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的下人得知前二少夫人去世,也没什么人同情,毕竟一个将丈夫气得背井离乡的女人,得到这种下场也是活该的,只是可怜了孙少爷,年幼丧母,希望二少爷以
后娶个贤惠的女人回来,弥补孙少爷缺失的母爱。
秦绾妍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意外,毕竟前几日还活生生的人,才几日不见就已消失在世上了,晚上歇息的时候,跟温彦宸说起:“夫君,周氏的死也太巧合了些。”
温彦宸轻轻“嗯”了声,嗤笑道:“被周家父母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自然会巧合。”
秦绾妍听了,惊诧不已,说话的音量徒然拔高:“你是说周氏被毒蛇咬伤,不治身亡,都是周家的人安排的?”
温彦宸轻笑一声,反问道:“不然哪有那么巧合,毒蛇就进了周氏的房间并将她咬伤?” 秦绾妍沉默,尽管猜到周氏的死可能另有蹊跷,但得知九成是周家的人所谓,忽然觉得周氏也是个可怜人,她为攀附富贵喝下堕胎药抛弃情郎,欺骗温彦轩固然可恨
,可周家的人却对至亲也痛下杀手。
都说虎毒不食子,周家即使再气恼周氏,扔进尼姑庵也行,留在家中磋磨也行,但利用周氏的死去平息流言蜚语,未免太过冷血,毕竟这是亲生的。
她感慨道:“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大概就是周氏这样的。”
温彦宸将她搂进怀里,伸手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问:“绾绾,你同情她?” 秦绾妍在他怀里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才回道:“同情倒没有,我的同情心没那么廉价,她若是没有做出那样的事,我还会同情她,但她做出这样的事,伤
害的是无辜的人,也不值得我同情。”
“绾绾,我们歇息吧,周氏的事已然成为过去,不提也罢。”
温彦宸说罢,便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居高临下地望着身下还未反应过来的小妻子,姿势十分暧昧,见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眸瞪得极大,他低头在秦绾妍眉心落下一吻。
秦绾妍很快反应过来,忙裹紧被子,扭动着身子,往床背的方向移动,眼神警惕地盯着他,讪笑道:“夫君,夜深了,我们睡吧,明日你还得去衙署呢。” 瞧着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温彦宸低笑一声,看着她的眼神,宛若大灰狼看到小绵羊,道:“不急,现在时间尚早,我们还可以做点别的事。”说罢便伸手扯开她的
被子,将人搂进怀中,半压着她,不许她逃离。
被人压着,秦绾妍动也动不了,想用力推开他,又怕将他推下床摔着他,到底是自己心软舍不得,只好瞪着他,不满地控诉道:“姓温的,你昨晚才说过要节制的!”
都说上了年纪的人,那方面的能力都不太好,可温彦宸却好得很,看来书上说的都是假的,好不好得自己亲自体验了才知道。
温彦宸凑近她,看着她的眼眸,不紧不慢道:“绾绾,昨晚说的那是昨晚,又不是今天。”
话音落下,温彦宸就吻上她的唇,堵住她所有的抗议声。紧接着,床上幔帐摇曳,满室旖旎风光。
*
翌日申时,温彦宸从户部的衙署出来,就看到微生文瑞的身影。 温彦宸神色一顿,打量了眼不远处负手而立、神情冷峻的男人,比起上一次见面,微生文瑞憔悴了不少,眼窝处泛着鸦青色,眼里有红血丝,一看便知没休息好,大
概是因为周氏的死造成了大小的打击。
微生文瑞在看到他出来后,视线便落在他身上,脸色也阴沉下来,迈步向他走过去。
面对脸色不虞的微生文瑞,温彦宸倒是一脸淡然,在对方开口之前,若无其事地问:“微生大人,可是有事要找本官?” 微生文瑞刚要开口,便看到其他大臣从户部衙门出来,在看到自己的到来时,都好奇地往自己身上扫视一眼,也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语气不悦道:“温大人,借一
步说话吧。”
温彦宸是户部左侍郎,正三品官员,而微生文瑞是工部郎中,正五品,官职比温彦宸低,如此说话实为不敬。
但温彦宸也难得的好脾气,没有跟他计较这些,淡声道:“微生大人,本官知晓你想说什么,你不找本官,本官也会派人找你,我们去茶楼坐下好好说吧。”
俗话说比起多个敌人,还不如多个朋友,微生文瑞此人还是有点能耐的,如果没必要的话,还是不要结仇,不然让微生文瑞误会了什么,视他为仇敌,可就不好了。
微生文瑞原本积攒了满腔怒火而来的,遇上温彦宸那淡然的态度,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非但没有解气,还得憋着怒火无法发泄。
二人就近找了间茶楼,包了一间雅间。 微生文瑞憋着怒气憋了许久,刚坐下便怒声指责道:“温大人,都说你们温家的人心善,每次遇上自然灾害都捐钱捐物,可如此心善的一家人却对一个弱女子如此无情
,将她推上舆论的尖峰浪口,替你们温家挡了流言蜚语,看来以前都是做做样子罢了。” 温彦宸听着他怒不可遏的指责声,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品了一口茶,才道:“微生大人是为周氏讨公道来了?为了个抛弃你的人讨公道,微生大人真是好
气量。”
微生文瑞神色一顿,眉头蹙起:“温大人这话是何意?” 温彦宸淡淡瞥他一眼,言简意赅地回道:“周氏为了攀附富贵,喝下堕胎药打掉你们的孩子,又编了谎话欺骗你,然后千方百计嫁给本官的二弟,此事微生大人可能还
不知道。”
闻言,微生文瑞脸色僵住,回味了下他的话,感觉有点无厘头,眉头皱得更紧,疑问道:“温大人,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孩子?什么欺骗?” “看了这份脉案,微生大人应该能听明白本官方才的话。”温彦宸说罢,便从袖筒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纸张,递到微生文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