我已经看到了。”
卡里德眼眶一红,哽咽着说道:“谢谢酋长!”稍顿,他又道:“父亲留下的田地,我也愿意全部上交!”
秦沐恩点点头,说道:“留下三十亩,其余的我收回。”
“是!谢谢酋长!”
“明日,我会公布,由你卡里德继承克特长老留下的长老之位。”
卡里德二话没说,屈膝跪地,说道:“酋长厚爱,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秦沐恩向他摆摆手,示意他起身,说道:“另一个长老之位,我打算让加利丹来做,你认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