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桑意希说此事干系重大,草民一个普通人不应卷进去,恰好那时候草民已经在西藏待了一年,罗桑意希就让草民离去,从此后忘掉此事……忘掉他这个人。”
“他当时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抛却性命,甘愿赴死,他知晓草民其实不信任何神佛,所以就此和草民划清界限,他和草民……绝交了。”
“他待草民一片真心,草民不会让他为难,草民离开西藏去了四川。在那里,草民结识了彭大钱。”
“那会儿彭大钱一帮人只是刚起步,他邀请草民一起举事,草民认真想了想,拒绝了。”
“为何拒绝?”胤禛闻言出言询问。
“因为草民自由惯了,不愿加入任何组织受约束,在四川待了一年,又去别处游历,三年多以前回了四川,发现彭大钱一群人力量很大了,彭大钱又邀请草民加入,愿意给草民一个护法之位,草民在那里待了三个月,然后离开去了京城。”
“为何离开?爷听闻他们的老巢建在一座山上,易守难攻,实力强劲,若是你加入,说不定真的能割据而立,成为一方霸主。”胤禛黑眸上下扫了田九一眼,继续询问。
“额……咱们不是在说罗桑意希吗?”田九听了这话,不答反问,把话题又拐了回去,脸上甚至又出现了无辜之色。
“主意是草民出的,但此后的事情草民就不知道了,您……不要因此怪罪他,他是个非常好的人,善待百姓,一心向佛,从某个层面来说,他是一个赤子。”
“而且,他在藏医方面有着很高的造诣,他若是出事了,不管是对西藏的百姓还是对藏医的发展,都是一大损失。”
他这话音落,果儿忍不住冷笑,“赤子?我看是疯子吧。你们俩人沆瀣一气,果然是人以群分。”
田九,“……他只是想要追随真神。而且,抛去此事不谈,他这个活佛做的难道不好吗?他若是出了事,换一个人,肯定做的不如他好。”
“你这是在给他求情?出卖知己的你,说这些话不觉得可笑吗?”果儿反问。
田九闻言,垂下了眸子,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这种事情一旦有了开头,那接下来就很容易了,出卖索额图和彭大钱草民并不心虚,可罗桑意希他……他若是出了事,那草民真的是罪孽深重了,投身十八层地狱也难消弭良心上的不安。”
“他对百姓的好,对藏医的贡献,足以抵消他的大不敬了……”
田九这语气认真极了,认真到,前所未有。
之前他即使在宣誓说着效忠的话语,但都不及此时。
果儿见此,歪了歪脑袋,问道,“你很久未见过他了吧?”
“草民知道他这两年在京城,但草民记着他之前的话语,并未去找他。”田九依旧垂着眸子,声音低沉。
果儿见此哦了一声,怪不得呢,田九有关罗桑意希的信息也忒落后了。
“爷,给罗桑意希去信吧?”她看向了胤禛。